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看着十二金仙瞬间逃遁回天外天，对此没有任何失望和意外，他刚才只是利用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浩然正气影响的因果动手而已。
能伤到十二金仙已经是极限，毕竟十二金仙实力最低也是太乙金仙，广成子和赤精子还是证道混元的准圣。
以他如今真仙境的实力，不可能随手一击就能斩杀十二金仙。
他淡淡收回周身浩然正气，向殷郊三人道：“走吧。”
殷郊三人立刻抱拳领命：“是！”
一行四人从九天之上落回到皇宫之中。
与此同时。
朝歌上空那被天庭气运和香火神力冲散的人间气运，也迅速平息下来，一片只会在仙神眼中出现的氤氲之气，将人间的一切重新掩藏起来。
九天十地，四海八荒，无数仙神震惊的目光，终于从人间收了回去。
“帝辛竟然真的掌握了因果之力，陈塘关的那一刀，并非偶然。”
“陈塘关那一刀重创太乙真人，将其从三花圆满的境界打落，那本来就不可能是偶然，道友自欺欺人有用吗？”
“呵呵，那你解释一下帝辛为何能掌握因果之力？”
诸天仙神议论纷纷，实在是因为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无比震惊。
在帝辛之前，除了有限的几件先天灵宝以外，只有圣人才能掌握因果之力，这是诸天仙神的一个共识。
现在，帝辛将这个共识给打得粉碎。
……
须弥天中。
接引准提的脸色冷硬，对于方才帝辛的最后一击，相当意外。
准提屈指推演半晌之后，在他的圣人目光中，人王的因果虽然完全被人间气运遮掩，看不清楚，但依然清晰无比地存在。
他皱眉道：“帝辛的因果依然存在，他还在天地因果之中。”
“唯有圣人方可执掌因果之力，因为只有圣人才能不沾因果。若不身处因果之外，如何执掌因果？”
“师兄，那浩然正气我西方必须得到，浩然正气可壮我西方。”
接引沉默地点了点头，慢慢道：“白莲，你前往人间，仔细探查一番。”
白莲童子双手合十，恭敬开口道：“弟子领法旨。”
……
金鳌岛上。
通天教主将目光从人间收回，屈指推演半晌之后，才喃喃道：“刚才那一击，并非寻常的因果之力，而是……”
“十二金仙在之前就已经被浩然正气所影响了吗？有趣。浩然正气竟然可以在十二金仙完全不自知的情况下，将之影响。”
截教众仙面面相觑，感觉师尊所说比帝辛直接用因果之力出手，还要让他们震惊。
师尊的话其实很明白，帝辛最后以十二金字的攻击，只是一个结果罢了，真正出手其实是在此之前。
在最初浩然正气对抗封神榜，将殷郊三人灵智唤醒的那时，帝辛就已经出手了。
多宝道人看向玉清天的方向，开口道：“广成子他们再轻视人族，也不可能没有半点防备，但帝辛依然可以在他们不自觉中出手吗？”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通天教主，毕恭毕敬地道：“师尊，那浩然正气到底是怎样的力量，非仙，非巫，也非香火神力，甚至与帝辛之前所用气血之力也不同。”
通天教主淡淡地看了多宝道人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总不能说自己也不知道吧？
多宝道人和身边的金灵圣母对视一眼，同时心领神会地闭口不言。
看来，这浩然正气牵涉巨大因果，师尊无法对吾等言明啊。
他们身为弟子，不该问之事，那就不要再问了。
……
与此同时。
玉虚宫。
十二道仙光极为狼狈地落下，甚至有几道在最后落地的刹那，非常不体面的踉跄了一下。
广成子放下手中刚刚苏醒的太乙真人，脸色异常难看地看向人间，冷声开口道：
“帝辛，你今日所做种种，皆会化作量劫因果，他日天命降下之时，你和整个人族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乃玉虚首徒，阐教十二金仙之首，曾经人皇轩辕的仙师，今日竟然被帝辛所伤，这让他引为奇耻大辱。
但偏偏现在天降劫气，若不顺天命而为，他根本不能对帝辛出手，这让更加憋闷。
十二金仙沉默不语，稍作停顿之后，向玉虚宫一拜，步入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
元始天尊端坐八宝沉香座上，周身气息缓缓起伏，脸上神色无悲无喜，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这一次失败的影响一般。
十二金仙小心翼翼地来到圣人座前，施以弟子大礼。
良久之后。
元始天尊才睁开双眼，淡淡开口道：“你们最后，并非被因果所伤，而是一开始帝辛就已经出手，而你们不自知罢了。”
他身为圣人，自然能看出那最后一击与真正的因果之力有何区别。
十二金仙一怔，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竟然一开始就被帝辛偷袭了？而且他们还不知道？
广成子脸色阴沉地开口，道：“师尊，那浩然正气到底是什么力量？如此防不胜防，难道是圣人……”
他现在终于相信之前昊天玉帝失败，不是办事不力了。
元始天尊摇摇头，道：“浩然正气任何圣人都不可能拥有，那是人族本就拥有的力量。”
十二金仙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
人族本来就拥有的力量？这……怎么可能？
太乙真人本来就已经苍白的脸色，这一刻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他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几番之后，心神深处，一个巨大的“信”字不断地闪烁，这让他脱口而出，道：
“真的吗？我不信！”
“人族要是本来就拥有浩然正气这样强大的力量，当年怎么可能差点被妖族灭绝，最后还从先天人族退化为后天人族。”
“师尊肯定是不知道，所以随口说来敷衍弟子。”
此话一出。
整个玉虚宫只落针可闻。
广成子等十一位金仙瞪大双眼，如同不认识一般盯着太乙真人。
元始天尊毫无温度的目光，也落在太乙真人身上。
太乙真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般地惊出一身冷汗，瞬间惊悚地睁大双眼，他感觉刚才似乎自己的魂魄元神全都一分为二。
开口说话的，是另一个他一样。
太乙真人颤抖地开口，道：“师尊，弟子一时糊涂，口无遮拦，是无心之……”
他话还没说完，心神之中那个若有若无的“信”字，再一次光芒大放。
下一刻。
太乙真人脸上神情一变，道：“弟子是实话实说，仙无信而不立，师尊乃是圣人，当言而有信，正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师尊不知那浩然正气为何物，直说便是，何故来敷衍弟子。”
元始天尊：……
广成子：……
太乙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