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瑶看向自己,皇甫源做出了一副白月光的笑容。
而刚刚才被林羽辰温暖的笑容给治愈一番的许瑶,看到皇甫源这明显像是故意做出来的笑容,顿时觉得有点想吐。
“姐姐,我好想打他。”
许瑶情不自禁说道。
“你大可等上位之后,他会知难而退的。”
乐烯在一旁平静地说道。
许瑶一听乐烯这提醒,不由自主点点头,还是有姐姐在身边提醒好啊,自己就不会一时冲动,作出一些莽撞行为。
皇甫源再怎么的,在京城都是和欧阳一家势均力敌的存在。
现在自己家里的情形,父亲本来已经从工部尚书贬成了京城连看城门的人都可以戏谑的小官,两个哥哥也跟着抬不起头做人……
父亲倾尽所有,就是为了让自己能还和以前风光时那样,给自己那个时候的成长环境和条件。
如今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许瑶转过脸,不再看皇甫源。
随着高正的再一次敲锣声响起,刚刚下台休息的众女子,又纷纷回到了比赛台上。
看样子,棋局比赛的十进五的海选赛开始了。
许瑶一看,忙转头对乐烯说道:
“姐姐,我上去了!”
乐烯点点头。
许瑶一看,顿时像吃了定心丸一般,信心满满就上台了。
一是对自己的棋艺绝对自信,二是有了乐烯在背后把关,自己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专心比赛就行。
不出所料,半炷香不到的时间,许瑶就站起身来,高正一见,连忙过去许瑶桌前。
一看,许瑶已经大胜,整个棋面对方显得极其被动,毫无还手之力。
高正随即宣布了她的胜利。
由于每一场比赛的胜利者可以提前离开比赛台,只要在下一场比赛开始之前回来就行。
许瑶便飞快地冲下比赛台,跑到乐烯面前,兴奋地说道:
“姐姐姐姐,我赢了,你看,很轻松的~”
林羽辰去了京城帮许瑶通风报信,乐烯刚还在觉得身边好像少了个跟班。
这许瑶在身边一阵闹腾后,顿时让乐烯发现她和林羽辰居然有那么几分相似。
年龄大小,活力程度,天真程度,甚至连身世……都有那么几分相似!
两人的父亲都是脑回路奇特的奇人,做事狠辣,害死结发妻子,却单单对妻子留下来的这个孩子保护至极。
乐烯不禁开始思考起人的性格和家庭背景环境之间的关系。
这就好像同一个模具,做出来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同一个道理。
如今看来,这二人相似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竟导致现在二人这相似的性格,天真烂漫,受父辈庇佑。
人的一生,也就是童年时的投影了吧。
……
见到乐烯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许瑶又说道:
“姐姐姐姐,你在想什么,今天棋局比赛结束以后,我请姐姐在烟雨镇有一家,我觉得菜做得特别好吃的酒楼,吃饭好不好~!”
乐烯一听,转头看向她:
“哦?这比赛是要进行好几天吗?”
许瑶点点头:
“是的,姐姐,烟雨佳人的比赛分为琴棋书画四场,但是因为这一次的人很多,所以就把场次最多的淘汰赛制的棋局比赛,提前到了最前面。而且这一次,据说是因为琴局的分场资助方——丝竹琴坊,亲自带了几把非常名贵的琴来比赛场,所以就把琴局比赛放在了最后面。”
乐烯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名贵的琴?
在这个时代名贵的琴,那放在现代那不得值大价钱啊。
到时一定得看看这几把许瑶口中说的名贵的琴。
想到这里,乐烯看向许瑶:
“行啊,今天的棋局完了,就和你去吃这里的特色菜吧”
许瑶一听,满脸都是开心。
过了不久之后,棋局的十进五淘汰赛结束了,由于进入下一场淘汰赛的人数不够双数凑成整数桌,是交由评委席,来宣布一位刚刚被淘汰掉的人复活,进入下一场六进三淘汰赛。
所有在台上的已经被淘汰掉的选手都没有下去。
因为选哪个人复活,是抽签决定的,评委席的人将淘汰掉的五位选手的名字写在相同的纸上,放在一个箱子中,由评委负责人抽签决定最终谁会留下来。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机会可以再一次进入下一次比赛,如果哪些之前没发挥好的,或者是说上一场遇到的对手不是自己的福星,换一个对手就所向无敌的那种,可能会有机会再翻盘。
所以这个时候,五个被淘汰掉的选手都摒弃凝神,等着评委席的宣判。
而评委席一顿操作之后,最终由之前那个评委席上的中年女子,从评委席桌子上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一张纸条,打开纸条后念道:
“复活选手——京城慕容家的慕容雪!”
随着中年女子的这声宣判,其他没有被复活选上的淘汰选手,纷纷垂头丧气般的先后离开了比赛台。乐烯不小心听到两个一起下台的淘汰选手,用极低的声音交谈的话:
“不用猜就知道是她!亏我刚刚还一直期待最后能够抽中我!”
“这还用问吗,你看我们五个,剩下四个哪个能和她的背景对比!慕容雪复活,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这么说我觉得就是了,这次比赛的头魁都内定了!走了一个欧阳芷青,剩下身世最显赫的,不就是她还有独孤家的独孤燕吗!”
“你一说这我就纳闷,慕容雪的姐姐慕容萱不是已经拿过烟雨佳人头魁了吗,她又来做什么?”
“你不知道慕容家的情况吗?”
“不知道,哦,我想起来了,刚刚,不是那些人都说台上在闹鬼吗,你知不知道,那个在比赛现场自杀的女子,当初就是被慕容萱逼死的!
我哥去看了那次比赛,慕容萱一直被她压制,到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慕容萱趁她不注意,把她的画好几处都给撒上了墨汁涂改了,我哥说是他亲眼看到的。
我哥坐那么远都能看到,那些裁判肯定看到了,其他观赛的人肯定也有看到,但是现场没有一个提出来或者作证。那女子求助无门,只得当场自杀的。”
“什么?有这样的事?那这慕容萱可太不是个东西了啊!”
“是啊,你刚刚不是说要告诉我慕容家的情况吗?你说啊。”
“我跟你说,慕容萱和慕容雪他们两姐妹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慕容轩的母亲是慕容云的原配,生完慕容萱以后不久就去世了,慕容云就又续了房,取了京城户部尚书的嫡女,后来生了慕容雪和慕容海。
我听他们说,这慕容雪从小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出生,因为有母亲在身边照顾,从小什么都要和慕容萱争,有好多本来属于慕容萱的东西,都活生生的被慕容雪给抢了去。
慕容萱成年的时候,要参加烟雨佳人比赛,慕容雪竟然也要来,但是因为这个比赛限制必须成人才能参加,慕容雪才没有办法才作罢的。
今年是慕容雪刚刚成年的一年,她这不就来了吗,看她这架势,估计也就是想超过她姐姐,奔着这烟雨佳人的头魁去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记得慕容萱拿了烟雨佳人头衔以后,不是嫁给了丞相的长子做正室吗?”
“没错,是这样的,我听那些京城贵女都说,慕容萱嫁出去,离开慕容家以后,在丞相家里活得相当好,丞相长子把她当做仙女一般伺候着,看来这烟雨佳人的称号着实是帮她脱离了苦海啊。”
“谁叫人家的背景这么雄厚呢,咱们?就纯粹当过来玩一趟罢了。”
……
听完两人之间对话的乐烯,已经不用特别再问许瑶,这留下来的,最有戏的选手的背景了。
随即看向了身旁的许瑶,却发现许瑶的双眉紧皱着,便问道:
“怎么了,留下来的这个,你不喜欢吗?”
听到乐烯这样问自己,许瑶转过头看向她,一脸憋屈似的说道:
“姐姐,刚开始还没抽奖的时候我就觉得会是她!这场比赛根本就是有内幕的,那些评委专门挑那些身家背景大的去讨好的舔人家!”
乐烯一听,竟是同刚刚那两个女子讲的内容一样。
看来这慕容雪在名门世家中的子弟中给人留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不过按刚刚所说,这慕容雪的姐姐慕容萱为了夺冠,竟活生生逼死了另外一名夺冠热门选手,而当时没有人去帮那个选手,正是因为她没有背景。
倘若这次出现和原来的事情一样的情景,这可就有些太那啥了。
至少现在有自己在,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的。
想到这里,乐烯对许瑶说道:
“有我在,你怕什么,专心比赛”
听到乐烯这番话的许瑶,眼神里亮晶晶的,像是闪着晶莹的泪花一般。
许瑶觉得自己好像从小到大,好像除了父亲无声的支持,从来没有人会像乐烯这样帮自己,自己在世家子弟堆中,总是会被当做异类,不属于他们群体的那个,被排斥之外。
不仅如此,就连私塾的先生,也是把她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对她的提问,功课等从来不会上心,基本上能忽略就忽略。
有时候许瑶实在憋屈得恼火了,竟然会怪许洛山,为什么非得把自己送往这种名门世家子弟才上的私塾——自己在里边,根本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到后来憋屈习惯了也就麻木了,竟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但也不知是福是祸,她许三小姐的名号,在京城,可是一点不输那些名门子弟的。
一提起许瑶,京城里的世家子弟几乎立刻马上就会反应过来说:
“啊,你是说许家那野丫头啊——”
许瑶背着这个名号,一直背到现在。
现在身边有了乐烯这样一个支持她的强大的姐姐,虽然说她是有条件帮自己的,不过她那条件,这叫条件吗?
她拿的只是一个这么小的一个东西,自己根本用不到的,她都肯这么帮自己。许瑶现在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了。
乐烯见她这番模样,竟是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你就安心比赛好吧,如果是有人要从中作梗影响你夺魁的话,我不会罢休的。”
听到乐烯这话的许瑶,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好,谢谢姐姐,我接下来会一心一意专心比赛!”
经过了短暂的中途休息时间之后,棋局比赛的六进三的淘汰赛就开始了。
向乐烯打过招呼之后,许瑶便踏上了比赛台。
许瑶这次对阵的不是慕容雪,也不是独孤燕,而是另外的女子。
很巧的是,慕容雪也没有对阵独孤燕,而是分别对阵了其他的女子。
许瑶有之前承诺过乐烯的,自己会专心的话,便是遵守诺言,整场比赛就专心致志,一心一意的比赛。
很快的,又像之前一样,不到半柱香时间,许瑶便站了起来,由高正过去检查棋局,在高正宣布了她胜利之后,许瑶便再次走下来比赛台,向着乐烯奔来。
这次乐烯见她奔来,竟是很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
而许瑶现在竟变得像林羽辰一样,居然开始很享受乐烯的摸头了。
“姐姐,我这次有用心比赛,一点都没有胡思乱想哦!”
乐烯听她这么一说,对她投去赞赏的眼光,又摸了摸她头。
就在此时,从台上传来一声尖叫:
“她,她怎么断气了?!”
这声尖叫,迅速将二人的目光吸往了台上,声音的来源处。
全场的观众这时也被这尖叫声,吸引了注意力,往台上望去。
乐烯和许瑶看看向台上声音的来源处,只见许瑶一看过去,便大声说道:
“是独孤燕那一桌,她的对手死了!”
只见声音来源处,一名女子惊慌失措,指着自己对面的对手,高正则连忙过去查看情况。
只见这名刚刚尖叫的女子, 指着她对面的,趴在棋盘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说道:
“我们下的好好的,谁知道她突然就一下子趴在了棋盘上,把全部的棋子都打乱了,我刚想发火骂她,谁知道我刚刚想把她给拉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她全身软绵绵的,一下子又倒在了棋盘上。
我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连忙探了探她的鼻息,才发现她已经没有气了!”
女子的话音刚落,全场观众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爆料一样,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天呐,这比赛,又开始死人了吗!”
“胆子也太大了吧,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面就杀人的——”
“你可小声点吧,这可是京城大世家的大小姐,你有没有证据?要是判你一个诬陷,你牢底都得坐穿——”
“我看你们也太傻了吧,如果要杀人的话,她怎么可能这么明显,放在面前杀,给人家做证据,你们这是脑子中了邪还是啥——”
“也是啊,而且看她这惊慌失措的表情,明显也是刚刚发现的,不像做出来的!这些世家大小姐,一个个傲慢的很,都是懒得装的主!”
“你们说的有道理,我看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或者也可能是个意外,说不定那女子是有什么疾病,突然一下子就断气了呢!”
“哪会这么巧,早不断气晚不断气,偏偏在比赛快要进决赛的时候断气!我看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得了吧,你们可都别说了,这大夫都已经来了,大夫等一下诊断之后不就有结论了吗?需要你们在这里瞎操心?”
……
随着众人的这番讨论结束,台下观众纷纷把目光再次移向了,刚刚赶到台上的,背着一个药箱的白长胡子大夫身上。
只见评委席众人也纷纷的围了过来,看着那大夫诊断女子。
很快大夫便把头转向身边围着的众人,说道:
“的确已经断气,且刚断气不久。”
虽然听了刚刚那女子的一番讲述,在场众人已经知道了,这倒在棋盘上的女子很可能已经断气了,但是在听了大夫的话之后,才是完全相信了一样,在场议论的议论,尖叫的尖叫,整个现场一片混乱。
此时评委中的那中年女子问道:
“大夫,可知道是什么原因断气的?”
大夫刚刚说完之后,又转身继续给这位女子号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打开了她的嘴,检查了她的口腔情况,过了好一阵,摇摇头说道:
“老夫检查过了,既非中毒,也非身有隐疾,奇怪,着实奇怪!”
众人一听大夫这话,纷纷大惊。
台下又有人议论起来:
“大夫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连大夫也检查不出她的死因吗?这可真是很奇怪啊!”
“你刚刚没听他说吗,既不是中毒,也不是本身有病,就是莫名其妙死了!”
“难道,难道,是那个——”
“你在说啥,你别吓我啊——!!把我吓死了你可逃不了责任啊!”
“我吓你干啥?!你没听说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故事吗?那些冤魂来索命的不都是这样,一下子就把对方带走吗?检查不出来任何症状,就是一下子就死了!”“你你你,你住口——!我好不舒服,啊啊啊啊,完了,是不是现在在我旁边,我呼吸不过来了,啊,要死了要死了——”
“得了吧,你们都住嘴!一个个装神弄鬼的,没事都被你们吓死了!你那哪是呼吸不过来,你是衣领穿反了!!”
……
随着众人的这番讨论之后,乐烯看向许瑶:
“这独孤燕是个怎样的人,你认为她有杀人动机吗?”
许瑶看向乐烯,整理了一下刚刚脸上惊讶的表情,说道:
“姐姐,这独孤燕应该是这世家之中,我觉得唯一没那么讨厌的人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爹刚刚被贬官之后,那些世家子弟很快就不和我玩了,但是独孤燕还是没有多大变化,有时候我找她玩儿,她还是会和我玩儿。
而且我记得很清楚的是有一次,那些世家子弟,撕烂了我的功课,纯粹就是仗着先生不会追究也不会向他们爹娘告状,我那个时候还小,没办法对付一群人,那个时候是独孤燕站出来,把他们每个人都说了一顿,那群人是顾忌着独孤燕的强大身家背景,也不好当面顶回去,这才停止了他们的恶行。
后来我去感激她,她却走开了,她告诉我说她只是看不惯那些人以多欺少,并不是在和我做朋友。
我那时就像听懂了她的意思,也能想到这样。后来也就和她之间渐行渐远,没怎么打交道了。
但是她是所有这些世家子弟中,唯一没有对我做过坏事的人。
而且我爹跟我说过,一个人,三岁看八十,我觉得按照独孤燕的这样的性格人品,她是不大可能会当场杀人的,而且独孤燕的棋艺跟我差不多上下,我们是同一个围棋老师,棋品也见人品,我觉得她不大可能会因为想赢棋去杀人!
姐姐,这是我的看法……”
乐烯听完许尧这番叙述之后,对她口中的独孤燕也有了一番大概的了解。
其实就算不听她的介绍,乐烯也不认为这是独孤燕做的。
毕竟这很明摆的,就是一个明面上的杀人,如果想是真正想杀人,除了是脑子有问题,大部分情况都不会这么做。
就算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个风险也太大,加上如果遇到一些不明事理的裁判,直接就会判定她有罪了,大部分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那么又凭刚刚大夫说的,死的女子,并不是因为中毒,也不是因为身体有疾病突然包庇。
这个女子的死因似乎成了一个谜。
这时乐烯看向台上,只见独孤燕旁边一桌的一个衣着华丽,面容姣好的女子站起来,用带着慵懒与不屑的语调说道:
“这不很明显吗,下棋下不过人家,恼羞成怒,当场就杀人了呗——”
女子这番话一出,独孤燕立马把头转向她,眼里都是愤怒:
“慕容雪,就你这等货色,你这棋术,你怎么混进现在的六进三,你心里没个数吗?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家那点儿铜板,就算连海选第一关你都没法过,没人会正瞧你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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