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母亲又怎么样?
儿子依旧是她的!
老公也是她的!
到时候,整个侯府都是她的!
叶罗懿的心情好了起来,带着江枕进了屋:
“快同母亲说说,那女人脾性如何?会不会管家?老夫人觉得她如何?”
江枕有些不耐烦了,回来一趟,母亲也不问问他怎么样,一个劲地问宋清阮的事做什么?
但江枕还是想了想,府中的人好像都很敬重她,平时有什么事都是从她这里禀报,至于脾性,他只看着她对下人很和善,没什么不好的。
“都挺好的。”江枕道:“母亲很会管家。”
叶罗懿失落地啊了声,又道:
“枕儿,你可得学着点,等你成了嫡长子,日后这些东西就都归你管了!”
江枕点头:“我知晓。”
叶罗懿不住地嘱咐他:
“我听你爹说,府中还有一个孩子?你可不能被他比下去,要学会讨老太太的开心,这样那些好事才能落在你头上!”
江枕点头,“祖母待我甚好,还让我住在她的福寿堂呢!”
江枕这才想起把钱袋子拿出来,递给叶罗懿:
“这是祖母让我带过来的!”
叶罗懿神态自若地将钱袋子收起来,理所当然地说:
“老太太还挺好的。”
“嗯!”江枕不住地笑:“祖母那还有好多吃食,都可好吃了,那些下人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我叫他们蹲着,他们就不敢站着!”
叶罗懿很是开心:“那是自然,毕竟你可是嫡长子。”
她还要说些什么,赵妈妈便从门中探出头,喊着江枕:
“枕哥,时辰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了!该是回去了!”
江枕高声答应着,抓了一把饼干往外走:
“娘,我先回去了!”
叶罗懿将人送到门前:
“记住我说的话!”
“儿子记着呢!”江枕三两步跳上了马车,逐渐走远了。
江枕走了不久后,江骁就回来了。
两人坐在榻上,叶罗懿献宝似的把江枕拿过来的东西给他看,满脸都是高兴:
“枕儿大了,知道孝顺我了。”
江骁拿起那香粉,觉得做工实在精细,问道:
“这些都是老太太给的?”
叶罗懿娇嗔一声,将香粉夺了过来,嘟囔着:
“当然是老夫人给的。”
她脸上带了些淡淡的潮红,伸手解开两颗扣子,将自己连着那香粉一起送到骁面前:
“你闻闻我身上和这香粉是不是一个味?”
江骁双眼迷离,会心一笑,凑到她耳边吹气:
“我给你涂满。”
两人闹完,天已经彻底黑了,江枕也回了侯府,同江老夫人用过晚膳便沉沉睡去。
翌日卯时,阖府上下都在为开祠堂做准备。
宋清阮则坐在铜镜前,由宁枝宁棠二人梳妆。
宋清阮瞧着铜镜中的自己,伸出手指淡淡点了下桌面,宁枝便放下手中的梳子,慌慌张张地走出去,叫了屋中伺候的几个的丫鬟:
“坏了,你们快去找找,夫人的镯子和香粉不见了!”
宁枝推着她们:“快去啊,那些东西都是大奶奶今日要用的,若是耽误时辰,可拿你们出气!”
丫鬟们不敢多言,连忙在屋内翻找了起来,耽搁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那些东西的影子。
宁枝又叫了婆子来,夸张地说:
“不好了,大奶奶的镯子在昨日丢了,你们先停下手中的活计,在院中好好找找!”
拢香阁内外的丫鬟、婆子等三十多人齐齐在院中屋内翻找着,足足找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愣是没见到一根毛。
一丫鬟偷偷将宁枝叫过去,愁眉苦脸:
“宁枝姑娘,我们将屋子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些东西,您说这平日里也没旁人进来,怎么就丢了呢?许是大奶奶放忘了地方?”
“不可能,大奶奶的东西一向是我保管着的,只有昨日,大奶奶说要清点,才将这些东西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那?昨日可有谁来了?”丫鬟回忆着问:“昨日!我远远瞧见枕哥和宴哥进来过,可宴哥不是进来送绿豆汤的?难不成是……”
宁枝满脸紧张,小声道:“你小声些,怕是没这么简单,待我回了大奶奶问问罢!”
宁枝又道:“你且去告诉她们,就说大奶奶不小心丢了东西,叫他们不要猜到枕哥身上!”
“哎好!”丫鬟连忙出去:“我一定原话同她们说!”
那丫鬟还没走出去,宋清阮便从里面走出来,很是生气地叫住宁枝:
“事关江枕的清誉,怎可胡乱讲?我今日定要将这件事查清楚,免得叫两个江枕平白落了人口舌!”
宁枝样哐叽一声跪下:“大奶奶,我一时口快……”
“莫要说了!”宋清阮打断她,又叫宁棠上前:“去回了老太太,就说我丢了东西,要彻查府中所有人的房间!”
宋清阮一声令下,阖府上下所有仆人皆停下手中的活计,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房间前,等着搜查。
宁枝和宁棠二人,各带了一群人,自东西跨院往里查。
江老夫人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宁枝已经查到福寿堂东边的耳房,再往里一点,便是江枕的房间。
江老夫人坐在圆椅上,十分生气:
“简直胡闹!她这样做,叫府中的下人怎么看枕儿!”
江老夫人气得面色涨红,冲外面喊道:
“把夫人给我叫过来!”
马上就要开祠堂定嫡长子了,她现在胡闹什么?!
简直是糊涂!
宋清阮站在福寿堂前,意气自如地行了礼:
“老夫人。”
江老夫人埋怨道:“即刻停了搜查,不过是些镯子香粉,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兴师动众地闹得全府上下不安宁吗!”
宋清阮垂眸,掩住眼中的不耐:
“老夫人,这镯子和香粉是孙媳妇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很是重要。”
江老夫人语气更加不满:
“那些嫁妆不过就是些梳妆用的小玩意,怎能因此耽误了枕儿入族谱的事?”
江老夫人道:“你如此兴师动众,叫府中的下人怎么看枕儿!”
“枕儿怎可能偷你的东西?不过是进了你的院中,就成他偷得了?那若是如此,江清宴也脱不了干系!”
江老夫人废了一番口舌,企图为江枕开脱:
“清阮,你实在太心急,倒害了两个孩子!那些小玩意,你若喜欢,待日后再买就是!”
“好。”宋清阮答应了。
江老夫人恍了下才反应过来,宋清阮竟然答应了?
江老夫人满意地点头,喝了口茶:
“这才是主母应有的气度!”
宋清阮缓缓坐下,气定神闲地说:
“镯子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那香粉……”
江老夫人照常喝着茶,没往心里去。
宋清阮一字一句道:“那香粉原宋府立了功,乃是今上开恩,破例便赐给我母亲的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