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过后便是传统意义上的春节,拜年,访亲戚与祭祖,这些注定与龙窝窝无缘。
昨天夜里,卡塞尔学院08级新生群之分群里,诺诺发来一个视频,拍摄者苏茜,视频内容是诺诺拜年,双手奉上,意思很简单。
红包拿来。
顺便艾特全体成员。
叶胜和酒德亚纪各自发了五十元的红包,群里总共没有几人,楚子航抢了三块八,叶胜八块,亚纪十二块,诺诺六毛钱,还剩下二十五块六,等了一个晚上,夏沫和夏弥都还没有抢。
之后诺诺、楚子航发红包,也没见夏沫和夏弥参与,仿佛是个隐身人。
不对劲,很不对劲。
诺诺感到疑惑,夏沫夏弥不玩手机的吗?
第二天早上,夏沫上线把剩下的企鹅红包money瓜分,顺便豪气的补了一个一百元红包。
诺诺:@四月是你的谎言,昨天你和请叫我老师睡得很早吗?
四月是你的谎言:是的喵,新年新气象喵。
诺诺:??
夏沫怎么了?竟然会加上喵的口癖,这可不像是她啊,诺诺心想,难道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好事?
夏沫发这条消息时刚醒,坐起上半身,关掉手机放在一边,扭头看向还在犯困迷瞪着的夏弥,大耶老师似乎是做噩梦了,嘟囔着什么“我错了,原谅我”。
仔细的听大耶老师的求饶,夏沫莞尔而笑,伸出手将黏在夏弥脸颊上的发丝撩到耳后,俯身低语,“我还是喜欢伱桀骜不驯的样子,夏弥姐姐。”
声音温柔,诺诺或者路明非若是听到了心都会化掉了吧。
但夏弥恐怕会惊恐的大喊。
你不要过来啊.JPG
笑。
下床准备早餐,电视设置自动关机,倒没有播了一夜,夏沫在厨房一边为夏弥做些好吃的作为犒赏和补偿,一边思索接下来的安排。
过年是头等大事,如今结束以后是该将白帝城之行提上日程。
因修建三峡大坝缘故,原是三面临水的白帝城成了四面环水的岛屿,现在的白帝城是白帝庙,真正的古城早已被大水淹没。
白帝城在今日的山城奉节县,夏沫准备买到车票和机票就赶过去,带上夏弥、绘梨衣和源稚女一共四人。
夏沫预设三种可能性。
其一便是青铜与火之王根本不在白帝城,猜测错误,那就在奉节县吃顿火锅打卡风景,然后打道回府。
其二是青铜与火之王苏醒了,恰好在附近活动,夏沫其实更希望是这种可能性,到时候只需抓住他把他杀死,杀人可比找人简单。
当然,要是诺顿兄弟苏醒以后实力快速恢复,安全的渡过虚弱期,进入亚成体的成熟期,夏沫只能说她们是来旅游的,并希望对方相信。
其三是沉入江底的白帝城正是青铜与火之王的宫殿,夏沫也是上过屠龙大学的,知道龙王诺顿是如何制造王城的。
他是把整座山凿空作为模子,将铜浆从山顶灌入,青铜之城成型的同时,高热导致山岩崩裂,从而铸造出现在技术都无法实现的庞然大物,一座完完全全由青铜制造的城市就此诞生了。
从白帝城就是青铜之城为出发点,夏沫怀疑这么多年来青铜城没有被人类发现,造三峡大呗时也是,或许是青铜城掩埋的太深了,得有地下几十米。
很好,夏沫即使知道青铜城就在脚下,她也只能望洋兴叹。
通知昂热?让装备部的疯子提供技术支持?
这不太现实,一方面青铜与火之王是夏沫的猎物,猎人是不愿意共享猎物的,其次这里是中国,秘党在三峡大动干戈,本地的混血种是吃干饭的?
夏沫接触的混血种大部分来自秘党与蛇歧八家,老乡倒是没见过,以为是仇家的人,结果是路鸣泽的头号救火大队长。
历史原因,本地的混血种相当的低调,这也和家族的话事人多是老家伙的缘故,他们保守而传统,比方说电子货币比特币在他们看来就有点抽象,思维不比年轻人活跃,以正统自居。
目前比较活跃的也就是诺诺的家族陈家,与欧洲的混血种家族加图索处于蜜月期。
综上所述,夏沫对这次三峡之行不抱有太大的希望,算是碰运气,青铜与火之王未必会在那里。
像夏沫这种喜欢摆烂与躺平的龙龙,是比较信命的。
倘若上天不愿意让她遇到诺顿,踏破铁鞋无觅处;若是愿意,得来全不费工夫。
确信。
几天后,夏沫拿到四张机票,简简单单的收拾行李,出发去往山城奉节县。
现在的奉节县和白帝城类似,修建三峡大呗的缘故,原本的奉节县被江水淹没,那里的人们在上面重新建了个奉节,或者流入中国天南地北的城市。
夏沫在网上预订了夔门大酒店,她们抵达奉节时已经是下午,安置好行李吃个晚饭,去白帝城瞅瞅的事明天再说。
再年轻的龙龙也是要有私人空间的,夏沫订了四间单人房,自从放了寒假,夏沫已经好久没有独自睡一张床上,怪怀念嘞。
又是一场梦。
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号,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万的箭从天空里坠落,巨大的牌匾燃烧着、翻转着坠落,上面是“白帝”两个字,简直是地狱。
夏沫转过身,扭头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也就是二十多岁,身穿白色的长袍,面容冷峻,自带上位者的气息。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夏沫本能的知晓对方的名字,她开口说。
“诺顿。”
诺顿冷冷地看着夏沫,他问。
“你是谁?”
然后下一秒,诺顿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贼眉鼠眼,或者说很屌丝。
“你是谁?”
诺顿又问,眼里透着茫然。
夏沫歪歪头。
梦境破碎,夏沫醒来了。
[青铜城与康斯坦丁]
夏沫的脑海浮现这么一行字,并且还多了一张地图。
与此同时,远在美利坚的某个出租屋。
他猛地坐起,在阳光中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全身都是冷汗,外面是高架轻轨经过的噪音。
他忽然觉得这声音那么悦耳,提醒他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所在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世。
“这一回我怎么还梦到妹子了?”他惊疑不定的想到。
“还挺好看的,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