“我晚点回来,乖乖睡觉。”沉陵在末七的额间落下一吻。
末七站在门口看着沉陵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关上门,回到内室,脱掉外衣。
屋里的奴仆都被沉陵遣散了,包括金嬷嬷,所以现在主院内只有她一个人。
夜晚微冷的春风通过窗户吹进来,末七只穿了单薄的亵衣亵裤,不禁抬手搓了搓手臂。
转眸看向敞着的窗户,走过去正要关上,就听到外屋那边传来敲门声。
末七眉头一蹙,想着这么晚了,谁还会过来找她。
她把窗关上,转身走去外屋。
“夫人,我独自在房间内有些害怕,我可以进去陪陪你吗?”,裴佳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末七打开门,就看到披散着长发的裴佳吟,侧身让她进来,“进来吧。”
裴佳吟欠身,“叨唠了。”
末七打了一个哈欠,“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
裴佳吟闻言看了看屋内,明知故问道:“陵哥哥没回来。”
末七摇头,“他去书房处理公务了,应该要凌晨才能回来。”
裴佳吟笑道:“既如此,那佳吟可以多陪夫人一会儿。”
末七轻笑,来到榻上坐下,“快过来坐,你要不要吃宵夜?”
裴佳吟眼眸微侧看向窗户,来到末七身边,“我就不用了,夫人今天那个拼图可以再让我看看吗?”
末七点头,“可以呀,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去拿。”
裴佳吟跟在末七的身后,有些惶恐的看着屋内,“夫人,我晚上比较害怕一个人单处,我可以跟着你吗?”
末七笑道:“你怎么比我还胆小,我也很害怕一个人单处,特别是没有火光的时候。”
两人来到柜子前,打开柜子的那一刻滚落出一个散发着淡淡的绿光的玉瓶,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过也幸好柜子和地板的距离不远,不然瓶子早碎了。
裴佳吟眼眸一亮,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左右翻看,“夫人,这夜光瓶真好看。”
玉瓶通体碧绿,上面的光纹似乎会流动一般,很是真实,而且她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液体,抬手就要把瓶塞抽开。
快要拔开之时,手就被末七摁住。
裴佳吟这才回过神,把瓶子递给末七,“夫人,佳吟失礼了。”
末七接过玉瓶,“无事。”
这是她在泗城那边的墓里捡的玉瓶。
自从发生了上次她和沉陵昏迷不醒,浑身染血的事件后,她吸取教训不再碰这瓶酒,而且她记得她明明把这瓶酒用专门的箱子锁起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柜子里。
难道是沉陵拿出来忘记放回去了?
裴佳吟看着这个玉瓶,不知为何,隐隐有一种想要独占且掠夺的冲动,原本清冷的眼眸逐渐变得涣散,最后无神,手缓缓的抬起,伸向末七。
“佳吟——”
裴佳吟猛地惊醒,看着屋内,又看向末七,见她正一脸苦恼疑惑的看着玉瓶,晃了晃脑袋。
末七注意到她的异样,“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裴佳吟摇头,“无事。”
“走吧,我们去玩拼图。”,末七把玉瓶塞进柜子里,拿起箱子就走出去。
内室的门被关上。
内室又恢复平静,这时柜子缓缓的打开,露出玉瓶。
梳妆台上的铜镜微微的抖动,镜中的倒影不再是房间内的布置,而是一座高大而雄伟的九层陵台,上面排列的棺椁是那么清晰倒影出来,最高层的冰棺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冰而出。
“七七——”
正在玩拼图的末七猛地抬起头看向周围,随后看向正在认真玩拼图的裴佳吟,“你有听到沉陵在叫我吗?”
裴佳吟摇摇头,她虽然是在玩拼图但是大多数都是注意外头的情况的。
“咚咚!”
这时内室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末七和裴佳吟同一时间转头看向内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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