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院。
梁玉芳拿着手绢帮儿子擦拭额上的汗珠,在擦脖子的时候,她慌乱地摸了摸儿子空荡荡的脖颈。
那块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玉佩不见了。
那可是煜煜的护身符,从来就没有离过身。
梁玉芳神色焦急地跟一旁的保镖交代道:“赶紧去联系酒店,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块玉佩,要是发现了帮忙收好,我马上过去取。”
“切记,不许跟任何人泄露少爷的行踪。”
“是,夫人。”保镖快步离开。
医生看着病人手背上的针孔,开口道:“看样子,小少爷来这里之前,已经打过退烧针了。”
梁玉芳一脸担忧道:“那他身体怎么还这么烫?体温完全没有降下去。”
她连忙补充道:“我儿子身体一向很好,一年到头连小感冒都很少有,实在不舒服,吃颗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医生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能他之前服用了一些其它药物,两者有排斥作用——”
“其它药物?”梁玉芳的脸色越来越差,“什么药?”
医生看着一脸忧愁的女士,叹息一声,于心不忍道:“见不得光的一些违禁药物——”
“什么?”梁玉芳的心跌入谷底,耳朵边仿佛有无数蜜蜂在“嗡嗡”直叫,吵得她头痛欲裂。
她张开唇,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极力解释道:“我儿子特别乖的,他从来不碰这些……别说这些违禁品了,他连烟酒都不碰……”
“……他真的不会碰的……”
“他又乖,又善良……”
“我可以用人格和性命担保,我儿子永远都不会碰那些东西。”
梁玉芳非常笃定,她的儿子她最清楚,谁都有可能,但她的煜煜不会。
医生看着情绪失控的女士,连忙劝说道:“我只是猜测,还不肯定。”
“即便是,也不一定非得是他自愿服用的,现在社会太乱,人心太坏……”
他点到为止,安慰道:“您先别担心,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梁玉芳点了点头。
“他手上的伤是……”医生卷起他的衣袖,盯着他手臂上缠着的纱布。
梁玉芳将手轻轻地放在儿子受伤的手臂上,手指和声音都在颤抖:“我不知道……”
浴袍有些宽松,长袖刚好盖住了缠着纱布的手臂,不是特意把衣袖卷起来查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
走的时候太匆忙了,梁玉芳根本就来不及检查儿子身上哪里有伤。
梁玉芳眼泪汪汪地恳求道:“医生,麻烦你帮我儿子好好检查一下,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
“好。”医生点头,目光看向戴着口罩帽子,包裹严实的年轻人。
这位病人是院长亲自交代要好好照顾的,说情况紧急,他还在睡觉,就被电话叫起来,从家里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苏煜被放在移动病床上,推入了检查室。
梁玉芳看着紧闭的大门,头脑发晕,身子往后倒去。
“老婆!你怎么了?”
风尘仆仆从外地赶回来的苏忠义,快步跑过去接住了差点摔倒的老婆。
梁玉芳抬眸看着来人,埋进他怀里,哽咽道:“老公……煜煜他……”
苏忠义搂着老婆,面色慌张起来:“儿子怎么了?”
梁玉芳摇了摇头,泪流满面道:“还不清楚,煜煜刚被推进了检查室……”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起来特别不好……”
苏忠义将她扶在旁边的座椅上,揽着她的肩膀,心疼地帮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你先别担心,我们现在在医院,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梁玉芳咬着唇,抽泣着,紧张地盯着那扇厚重的大门。
她从来没有这么担惊受怕过。
她满含期待地问:“老公,煜煜会没事的,对不对?”
苏忠义轻拍着老婆的后背,看向那道宛如千斤重的大门,眼眶发红,低声安慰道:“嗯,放心,煜煜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
君逸酒店。
贺森默不作声地待在房间里,赵刚给他送吃的,他也没有搭理。
带来的医生,也被他赶了出去。
房门也被他反锁了起来。
赵刚根本就进不去了,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面积又大,赵刚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很久,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他的心越来越不安。
要是林总再不来,贺先生真的要撑不住了。
电梯停在顶层总统套房,电梯门一开,一个身材高挑的英俊男人,迈着急促地步伐走了出来,黑色风衣下摆随风扬起。
他的眉头微蹙,带着焦急的神色径直来到走廊尽头的那间豪华套房。
“林总好!”门口守着的保镖看到来人,恭敬行礼。
林逸语气紧张地问:“贺先生呢?”
在客厅守候的赵刚听见林总的声音,仿佛等到了救星一样,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走了出来。
“贺先生不吃不喝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让我们进去。”
林逸看着紧闭的房门,沉思了片刻,低声吩咐道:
“把医生叫上来,让他带好药。”
“再让厨房煮一碗燕窝送上来。”
“先在外面等着,到时候我会叫你们。”
林逸从口袋掏出刚从前台拿的钥匙,打开了房间门。
厚厚的窗帘拉得死死的,灯也没开,房间里一片漆黑。
林逸心跳狂跳,他伸手按了下灯光开关,房间立马亮了起来。
看见蜷缩在地毯上的贺森,他吁了口气,轻轻地关上房门,换了双拖鞋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轻拍贺森的肩膀,声音温柔地安慰道:“阿森,别急,我带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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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明天哥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