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顾承宴:“这位是?”
季挽澜后退一步,挽住顾承宴的手臂,笑着回答:“是我丈夫。”
顾承宴朝陈姨点了点头,叫了一声:“陈姨。”
“哎哟,你都结婚了啊,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
陈姨有些惊喜,上下打量着两人:“你们小夫妻真的很般配,快,别一直站着,进来坐!”
季挽澜和顾承宴被邀请进了屋,陈姨给他们倒了水。
一阵寒暄之后,季挽澜才说明了来意。
陈姨听完,沉默了很久,似乎在回想,最后叹了一口气。
“我估计帮不上你什么,因为那天的事情我也不清楚,那天我家里有事情刚好请假了,晚上就接到了林总出事的消息。”
说起那时候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悲痛。
毕竟林青瑜待她极好,她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那天自己没出事,她来开车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季挽澜不急不慢地继续问:“那您再好好想想,那段时间我妈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
陈姨喃喃自语起来,皱着眉头在努力回想。
沉思许久之后,陈姨突然一拍大腿:“还真有,林总那段时间精神不太好,哪怕休息时间充足,看起来也是很累的样子。”
陈姨跟林青丰不一样,她经常和林青瑜待在一起,是最清楚她的精神状态的。
她也深知林青瑜是那种不太缺觉的人,平时林青瑜睡眠时间在五六个小时左右,每天精神充沛。
可是出事的前一两个月,哪怕林青瑜睡上**个小时,精神也很萎靡。
季挽澜听完,表情瞬间凝重起来,林青丰当时也说到林青瑜好像一直很累的样子。
听陈姨这么一说,她越发坚信自己那个猜想,林青瑜那段时间会不会是被人下了什么导致精神状态萎靡不振的药物。
季挽澜说出自己的猜想,陈姨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还真有可能,我在林总手底下干了将近十年,最了解她,她绝对不是那种因为丈夫出轨就会一蹶不振的人!”
林青瑜最是强势,她把事业看得比季国峰重要多了。
在季挽澜的印象里,林青瑜也应该是那种人。
季挽澜想了想,问道:“对了,您有当年给我妈开车的司机信息吗?如果能找到他,肯定能知道很多信息。”
陈姨遗憾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很多年不在季氏工作了,这些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
季挽澜有些着急:“您能仔细想想吗?哪怕是一个姓,一个年龄,都能帮到我们!”
“你别急,我想想啊。”
陈姨思索了半天,最后说道:“我只记得他叫杨培,他老家在a市一个叫礼村的小村子,现在年纪应该比我大个十岁左右。”
因为比她大,出于尊敬,她当时都是叫杨哥的,平时还能跟他聊上几句。
“我只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么多了,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住不住那里。”
能得到这些信息对季挽澜的调查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没事,这个我们回去会调查清楚的,陈姨,谢谢你。”
季挽澜伸手抱住陈姨。
陈姨笑了笑,抱着季挽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很惋惜你妈的死,能帮上忙,我也很开心。”
陈姨留他们在家里吃了顿饭,季挽澜在旁边打下手。
吃完饭,季挽澜和顾承宴才准备离开。
把两人送到门口的时候,陈姨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你当时小,应该还不知道吧,当年林总怀了二胎,所以死的不止有林总,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说什么?”
季挽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想到当年会是一尸两命的情况!
当年出事的时候,林青瑜该有多绝望。
一阵眩晕袭来,季挽澜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还好顾承宴及时扶住了她。
顾承宴连忙把人搂进怀里,轻轻推了推她:“澜澜,你没事吧?”
季挽澜眨了眨眼睛,有些恍惚地站直了身体,摆了摆手,语气有些勉强:“我没事。”
陈姨吓了一跳,见季挽澜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季挽澜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问:“我妈怀孕的事情,当时只有您知道吗?”
陈姨摇了摇头:“不是,你爸也知道的。”
听到这个回答,季挽澜一颗心瞬间跌入了谷底,身体仿佛掉入无尽的黑渊,周围黑得她看不透人心。
双手气愤地拽紧成拳,季挽澜对季国峰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她从没想过,人居然可以恶毒到这种程度。
在明知道自己妻子怀孕的情况下,还能残忍地杀害妻子和孩子,季国峰心狠手辣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从陈姨那往回走的时候,季挽澜的轻易一直很不好。
顾承宴看了她一眼,突然问:“你想报仇吗?”
季挽澜从窗外的风景里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顾承宴,不明所以:“什么?”
他们现在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怎么能报仇?
顾承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是没办法彻底将他们绳之以法,但是动动手教训一下他们还是可以的。”
“你想亲自动手吗?”
他觉得,现在唯有让季挽澜揍季国峰和白潇潇一顿,她的心情才能好点。
季挽澜眸光闪了闪,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于是,顾承宴在等红灯的时候,给宋凌打了和电话,让他把季国峰和白潇潇绑过来。
季挽澜和顾承宴到家的时候,宋凌已经把人绑过来了,就在后面的小院里。
季挽澜立即朝后院走去,顾承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后院里,季国峰和白潇潇被捆成了麻花,头上还被套了麻袋。
两人身上还穿了家居服,一看就是被人直接从家里绑出来的。
季挽澜直接把头套扯了下来。
突然接触到强烈的光,两人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看到季挽澜时,瞳孔一颤,眼里闪过恐惧,激动地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他们嘴巴被胶布贴上了,说不了话。
季挽澜不打算给他们撕下来,这样也好,不用听见他们讨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