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是宋老爷子四十多岁时有的,算是老来得子,他是宋家最小的,平日里宋老爷子最疼的就是他。
所以就算拐杖落到了宋裴身上,他也没使多大的劲。
宋裴抓住拐杖,连忙讨好道:“爸,我错了,下回不这么干了。”
宋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下回你再敢胡来,让宋家丢脸,绝对不是说你几句就结束的事。”
宋裴依旧嘻嘻哈哈,没把老爷子的怒火放在心上,好言好语地哄着他。
他暗中给顾承宴和季挽澜使了个眼神,让他们赶紧回去。
季挽澜开口道:“那我们不打扰宋爷爷,先回去了。”
经历了这么一件事,宋老爷子也有些累了,摆了摆手:“嗯,都回去吧。”
顾承宴伸手环住季挽澜的肩膀,带着人离开,秦沐雪盯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影,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嫉恨。
为什么!为什么顾承宴总是无条件地站在季挽澜那边,她到底哪里不如季挽澜了?
季挽澜刚才看戏喝了太多水,临走前去了一趟洗手间。
刚出来,就看到秦沐雪站在门口,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在秦沐雪想放狠话之前先开口,打乱了她的节奏。
“你又想说什么?”
秦沐雪愣了一下,没想到季挽澜不按套路出牌。
她很快稳了下来,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有顾承宴护着你,你就能在京城高枕无忧,京城可不是那么好混的,你最好小心点!”
又是熟悉的套路,秦沐雪每次放狠话都是换汤不换药,季挽澜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整个京城,其实她最应该小心的人就是秦沐雪。
她有些敷衍道:“我知道了,多谢秦小姐提醒,没有其他话要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季挽澜嘴唇微勾,故作炫耀道:“承宴还在车里等我,虽然他对我很耐心,但我也不忍心让他等太久。”
话落,秦沐雪的脸色果然变了,她气急败坏地咬着牙:“你!”
季挽澜没等她说完,直接大步离开。
上了车,季挽澜便伸手抱住了顾承宴劲瘦的腰身,贴在他胸口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伸手将人搂住后,示意宋凌开车,随后才淡笑着问道:“怎么了?”
毕竟平时季挽澜很少这么主动抱他。
女人在他怀里,闷声道:“没什么,贪图一下你的美色。”
闻言,男人轻笑了一声,节骨分明的手指揉捏把玩着她柔软的耳垂,眸光暗了暗,在她耳边暧昧地低声道:“晚上让你贪恋个够。”
季挽澜几乎是秒懂,耳根子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她抬头瞪了顾承宴一眼。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顾承宴嗓子低哑:“你靠我这么近,我怎么把持得住?”
季挽澜未免太低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
简单一句话,说得季挽澜脸都热了,她立马松开手,就要远离顾承宴。
男人的大手落在她腰上,重新把人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闭上眼睛闻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别动,让我抱一抱。”
季挽澜没再挣扎,而正在开车的宋凌默默降下了中间的挡板。
车子不是开往回家的方向,而且去了季如烟正在做孕检的私人医院。
季如烟是被人按在检查台上的,几个护士齐齐按着她,让她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做完检查后,季如烟惴惴不安地坐在外面,全程心虚慌乱,脑子一团乱麻。
检查报告加快出来后,医生拿着报告跟他们说道:“抱歉,宋太太并没有怀孕。”
就算宋父宋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这句话,脸色还是控制不住地沉了下来。
宋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扯过检查报告,看清楚之后,猛地将纸揉成了一团。
季如烟大脑一片空白,站起来试图想解释,宋临却直接把纸团砸在她身上。
“证据确凿,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如烟终于慌了,拉住宋临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当时我被赶出公司,我怕你也不要我了,所以我才会想出这个办法。”
宋母冷哼了一声:“这么说,你骗人在先,还要怪我们宋家无情咯?”
季如烟很想说就去他们无情的原因,如果不是他们当时有逼她离开宋家的意思,她怎么会想出这么愚蠢的办法。
但是她现在不能说实话。
她泪如雨下,不停地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临黑着脸甩开她的手:“够了,反正你也跟别的男人上床了,就去找那个男人好了,免得以后我还要替别的男人养孩子,我们离婚!”
听到离婚两个字,季如烟瞬间瞪大了眼睛,急忙拦住宋临:“不行,不能离婚!”
她试图拿出两人的过往说情:“老公,你难道忘了,你之前说过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我们一起去看星星,你说……”
宋临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那是年轻的时候,更何况你不是也清楚男人什么脾性吗?男人说的话你也信?”
他冷眼看着季如烟,眼里再没有半点温情,像是在嘲笑季如烟的天真。
他推开季如烟,快步离开。
宋父宋母也懒得再看她一眼,一前一后地跟着离开。
季如烟像是被人抛弃的垃圾一样,身体瘫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
季挽澜和顾承宴站在不远处,全程目睹了这场始乱终弃的好戏,而他们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季如烟失魂落魄从地上站起身,刚好看到季挽澜旁观者看戏的眼神。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穿着华丽的礼服,高贵美丽,纯白神圣地不可亵渎,而她却像被人腻烦了,丢在垃圾桶旁边脏兮兮的布娃娃。
中间只不过几米的距离,却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
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缩,紧握成拳,季如烟满眼怨恨地盯着季挽澜。
明明在不久之前,季挽澜那个的位置站着的人是她,季挽澜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意抛弃践踏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