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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道士驱邪
    “可你儿子打了枕儿,你自己想想,他有几条命能抗住!”

    江老夫人眯眼:“我知你心中有气,白日也叫你冲着枕儿发了!我只和你说一句,若是不能把江清宴赶出去,那便是你儿子顶上!”

    用江枕的一顿打换嫡长子的位份,值。

    至于张乾,日后找机会料理了就是。

    赵妈妈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口上却道:

    “老夫人,奴婢不敢有怨念,定会叫江清宴滚出侯府。”

    江老夫人满意地点头,郁闷的心情总算畅快了些。

    不过一会,宋清阮来了福寿堂,江老夫人眼前一亮,刚要发作,却瞧见江清宴稳稳地跟在宋清阮身后。

    江老夫人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错愕,她立即看向赵妈妈,却见赵妈妈也满脸的不可置信。

    “奴婢,奴婢没成想,这个时候了,清宴少爷还同夫人在一处呢……”

    江老夫人狠狠白了她一眼,瞬间变了脸:“去叫张乾来!”

    宋清阮垂下眼,上前行了礼,道:

    “张乾?”她皱眉,十分埋怨地看了眼赵妈妈:“张乾已经被孙媳赶出府了。”

    江老夫人愕然挑眉:“赶出去了?”

    宋清阮埋怨道:“赵妈妈,念着您是府中的老人,我便不同你计较,但你那孩子,未免太没有礼数!”

    赵妈妈忙惊慌失措地跪下:“夫人,这孩子一向乖巧……”

    “乖巧?”宋清阮板着脸:“在我院中为张大讨了一日的公道,这叫乖巧?”

    “甚至胆大到声讨我为何不重罚枕儿,这叫乖巧?”

    “一个奴才,敢叫嚷着要少爷好看,这叫乖巧?”

    “还是说,连你也觉得我对枕儿的处置不够大快人心?”

    “嗯?”宋清阮声声质问:“你平日就是这么教他的?”

    赵妈妈惶遽不已,咬着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是老奴的不是,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

    宋清阮轻笑了声:“我若是没度量,早在他跪在我院中时就将他赶出去了,何苦忍到晚上?”

    “他闹得清宴连课业都没能学完,否则何苦留到现在还没等下学!”

    宋清阮嗔道:“老夫人,孙媳实在气不过,便先将他打发出去了。”

    江老夫人傻眼了。

    江清宴一整日都在她院中,张乾也在她院中,那是谁打的江枕?

    应该是谁打的江枕?

    江老夫人心疑赵妈妈,可赵妈妈把自己的脸都扇红了,瞧着也不像假的。

    “清阮,清宴这孩子当真一直在你院中?”

    宋清阮道:“这有什么真真假假的?孙媳还能骗您不成?”

    江老夫人疑惑地看向赵妈妈。

    赵妈妈忙道:“清宴少爷确实不在院中,奴婢也没能进夫人的院子,只是瞧见夫人屋中的蜡烛还点着,想来,许是……”

    江老夫人动了肝火,怒道:“那是谁打的枕儿!”

    宋清阮为难道:“老夫人,枕儿跪祠堂时,只有他一人在那里……”

    江老夫人怫然不悦,反问她:“你是说,枕儿自己编的?他自己给自己套上了麻袋不成?!”

    宋清阮低头听着:“老夫人,是哪个丫鬟说的,枕儿身上有麻袋?”

    江老夫人顿住,又立即道:“即使没人说,那枕儿会说谎吗?”

    宋清阮道:“还是问问吧,毕竟夜深,又是在祠堂……”

    她继续道:“前几年时,也曾有下人说,亲眼见过武定侯的牌位晃动的……”

    “胡说!”江老夫人口快心急:“枕儿是他的亲曾孙!”

    宋清阮低声道:“老夫人,当年您也是亲眼见过的,还请了道士来镇过。”

    “这些事不得不信,若真是殃及到了枕儿,可就难办了……”

    江老夫人脸一白,想起那天的情形,吓得一夜没睡。

    赵妈妈也道:“奴婢也觉得,不如再问上一问?”

    江老夫人不爽地呵斥她:“闭上嘴!”

    可却还是又叫了江枕的贴身丫鬟来问。

    “你们可见到枕儿身上的麻袋了?”

    那丫鬟看都不看宋清阮一眼,自觉地跪下,道:

    “回老夫人,奴婢赶去时,只见到枕二爷躺在地上,奴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枕二爷说的麻袋,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得枕二爷见了血。”

    江老夫人不死心,又问了旁的丫鬟,都说没瞧见有麻袋。

    江老夫人铁青着脸,亲手把江枕摇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有人用麻袋套了你?”

    江枕脑子里一团浆糊,看着眼前围了这么多人,但一瞅见江清宴,立即清醒了,指着他就喊:

    “就是江清宴拿麻袋套在我头上的!”

    “他还跑起来踹我!”

    “他还把故意放在那里撞伤我的石头拿走了”!

    他说得激动,扯到了伤口,连连咳嗽。

    江老夫人沉着脸:“枕儿说的,你们可都听见了?”

    江清宴无可奈何地看着江老夫人,咚的一声跪下:

    “老夫人,清宴当真没做过此事!”

    赵妈妈心虚的慌,索性低下头说:

    “老夫人,咱们去时,真真没瞧见麻袋和石头。”

    她意有所指:“咱们去时,也没人说麻袋的事。”

    她们的耳听神来报信时,也确实没说麻袋和石头的事。

    “你到底是想着你儿子!”江老夫人口不择言:“你道我不知你的心思?!”

    赵妈妈哭着:“老夫人,不是奴婢多嘴,奴婢自知当奴婢的本分,断不会挑唆张乾迫害主子,就是给奴婢是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她不停磕头,声声带响。

    “老夫人,奴婢实在不知怎么证明张乾的清白,可奴婢纵是有九条命,也不敢欺瞒您啊,这点,您是知晓的!”

    “您就是不信奴婢的,可夫人的话不能是假的!张乾他已经被赶出去了,日后也活不成了……”

    赵妈妈的头都磕出了血珠,略显苍老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眼中写满了无奈。

    将一个忠仆逼到这个份上,江老夫人也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赵妈妈跟了她几十年啊!

    不说主仆情谊,就是仗着她知道的那些事,也不能真将人逼死了。

    江老夫人闭上眼,喟然一声:

    “去请道士来。”

    江枕剧烈地挣扎着要起来:“我没疯!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江老夫人心窝子疼得厉害:“枕儿,枕儿,叫道长给你瞧瞧,先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