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每天早上八点以前在我妈那集合,赶上个刮风下雨的,就到屋里坐会,一般我妈都会备茶款待他们。之所以把我妈这设为根据地,主要是因为交通相对方便,而且我一早就能看看我妈,下午回来还能跟我妈待会,一举好几得。至于几点到猪厂,那就得看当天的交通状况了,反正上了老殷的车,就算是上班了,甭管几点到,都以不耽误事为前提,这就有点像现在的弹性工作制。
小雷按照我的要求,把各厂点的的库存商品都陆陆续续的拿到猪厂,有圆珠、手镯、戒指、项坠、小瓶、小罐,而且在工艺美术厂那里给镀了金,所以基本上算是全活,但没有木座和纸盒,我们联系了复兴庄的老王,让他来做。圆珠得变成项串才算成品呀!我让小鲁找到玉石科的许科长,说明我的求援,想让白家庄取为我们提供打串用的丝线,红、黄、兰、白、黑五色各数公斤,卡簧几百个,打串用的镊子几十把。许科长真不含糊,不到一星期就备齐了,并让老殷开车去拉回来。
此时的东风首饰厂,新来了许多东风农场的人,我教他们打串,由刮纫头到打灯笼扣,再到上簧,并告诉他们什么样的算是合格,什么样的得重新打,什么样的是作废。满院的猪圈有的是,能干活的屋子没有几间。于是我们将羊圈里的羊赶出来,晚上把它们赶进猪圈,而这间羊圈就被我们改成车间。一进到羊圈里,那腥臊恶臭的气味令人作呕,哎,谁种下的仇恨,他自己遭殃!我们几人将羊屎扫干净,又用木头钉了几张桌子,并告诉工人,先从自家拿个凳子,等我们做好凳子后,大家再把自家的拿回去。工人们也觉得非常有意思,在这又脏又破的地方,摆弄着高档的景泰蓝制品,通过他们的双手,将一粒粒平平无奇的景泰蓝圆珠变成造型新颖、颜色亮丽的项串,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工人们的工作状态都是热情饱满的。我突然想到,如果赶上阴天下雨的,这屋子肯定特别黑,别说打串了,估计连圆珠的眼儿都找不到。于是我找到我三哥(他是他们厂子的专业电工),让他从他们单位顺几个灯泡,顺点电线,然后给我们车间安上。三哥来到我的工厂后,看到一切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感慨地说:“你就是这个厂子的厂长!”我笑着说:“西湖暂让东湖好,将来定比东湖强!”我三哥一共干了三天,前两天都是跟着我们煮干切面吃,最后一天,我让老殷去东风扒鸡厂买了一只扒鸡,算是感谢我三哥,也让我们大家伙解解馋。
斗转星移,伏天散去,秋高气爽,天气渐凉,我们的东西也做出不少了,现在就得琢磨怎么卖了。我想到了曾和我一起去顺义搞调研的梁坤,他现在是公司处理库存小组的负责人,马池口旅游点卖出货品,收回的外汇券就全都交给他。我交代小鲁,让他邀请梁坤到我们这来看看。梁坤一听说是我,二话没说就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猪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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