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抿了抿嘴角似乎是有些心虚。
“逍遥剑仙也莫怪,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应该也能感受到,我不过是一缕残识存留于世间,守护整个阴阳家百余年,但是我能够做的还是有限的。”
“只是贪婪之心,终归不死,我当初说出这个预言之后便已经无法再左右事情的走向了。”
“你也莫要怪他们,当一个人拥有的实力过于强大,而在这世间停留太多时间,享受了太多的权势和名利所带来的快感,慢慢的也会丢失本心。”
“北离之乱我深感歉疚,今日逍遥剑仙所受不公平待遇我也十分遗憾,所以即便你不用剑相逼,我也终归是要来见你一次。”
林恒自嘲的笑了一声,伤害都已经造成了,才来说对不起来了。
要不是自己武功高强,这声抱歉,恐怕都没有机会听到吧。
“你是一缕残识,什么都管不了,没有关系,我会替你管教,从此以后他们自然也就不敢再来找我的麻烦。”
“我虽然很喜欢跟人讲道理,但是也略通一些拳脚,相信一定会让他们难忘的……”
老者一时语噎,后面的话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儿。
最后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叹道。
“我知逍遥剑仙心中必然有不满,所以我手中的东西便是对你的歉意,还望逍遥剑仙能够放过阴阳家。”
“至于道宗的事情,我保证,门下弟子今后将永不插足。”
“我门下弟子之中,一定不敢再有一人踏足北离,我可在此立誓。”
林恒听到这话之时,这才算是舒缓了一下心情。老头虽然昏聩,但好歹还没糊涂到一定程度。
“我留下你们并不是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而是因为阴阳家并没有从根本上触动我的底线。”
“你们有更厉害的手段,虽然我能应对,但是你们最终没有用出来,就说明还打算是留一线余地。”
“既然如此,我可以给你这个脸面,但是这个脸面你们要不要,那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林恒一下子接过老者的盒子,老者这才欣慰的笑了一下。
“逍遥剑仙,其实有句话我还是说错了,并不是你的天命占天运九斗,而是强者恒强,你的存在本身就可以扭转格局。”
“只不过逍遥剑仙真正的敌人其实并不是我们,我这门下的弟子也是个蠢的,被人利用了而已。”
“你真正的敌人如今还在战场之上,只不过逍遥剑仙还是应该小心,融合山河之境于你而言是一大助力,同样也是一大负担。”
“每当你的能力越来越强,实力越来越高之时,或许会引来更大的忌惮,甚至死劫。”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刚易折,或许逍遥剑仙可以低调行事,徐徐图之……”
林恒皱了皱眉,这老头怎么啰里八嗦的,一个都不知道哪来的残识,还在这里操心起自己的事情。
“若是一直有人这样针对我,那我却也抵挡不了,徐徐图之?还要跟他们好好相处?”
“谁敢拦我谁就是我的敌人,谁敢对抗我,那我便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时候不早了,你退下吧!”
林恒说完这句话都没给老头说话的机会,直接一挥手,将老者的神识给挥退。
这说来说去来阴阳家这么一趟,最后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破盒子而已。
林恒转念一想,实在是觉得亏的慌。
不行,那阴阳镜必须得得到手,不然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虽然那玩意儿目前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准确性,但好歹也是阴阳家的至宝,他们关了自己那么久,拿出一些代价也是应该的。
林恒想到这个主意之后,直接心念一动,下一刻这一天来到了阴阳镜的附近。
阴阳镜似乎感受到了林恒的剑气,不断的震动。
林恒直接一跃向前,抓住了阴阳镜的边缘,用包裹将其包了起来。
林恒做完这一切之后再拍了拍手,打算事了拂衣去,直接离开阴阳家。
谁知道一出去之后就被众多弟子包围,阴阳家的这些长老还有弟子几乎倾巢而出。
“请逍遥剑仙留步,逍遥剑仙是否带走了我们阴阳家的至宝阴阳镜?”
林恒一看到外面这么多人,心中顿时有些烦闷,自己都打算不计较他们的冒犯了,他们居然还在这里兴师问罪了。
“那又如何?反正这东西也不靠谱,你们每日供奉着,不累吗?”
“如今它到了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东西,你们想要抢过去打过我再说!”
阴阳家的弟子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新脱俗的打劫,但是也都面面相觑,有所忌惮。
“族老已经死在他的手中了,就我们这些人,真的是他对手吗?”
“传言这位逍遥剑仙英勇无双,连仙人都敢斩,道宗都被他给覆灭了,一个小小的阴阳家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林恒本来不想彻底翻脸,但是此刻他却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山河剑已经握在手中,本已经打算挥出去。
结果有眼尖的长老,顿时指着林恒手中的盒子,支支吾吾道。
“那是祖师的东西,祖师的命令不可违背,我等为逍遥剑仙让路。”
他话一落下,顿时林恒面前便让出了一条路。
尽管他们之中有很多人不满林恒把他们的至宝给带走了,但是也是敢怒不敢言。
林恒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原来是阴阳家的开山祖师啊!
林恒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中间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微微侧过头去警告道。
“今日留下你们是因为有人为你们争了一线生机,既如此,那你们就不要再做无妄之事。”
“再有下次,我的林恒绝对会踏平整个阴阳家,方圆百里,生机尽断,再无一人!”
林恒的声音很轻,但是这样轻的声音却落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如同有万斤重的石头压在了人们的心中。
等到林恒都走远了,一位长老才不甘心道。
“难道就这样让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