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闻令,立刻收起杀意,迅速退离现场,只留下乐痕与白发老者对峙于月色之下。白发老者身形魁梧,面庞刚毅,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虽无华丽装饰,却因那份浑然天成的气势,显得格外庄重。老者身后,一把古朴长剑斜挂腰间,剑鞘上斑驳的铜饰映射着月光,更显其主人身份非同寻常。
乐痕忍痛站直身躯,强压下腹部的剧痛,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凝视着白发老者。他深知对方绝非等闲之辈,但此刻已无退路,唯有硬着头皮一战。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流转,试图缓解伤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斗。
白发老者缓步走向乐痕,眼神中并无敌意,反而流露出一丝赞赏:“年轻人,你小小年纪,武功造诣已如此不凡,若非受制于重伤,我这帮不成器的手下恐怕早已败在你手下。”他停在乐痕身前数尺之处,继续道,“我乃此城城主,人称‘铁骨白眉’的陆云鹤。你既然口口声声称为主人卖命,不妨告诉我,你主人是谁?又为何深夜潜入我城中?”
乐痕听闻“铁骨白眉”四字,心中微微一震。陆云鹤的大名在江湖中无人不知,其人正直无私,武功卓绝,向来以维护一方安宁、公正严明着称。他暗自思忖,若能以实情打动这位城主,或许尚有一线生机。于是,他强忍疼痛,沉声道:“我主人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紫霄真人’柳青阳,他派我前来,只为寻找一件关乎武林安危的重要物事。”
“紫霄真人?”陆云鹤眉峰微皱,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柳青阳乃正道翘楚,为何行事如此隐秘?你口中的重要物事,又是什么?”
乐痕见陆云鹤并未因柳青阳之名而动怒,心知对方并非轻易轻信之人,遂坦诚道:“我主人得到线索,江湖传闻中失传已久的《九转玄元功》秘籍,可能藏于贵城之中。此功法威力巨大,若落入邪派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我主人命我务必找到秘籍,以免其引发江湖浩劫。”
陆云鹤听罢,神色略显凝重。他沉吟片刻,抬头望向夜空,银色月华洒在他白眉之上,更显其沧桑与睿智:“《九转玄元功》的确非同小可,此事我早有耳闻。你既然是柳青阳的弟子,且所言之事关乎武林安危,老夫信你三分。不过,老夫身为一城之主,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词便放任你在我城中搜寻秘籍。这样吧,你随我回城主府,待我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乐痕听闻陆云鹤愿意相助,心中稍安,但他深知江湖人心难测,尤其是面对这种涉及重大秘密之事。他略微犹豫,终究点头答应:“如此,便劳烦陆城主了。”他知道,此刻唯有信任与合作,方能尽快揭开秘籍之谜,阻止可能的江湖祸乱。
陆云鹤微微一笑,转身示意乐痕跟上。两人并肩踏入夜色,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行去。城主府巍峨矗立,灯火通明,犹如一座孤岛在黑夜中坚守着正义与秩序。乐痕心中暗想,此行虽险,但有陆云鹤这样的正道巨擘相助,或许真能找到《九转玄元功》,阻止一场武林浩劫。然而,那秘籍究竟隐藏何处?又会牵扯出多少未知的恩怨纠葛?一切答案,唯有深入城主府,才能逐步揭晓……
两名黑衣人领命,互相搀扶着,狼狈而迅速地退离现场。白发老者目送他们远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随后转向乐痕,目光中夹杂着审视与惊讶。他缓步走近,那股威严之气使得空气仿佛凝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乐痕强忍腹部剧痛,挣扎着坐起身,警惕地注视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白发老者。
老者身形魁梧,虽已白发苍苍,但眼神如鹰般锐利,周身散发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气度。他身穿一袭墨色长袍,袍角处绣有金色云纹,腰间挂着一块古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那双手,如枯枝般布满皱纹,却又蕴藏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感。他站在乐痕面前,如同一座山岳,令人心生敬畏。
“年轻人,你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实属罕见。”老者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如同洪钟震耳,“我乃天剑门长老,姓穆,人称‘铁胆神拳’穆长风。你可愿告诉我,为何深夜潜入此城,意欲何为?”
乐痕听闻“天剑门”三字,心中暗自惊骇。天剑门乃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其武学独步武林,门下弟子个个武功高强,行事公正无私。面对穆长风的询问,他咬牙强忍痛楚,冷然回应:“穆长风?天剑门?哼,我所做之事,与尔等无关,不必多言。”
穆长风见乐痕如此硬气,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但语气依旧严厉:“年轻人,若你只是误入此地,我尚可放你离去。但若你怀有恶意,意图不轨,即便你是天纵奇才,我也决不容许你在此胡作非为。你可知,这城中居住的皆是我天剑门弟子及其家眷,若因你一人之私,令他们受到半点伤害,我穆长风定会亲手清理门户。”乐痕心中一凛,暗思眼前老者实力深不可测,若真与之动手,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但他亦深知任务的重要性,绝不能轻易透露半分。于是,他强忍痛苦,挤出一丝冷笑:“穆长风,你若真有本事,尽管出手便是,休要在此危言耸听。”
穆长风听罢,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无丝毫暖意,反而透出一股森然寒意:“好,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便以武会友,领教一下你的高招。”话音未落,他身形陡然一动,犹如疾风扑面,瞬间欺至乐痕身前,一记重拳直击乐痕胸膛。
乐痕见状,心知无法硬接,只得借力打力,以腹部伤势为代价,强行催动体内残存内力,化拳为掌,斜斜向上一托。穆长风的铁拳与乐痕的手掌相撞,一股巨力瞬间爆发,乐痕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翻江倒海般搅动,一口鲜血再次喷出。然而,他的手掌也成功卸去了部分冲击力,使穆长风的拳势偏移少许,擦着胸侧掠过。
穆长风微微一愣,显然对乐痕能在重伤之下仍有如此反应感到意外。他收回拳头,审视着乐痕,眉宇间浮现出深深的疑惑:“你受如此重创,内力仍能运用自如,且身法独特,似乎并非寻常江湖门派所授。告诉我,你的师承何人?”
乐痕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知道此刻已是生死关头,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师门与任务。他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决然之色,一字一顿地道:“我的师承,与你无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话音落下,他不顾伤势,强行催动体内仅剩的内力,身形骤然拔起,如同一只受伤的孤鹰,向穆长风发起最后一搏。
穆长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但手中动作毫不迟疑。他身形不动,右拳缓缓提起,一股无形的气劲自拳端涌出,仿佛凝结成实质,形成一道旋风围绕其身。他沉声道:“年轻人,你若肯放下屠刀,我可以保你不死,甚至助你疗伤。但你执意寻死,老夫也只好成全你。”
说罢,穆长风拳势一变,那股旋风瞬间汇聚于拳上,形成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犹如破晓之日,照亮夜空。他挥拳直击,那金光瞬间化作一道流星,直奔凌空而来的乐痕。
乐痕面对这气势磅礴的一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残余的内力疯狂涌动,凝聚于双掌之间。他高举双掌,对准迎面而来的金光,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拼尽全力推出一掌——
“轰”!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剧烈碰撞,激起狂风四溢,尘土飞扬。乐痕的身影在金光冲击下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地,昏厥过去。而穆长风则屹立原地,衣袂飘动,面色略显苍白,显然这一击也并非毫无消耗。
穆长风望着倒地不起的乐痕,轻叹一声,挥手示意身后弟子上前查看。他转身望向夜空,心中暗道:“这少年来历不明,身负重伤仍能与我一战,其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此事还需上报掌门,查明真相。”想到此处,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地狼藉与昏迷不醒的乐痕,以及那尚未散去的浓烈杀气,笼罩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两名黑衣人如蒙大赦,立刻抱拳领命,不敢有丝毫迟疑,转身疾步离去。乐痕此刻虽伤势加重,却仍强撑着半坐起身,目光紧锁着那白发老者,心中暗自警惕。白发老者身着一袭素雅青袍,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双目如电,显然内力修为深厚,绝非寻常武林人士可比。
“年轻人,你年纪轻轻,身手却不俗,为何深夜潜入我城中?”白发老者并未急着动手,反而以一种长辈般的口吻询问,言语间透着一丝关切。
乐痕微微一愣,旋即冷笑道:“我若告诉你,我是来寻仇的,你信吗?”他话语间带着几分戏谑,似乎并不惧怕眼前的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闻言,眼神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淡然道:“江湖恩怨,多如牛毛。你若真有仇家在此,不妨直言其名,老夫或许能为你做个公正的评判。”
乐痕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略一沉吟,道:“你便是这座城的城主?”
“不错。”白发老者坦然承认,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傲然之色,“老夫林震南,忝为青云城主。你若有什么冤屈,尽管道来。”
乐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林城主,我并非寻私仇而来,而是受人之托,前来取一件东西。”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指尖凝聚一道寒芒,直指林震南胸前。那寒芒并非实体兵器,而是由内力激荡而出的无形剑气,锐利逼人,犹如实质。
林震南见状,脸色微变,但他并未慌乱,反而身形不动,只是双目凝视着乐痕指尖的剑气。只见他双掌缓缓抬起,掌心向外,一股雄浑的内力悄然涌动,仿佛化作无形屏障,抵挡住乐痕的剑气。
“好个‘无形剑气’,果然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林震南赞赏道,语气中并无丝毫惧意,“但你可知,这青云城中藏龙卧虎,你如此鲁莽行事,只怕是自讨苦吃。”乐痕听罢,剑气陡然消散,他微微喘息,显然这一击已耗去不少内力。他咬牙道:“既然林城主不愿配合,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言毕,他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欺近林震南,左手五指如钩,直取对方咽喉。
林震南见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退反进,同样探出手去,五指成爪,与乐痕的手指在半空中交错而过。两人指尖相触,内力碰撞,激起一阵劲风,吹得四周落叶飘舞。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两人即将展开激烈交锋之际,林震南突然手腕一翻,五指轻轻搭在乐痕的手腕之上,一股柔和却又强大的内力透过肌肤,直入乐痕体内。
乐痕顿感全身气血翻涌,内力运转受阻,攻势瞬间瓦解,不由得惊骇万分。林震南趁机收回手,退后一步,淡然道:“年轻人,你若能接下老夫三招,我便任你取走你要的东西。”
乐痕面色苍白,心中深知林震南武功远胜于己,但他亦非轻易服输之人,当下强忍疼痛,站起身来,傲然道:“林城主,你尽管出手便是!”他虽身负重伤,气势却未减分毫,眼中闪烁着坚毅之光,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林震南的挑战。
林震南见状,微微点头,正欲出手,却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乐痕与林震南皆侧耳倾听,只见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高呼:“城主大人,大事不好,城外有不明势力围攻,请求支援!”
林震南闻讯,眉头紧皱,望向乐痕,沉声道:“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你我之间的较量,改日再续。”说罢,他转身疾奔,朝着城门方向而去。乐痕望着林震南远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心中暗道:“看来,青云城的秘密,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他强忍伤痛,身形一纵,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一片寂静的街道与纷飞的落叶。两名黑衣人闻令,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相互搀扶着狼狈离去,只留下一地尘土和斑斑血迹,见证着刚才的激斗。白发老者目光深邃如渊,凝视着伤痕累累、却仍挺直腰杆的乐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年轻人,你的修为虽然不俗,但过于轻敌,险些命丧于此。”他语重心长地说,语气中并无责备,反而透着关切,“你究竟是何人门下,胆敢独闯我云梦城,还口口声声要让我的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乐痕忍痛站起,尽管腹部的剧痛让他身形微颤,但他依然咬牙坚持,昂首回望老者,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我乃凌云阁少主乐痕,来此只为取回被你们盗走的‘碧玉寒霜剑’。若非你们暗箭伤人,又以多欺少,胜负尚未可知。”
白发老者闻言,眉梢微挑,显然对“凌云阁”这个名字有所耳闻。“碧玉寒霜剑”更是令他神色一凛,沉声道:“原来如此,凌云阁少主亲临,倒是失敬了。不过,你说的‘盗走’一词可有偏颇。那柄剑本是我云梦城先祖遗物,多年前遗失在外,如今回归,理所应当。”
“遗失在外?”乐痕冷笑,“分明是你们趁我凌云阁遭遇变故,乘虚而入,偷窃而去。我师尊遗命,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也要寻回此剑。今日,我是来讨个公道的。”
老者面色微沉,目光愈发锐利:“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既身负重伤,不如暂且随我回府,待伤势稍愈,再行商议如何?”
乐痕深知此刻不宜硬碰,加之腹痛难忍,权衡之下,点了点头。老者微微一笑,示意身后的家丁上前搀扶乐痕。一行人踏着月色,朝云梦城主府走去。
府邸巍峨,灯火通明,穿过重重院落,来到一处清幽静室。此处陈设雅致,药香四溢,显然是专为疗伤所设。白发老者命人取来上好金疮药,亲自为乐痕敷治伤口,手法熟练,显然对医术颇有造诣。
“老夫云梦城主风行烈,你称呼我一声风老即可。”风行烈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缓缓道来,“关于碧玉寒霜剑之事,我确实需要查明真相。若真是我云梦城之人盗取,定当归还于你;若是误会一场,也希望你能理解,毕竟那是我云梦城世代传承之宝。”
乐痕默然不语,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江湖事纷繁复杂,一时难以分辨真伪。风行烈的态度虽看似诚恳,但他身为凌云阁少主,岂能轻易相信他人言辞?然而此刻寄人篱下,唯有暂且隐忍,待伤势好转,再图良策。
夜深人静,乐痕倚窗而坐,窗外月华如练,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他闭目凝神,运转体内残存的真气,试图以凌云阁秘传的《冰心诀》疗伤。《冰心诀》不仅是一门绝世武学,更蕴含着强大的疗愈之力,只是此刻他伤势过重,进展缓慢。
与此同时,风行烈并未离去,而是坐在一旁,静静观察。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凌云阁少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与坚韧的意志,实属难得。若能化解此次冲突,或许能与凌云阁结成同盟,共抗江湖中的暗流涌动。数日过去,乐痕在风行烈的精心照料下,伤势逐渐好转。期间,风行烈并未限制他的行动,反而允许他在府中自由行走,甚至开放了藏书阁供其阅读。乐痕借机查阅古籍,寻找有关碧玉寒霜剑的蛛丝马迹,同时也借此机会修炼《冰心诀》,提升自身修为。
一日,乐痕在藏书阁深处发现一本泛黄的手札,上面记载了一段关于碧玉寒霜剑的秘辛。原来,这柄剑并非云梦城先祖遗物,而是数百年前一位云游剑客赠予凌云阁创始人的信物,后因战乱遗失,辗转落入云梦城手中。这突如其来的线索,犹如一线曙光照亮迷雾,让乐痕心中有了计较。
夜幕降临,乐痕悄然离开静室,按照手札中的线索,潜入云梦城的秘密藏宝库。那里戒备森严,但他凭借超卓的轻功与机敏的反应,避过巡逻守卫,成功抵达藏宝库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真气,轻轻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石门。
藏宝库内灯火昏黄,各式珍奇异宝琳琅满目,而在最显眼的位置,赫然立着一柄剑鞘镶嵌翠绿玉石、剑身流转寒霜之气的长剑——正是他苦寻多时的碧玉寒霜剑。
乐痕走上前去,手指轻轻抚过剑身,一股熟悉的寒意瞬间涌入心田,仿佛师尊的教诲与期盼穿越时空,与他共鸣。他正欲拔剑出鞘,忽觉背后劲风袭来,一股强大的气息锁定住他。他霍然转身,只见风行烈负手而立,目光炯炯。
“风老,果然是你。”乐痕沉声开口,手中已握住剑柄,随时准备应战。
风行烈面无表情,淡淡道:“你找到这里,证明你确实有资格拥有这柄剑。但你要明白,江湖之事,非黑即白,中间的灰色地带往往最为凶险。我云梦城虽非刻意盗取,但既然剑已在手,便不愿轻易放手。今日,你我须以武决胜,胜者得剑。”
乐痕眼神坚定,缓缓抽出碧玉寒霜剑,剑身出鞘的刹那,寒气四溢,整个藏宝库仿佛降至冰点。他抱拳道:“风老,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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