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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集美们,买买买
    柳如月略害羞的踏出试衣间的门,水雨凝此时正和掌柜的聊着镇上的情况云云,水雨凝看到柳如月之后,掌柜与水雨凝都被柳如月现在的样子惊到了。

    只见柳如月头上只是简单用素布梳了个发髻,在紫绡翠纹裙的映衬下反而一种清丽脱俗之美,紫色正衬的柳如月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灵动的双眼让这一身紫色反而多了一丝仙气,衣裙上与腰间的翠色花纹更衬的柳如月如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掌柜的此时已经惊讶的哑口无言,没想到刚才破衣烂衫的瘦小姑娘竟是如此仙人之姿。

    水雨凝笑着说:“我们如月果然是仙子,必是入仙门无疑!要不是如月你这么瘦,等你跟着我再好好保养一番,岂不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了!”

    柳如月故作生气的瞪了一眼水雨凝,随后笑着说那海棠绣花小袄有些大了,不合身。她让水雨凝自己买些衣服穿,别光想着给她买。

    水雨凝何尝不明白柳如月的心思,但是现在要紧之事是要给母亲找一去处,刚才正和掌柜的聊起了附近没有售卖的田产房屋,必须再留些灵石给母亲,若水雨凝他们离开后,也能让母亲好生度日不再劳累委屈。

    柳如月眉飞色舞的拿了一件鹅黄芙蓉暗花丝裙,比了比水雨凝的身形,也学着水雨凝刚才样子塞给了她,推着水雨凝进了试衣间。

    水雨凝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柳如月推了进去。

    正在水雨凝换装之时,店内又来了客人,这布庄不大,现在就这掌柜的一人看店,掌柜的看又有客人,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

    在这落雨镇做生意,虽说自己是普通凡人经商,但是因为地处特殊,镇上之人从五湖四海来,多是因听雨楼慕名而来的或者是名士贵女,因仰慕仙家来此购买一些灵气充裕之物求个福气的。若是衣着淡雅仙气飘飘则多是一些修仙弟子,若是穿金戴银贵气逼人的多是一些名家贵胄。

    这进门的则是一位蓝衣祥云纹短袄的公子,头上利落的用玉簪束发,而那玉簪似是古物。那公子剑眉冷目似是一副淡漠样子,掌柜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需要些布匹还是成衣呢?小店都有。”

    那蓝衣公子大致看了看布匹,走向成衣鞋履一处,见柳如月看了一眼就淡漠的继续看着成衣。

    “掌柜的,你这素色云纹靴多少灵石?”

    那掌柜的刚欲言语,只见水雨凝推门而出,而那门似是有些陈旧,门上不齐整,上面有些凹凸不平之处,水雨凝这一推门,头上的发带就被木门上的突起卡个正着,一头秀发就这么披散了下来,这一幕正被那手中执着靴子的蓝衣公子看到了。

    水雨凝一身鹅黄衣裙仙气飘飘,加上刚散落下来的秀发如落入凡尘的仙子般无辜又可怜,鹅黄色衬的水雨凝澄澈透明,如春日的朝露一般温暖而璀璨,素色的丝带在腰间飘摇更是衬的纤腰不足盈盈一握,黑曜石一般的双眸有着水色莹莹润芒,樱桃小口不点朱红反而更加娇媚撩人。正如诗中云:“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咣当!”柳如月、掌柜的、蓝衣男子的思绪被这一声打断,原来是那蓝衣男子手中的素色云纹靴落在了地上。

    水雨凝蓦然抬头看了看那奇怪的蓝衣公子,原来竟是客栈中替水雨凝她们解围的那位,当时情急并未仔细端详那公子样貌:那公子俊美朗目、鼻梁秀挺,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下了一层厚厚阴影,五官如剑削一般棱角分明,薄薄的唇与幽深的瞳搭配的刚刚好。

    只不过那公子与水雨凝面对面的样子,看的那公子瞳色更深,水雨凝也明显听到“嘶”的一声叹息,像是在压抑什么。

    水雨凝回过神来,笑着跟柳如月说自己真是倒霉,随后弯腰拾起那本掉落的发带随手挽了一个发髻,再一抬头那蓝衣公子已不知去向。

    水雨凝心中纳闷,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啊,本想跟他道声谢的,当时若不是他伸出援手,不知自己和如月现在是否还能嬉笑着在这店中购置衣物。不过水雨凝也是心大,既然那人走的快也许是有事吧,有缘总会相见的。

    柳如月又陪着水雨凝在店中为母亲买了一些新衣新鞋,两人继续向其他店铺走去。

    一路上二人又买了一些简单的药草,街边的烟火气和叫卖声让两个姑娘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样逛街了,柳如月扯着水雨凝的衣袖买糖葫芦和豆沙包,水雨凝走到小笼包那里步子沉了好多,柳如月笑着和水雨凝分吃了一笼刚出锅的包子,他们不知不觉笑着走到了一家卖小狗的摊位前。

    两人本无心看这些小狗小猫,但其中一只的样子像极了原来小时候的大黄,水雨凝心想,若是大黄生了崽子,也应是这般样子了。

    柳如月看着水雨凝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嬉笑着拍了拍水雨凝,“这小狗这么可爱,买一只应是可以陪陪母亲吧,以后也可以看家护院呢!”

    水雨凝笑着回过神,“你说的还真是!这田园犬从不嫌家贫、最是忠心户主了!它这么像大黄,就叫它小黄吧!”二人加一狗又继续逛着,只能说是冤家路窄,在一处偏僻民房门口,又见到了那蓝衣公子,那蓝衣公子旁边正是一农妇坐在自家门口哭诉。

    二人还以为是那蓝衣公子欺负那农妇,随即带着小黄就冲了过去,二人一狗横在蓝衣公子与农妇之间甚是有趣。

    柳如月看那农妇衣着缟素哭成泪人,秀眉一皱质问那蓝衣公子:“光天化日你为何欺负这大婶?”

    水雨凝看那大婶应是家中有丧事,只是不知为何一人在此奔丧,屋中既无棺椁也无其他亲族,而那蓝衣公子似是与此事无关。

    那大婶哭着说:“这位公子是刚才路过想给奴家一些银子,并无他意。”

    “奴家本是外来女,无父无母来此投奔叔父,之后嫁入这家。先夫对奴家很好,二人经营豆坊也算可以养家糊口。奴家家中有一子虽无仙骨却读书用功,十年前已去了京城当官。本是好事,然而近三年此子却杳无音讯,前几日先夫收到一封家书,打开来确是家子已负罪在狱中身亡的绝笔信。”

    “先夫本就思念吾子,急火攻心这就去了。街坊四邻帮忙安葬了。”

    水雨凝见状看了蓝衣公子一眼,那蓝衣公子也看了水雨凝一眼。

    那蓝衣公子明显身形一顿,随后扭头不看水雨凝。

    水雨凝问了问刚收到的家书和以往的家书还在不在。那妇人倒是都还收着。水雨凝随后比对了一下字迹和内容,那夫妇二人不识字,内容都是让镇上代写书信的夫子帮着念的。

    水雨凝又问询了一番,并将心中所想整理一番告知那妇人。

    “大婶你先别急,我觉得此事应有蹊跷。原先的几份家书应是令郎亲自所写,言辞恳切,思家情深,且应在京做官身体疲累,其写信的笔法有些无力。反观最后那封信,那字迹比之前是苍劲有力,却无任何落款,其中内容更是情意淡薄像是刻意写就的,所以贵子之事应有蹊跷。”

    那妇人也是不懂朝廷之事,一时没了主意,水雨凝又问:“请问贵子姓甚名谁,在朝中是何官职,不知有没有其他交好之人?”

    那妇人想了许久说:“犬子贱名张耀祖,之前没有听说他有同龄交好的朋友,不过前往京城之前,奴家与先夫送他之时曾说,犬子在京城有一恩人,姓司,应是个大官,犬子总是叫他司大人。犬子当时让我们放心,说是在京赶考时遇到的监考司大人待他不错,上京后要报答那位大人。”

    水雨凝和柳如月一边安慰着那满眼泪水的妇人,没注意到蓝衣公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痛心与仇恨。

    那妇人摇了摇头,似是哭的头痛,用手用力的捶着脑袋:“要不是几位恩公,奴家此时应是万念俱灰随先夫去了,呜呜呜……”

    柳如月蹲下身安慰着妇人,水雨凝看了看那蓝衣公子:“我二人误会这位公子了,再加上之前的救命之恩,雨凝在此谢过这位公子,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哼,那倒是不必了,我相助别人从未想过回报,都是看不过而已。我叫温言。”那蓝衣公子总是别过头去不看水雨凝,水雨凝心想这人真是奇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不求回报可见宅心仁厚,但水雨凝从未见过如此别扭的宅心仁厚之人。

    “我叫水雨凝,旁边是我的姐妹柳如月,那就先谢过温公子了。”

    那温公子低头给了那妇人一些灵石:“朝中事物水深难测,不如还是先养好身体再做打算,还是先经营豆坊吧。”

    那妇人见面前之人坚定不容拒绝的样子,颤颤巍巍的接过灵石,哆嗦着向温公子叩拜,温公子虚扶了下。

    那妇人随后叹了口气:“只是这豆坊一直是奴家与先夫二人经营,现在先夫已去,这豆坊凭奴家一人可很难支撑。不若奴家还是上京去寻子吧,哪怕去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找到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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