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时,我们全家到我母亲家过年,兄弟五家悉数到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大人们凑在一起打麻将,孩子们兴奋地玩着扑克,李科问我:“你那个小木钟的事,完了吗?”我说:“没下文了,但前些日子,金经理通知我加入由党委支书记带队的展销小组去香港,还让我当副带队;另外,在北京小交会上,我们公司在北京饭店老楼的六楼宴会大厅举办开幕酒会,外经贸委的党委书记李怀森作为嘉宾参加。会务组安排我为第二桌的第一主人。在酒会上敬酒的环节中,李书记特意到我们这桌来,与我举杯,还说了句:‘小李,像个商人,好好干!’我连忙表示感谢,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有一件事,我们办公室主任,拿着高中的语文、数学等课本找到我说:‘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得去拿个文凭!先补习一下高中的课程,再拿个大专的文凭。这既是党委和经理们的指示,也是上级的意思。现在书都给你了,学费也交了,春节过后,你必须到海淀黄庄的外贸职高去报道。’李科,你说这是不是说明我在整个小木钟的事件中没有问题了呢?”李科说:“我也不是搞政工的,但又是让你出国、又是敬酒、又是念书的,这年头没有文凭可不行啊!这等于是在给你送文凭。我觉得应该算是没事了。”我无奈地说道:“什么叫应该呀!本来就TMD是没事找事,一封没影儿的信,查了我半年。算了,不提了,说说你们和马泉营的合作怎么样了?”李科说:“咳,别提了,事分两下里说:一是新品种出不来。在整你的这小半年里,老李他们一直在观望你们公司的形势。木制品和景泰蓝相结合的这个品种,木头部分我们这儿还做着,可景泰蓝的部分,他们就不上心了,所以完整的作品还拿不出来。二是小木钟的现状,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文人建厂,就是胡闹。想着抠饬出了样子,然后找点人、花俩钱,买点设备,租几间房就能玩起来,谁承想……那天我还跟三哥说,也没见牛哥起急冒火的,就在猪厂的亩地上建起了工厂,还有闲心种菜、养羊,咱家都没少吃他种的心里美萝卜和大白菜,怎么这事一到我手里,就样样都抓瞎。目前我们社里做活的人,都并入到马泉营那干活,他们也是黑不提、白不提的,这不到了年底,按车间主任的水平给我发了几百块钱。看了真是不是一行人,不入一行门,我也是心灰意冷了,社里领导说:‘在那也干不出个名堂来,社里也没落着什么好处,没事,回来吧!’我想着过完春节就撤了。”
哎,事情不发生在谁的身上,谁是感觉不到的。新品种出不来不是主要的,内斗是避免不了的。因为大家都有着固有的思维模式,即:因为你的弟弟是买卖的一方,没有人敢保证,你们之间没有利益交换。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结果新品种“胎死腹中”,去年的出口额下降,科里人心涣散,我也是一阵阵悲凉情绪不免带到工作中。但老徐还是书记,还在那不断地制造事端,煞有不拿下李光宇誓不罢休的介事。但无奈,他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快到点了,快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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