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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拟定一纸和离书放我回娘家
    江枕还真的当宋清阮已经知晓自己身份,大喊大叫道:“爹,你得给我报仇,这些日子来,我被江清宴明里暗里的害了好几次,他抢了我嫡长子的位子,爹,你要给我报仇!”

    这话一出,江老夫人和江骁顿时怔住。

    两人下意识的看宋清阮的脸色,果然,宋清阮像是逮住了证据一样,立即反问道:“枕儿,谁抢了你的嫡长子的位置,怎的,你这话说的,怎就叫我听出几分这位子本就是你的意思?”

    他们倒打一耙诬陷江清宴,那么宋清阮就先发制人。

    看看他们到底是更看重出这口气,还是更看重日后的安危。

    江老夫人和江骁今日来寻她,心里藏着的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还想要她写书信给她祖父,妄图让她祖父在关键时候保侯府一命,简直是笑话!

    宋清阮高声道:“枕儿,是谁早早和你说好了,这嫡长子的位子是你的?若是有人同你说好,为何我不知晓,这么看来,倒是我耽误你了。”

    江老夫人心中暗道不好,江枕这嘴又开始把不住门了,连忙道:“哪有你想的那样,这孩子摔迷糊了胡言乱语罢了。”

    偏偏江枕来了劲,道:“谁说我胡言乱语,是我爹和我娘说的,这嫡长子的位置是我的!”

    这么一摔,直接把江枕心里想的话尽数摔了出来,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全说了出来。

    “本来,我爹就说了,只要我来侯府,这嫡长子的位置就是我的,其余的几个孩子不过是用来走个过场的罢了,谁知晓老夫人她突然变卦,让你认了江清宴做嫡长子!”

    宋清阮眼前一亮,话赶话地道:“变卦,什么变卦,是谁答应你的?你爹是谁?!”

    江枕全然不觉自己说错了什么,气性也是跟着上来了,指着江骁道:“他就是我爹!”

    “枕儿!”江老夫人急得脸通红,动手拽了他一把:“当着你母亲的面,你胡说什么!你爹,哪里有你爹?你眼前的这个,是你的父亲!”

    江枕直接被拽恼了:“这个就是我爹!”他又指着江骁大喊:“就是他和我娘说的,说要送我来侯府,说有你接应我,说我不会吃一点苦,结果呢,我现在天天吃苦!”

    江枕心急得很:“爹,你说句话啊,还有,我娘呢?我娘上了哪里去了?”

    见江骁不说话,江枕更是心急:“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棺材子吗?为何要说我是个野孩子,不是已经同母亲说了我的身世了,我才是侯府的孩子!我才是你的亲儿子……”

    江枕顿了顿,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他定定地看着江骁,见他还是不肯说话,终于是崩溃了,他喊得撕心裂肺,扯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拢香阁,也狠狠刮着几人的耳膜,他大声道:“我才是嫡长子!!!”

    江骁大步上前,面色铁青:“是谁教你说这样的话的!”

    他不说话,只是介于日后自己的安危和身为父亲的角色中来回斟酌犹豫,他不想就这样委屈了江枕,这孩子眼中的泪水,在侯府吃的苦,他都看在眼里,说不心痛是假的,但江枕的执拗,肆意妄为和毫无理智的嚎叫也看在眼里。

    身为江枕的父亲,江骁生出了一丝嫌弃,他在江枕的撕心裂肺中看到了叶罗懿的影子,叫他有些厌恶。

    江枕不像个孩子,像个野孩子。

    他的纠结,终于在江枕喊出这一声嫡长子之后做出了选择,江骁高声道:

    “混账,我从未见过你,又何来这么一说!”

    江骁埋怨地看了江老夫人一眼:“没给这孩子请先生吗?怎么说话这样没分寸!”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宋清阮骤然出声:“要什么分寸?”

    宋清阮冷笑:“我怎么不知道,这孩子原来是世子的孩子!”

    “离家八年未归,拼了命的也要回来见我,这些话,哪句是真的!”

    宋清阮道:“怕是只有离家八年是真的吧!世子,你好狠的心,你若是看不上我,大可直接回来,你我拟定一纸和离书放我回娘家,又何苦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欺瞒我,让我这八年间日日夜夜的睡不下吃不好,你便是要纳妾,我也不会说什么,何苦要这样欺瞒我!”

    “清阮,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能连和离这样的话都出来!”

    江老夫人疾声阻止:“嫁出去的人如同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若是和离,他们侯府的依靠不就没了?

    若是和离,宋清阮不得要回自己的嫁妆?

    若是和离,枕儿日后的官途如何铺垫?

    若是和离……

    叫外人怎么看侯府!

    所以,绝对不可能和离!

    就算要和离,也得在江骁再次飞黄腾达,寻个高门世家未曾嫁人的小姐来才行!

    在这之前,绝对不可能放宋清阮回娘家!

    江老夫人道:“清阮,这样的话莫要让我再听见了,便是骁儿真的在外头和外室有过什么,也是正常的哪个男人不花天酒地?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江老夫人道:“你身后侯府的当家主母,不能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何况,骁儿什么都没做,这八年来,他一门心思想着你,想要赶紧回来,同你团圆。”

    “骁儿一直记着当初同你之前的婚约,他知晓你是深情的人,也知晓你们二人之间情谊深厚,便拼了命长回来,骁儿说,这些年来,每每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当初同你定下的诺言,这样,就能熬下来了!”

    宋清阮摇头,有些绝望的看着江老夫人执迷不悟的嘴脸,看着她为了骗自己,一句句地编排江骁的情深义重,又拿妇德来压她,只是为了叫她不和离。

    这样的人家,这样谎话连篇,连自己都骗了的人家,这样没良心的人家,她还留下来作甚?

    宋清阮简直不敢想,自己上辈子,过的都是什么样煎迫折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