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然双腿不受控制地上了车,还坐在了江野旁边。
“开车,去…………”
江野朝驾驶上的保镖报了个地址。
叶清然眸光闪动了一下。
[ 他居然还记得这个地址?]
车子启动,叶清然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人浑身放松。
没过几分钟,他就彻底合上了眼。
在转弯的时候,叶清然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往江野的方向倒去,头恰好搭在江野的肩膀上。
江野侧眸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人,没有把他叫醒,也没有把他推开,而是将他的身子扶了一下,让他靠得更稳,也更舒服些。
保镖抱歉道:“对不起!刚刚路口有一只小狗突然窜出来。”
江野没有多说什么,小声提醒道:“看好路,开稳些。”
“是。”
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江野发话道:“停一下,你去药店买一点醒酒药过来。”
“是。”保镖把车停好。
在保镖下车,准备去药店的时候,江野又补充道:“顺便再买一点水果味的糖过来,要小颗一点的。”
保镖的动作很快,两分钟左右就提着东西上了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进入了一个高档小区。
江野看向窗外,开口道:“在前面那一栋停车。”
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江野轻轻地拍了拍身旁人的胳膊,轻唤道:“叶老师,到家了,该下车了。”
靠在自己肩上的人,没有一丝反应。
江野看向保镖,无奈道:“他喝醉了,你过来扶他一下。”
保镖快速地下车,拉开车门伸手去扶这位先生,刚接触到对方胳膊的时候,就被对方一巴掌用力地拍开。
酒醉不醒的人,用很反感的语气呵斥道:“别来碰我!”
江野“啧”了一声:都醉成这样了,居然还这么讲究。
脾气这么倔,喝了这么多了,还非得要自己打车回来,要是碰到坏人出了事了,该怎么办?
江野一想到叶清然一个人坐上陌生人的车,会有可能发生什么事就烦躁起来。
[ 我的老师,谁要敢碰,我砍了他的双手,毙了他!]
保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江野摆了摆手:“算了,我扶他下去吧。”
保镖小跑着拉开另外一侧的车门。
江野慢慢将人从座位上扶了下来。
醉得不省人事的叶教授连站都站不稳,别说走路了。
江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叶教授。
他从来就是冷漠,智慧,强大,让人仰慕。
现在却像个需要好好保护的昂贵的瓷器,生怕一不留意,就会被人破坏。
江野叹了口气:
“既然不能喝酒,干嘛还要喝这么多?又没人逼你喝。”
“再说了,有我在那里,谁敢逼你?”
“现在好了,自己难受不说,还劳累我。”
江野抱怨归抱怨,还是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将这位素来严肃的叶大教授放在自己的背上。
双手穿过对方的脚弯,往上抛了抛,步伐稳健地背着叶教授往前走去。
保镖紧跟在身后。
江野回头说了一声:“把解酒药给我,你不用上去了,就在
“是。”保镖应声道。
江野背着身上的人进入了电梯,凭着良好的记忆,快速地按了12楼。
电梯门打开,江野走了出去,右拐,在挂着6号门牌的房间门口停下。
他把身上的人慢慢放了下来,醉得不省人事的叶清然差点瘫软在地,江野眼疾手快地伸出胳膊,一把将他捞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叶老师,借你的手指用一用。”江野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然后不等对方回应,就拿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在门上的指纹解锁处。
解锁成功。
房门还是没有打开。
因为叶教授为人太过谨慎,安全门除了用指纹解锁外,最后还得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我要拿钥匙了。”
江野又打了声招呼,把手伸进江清然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
钥匙扣上挂了六把钥匙,江野毫不犹豫地选中了其中一把,插进钥匙孔里,往右旋转了一下,房门顺利被打开了。
打开灯,江野踢掉脚上的鞋子,将失去清醒的叶清然打横抱了起来,带上门,抱着他穿过客厅径直走入房间。
这里的装饰跟三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没有多余的东西,特别干净整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人居住的样板房。
地板干净得可以躺在地上打滚。
跟叶清然这个人一样,一丝不苟,带着严重的洁癖。
江野觉得像叶清然这样爱干净的人,绝对不可能穿着外面的衣服睡在床上的。
他将抱着的人轻轻地放在了房间的沙发凳上,然后走到浴室,拿了条新毛巾,用温水打湿。
回到房间,江野蹲下身子,将那副漂亮的金丝眼镜摘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指尖轻轻地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再用温热的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
叶清然是学院最年轻的教授,也是唯一一位中国籍教授。
30岁是男人最好的年华。
亚洲面孔很显年轻,他在一群大学生中,看起来比他们年轻多了。
年轻,帅气,有学识,每天不知道收到多少告白,多少情书。
偏偏叶教授就像雪山顶峰的高岭之花一样,高贵清冷得让人无法靠近。
无欲无求,无悲无喜。
同学们都好奇,该是怎样的人才能走进教授的心里。
江野认真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叶清然睡得很熟,安安静静,毫无防备地躺在沙发上,纤长的睫毛自然地下垂着。
[ 真的是难得见你这么乖的样子。]
江野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他摇摇头,继续帮他擦着手指。
叶清然的手指属于清瘦修长型的,很漂亮。他皮肤白,这样的手指不弹钢琴,真的有些可惜。
将他的每根手指都擦拭了一遍,江野起身又去了洗漱间。
他打开水龙头,用温水将毛巾搓洗了好几遍,再次回到房间。
他看了看叶清然,扣子扣到领口的衬衣。
暗叹一声:这样穿衬衫不勒的慌吗?
江野边叹气,边伸手去解叶清然的衬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