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目视前方,全当没听见。
陆念心和裴河宴就坐,温棠依次坐在了对面。
陆明昊亦是如此。
服务人员将菜单分别摆放在陆念心这边以及温棠这边。
四个人点完餐,现场的气氛突然就安静了。
无一人开口,怪异且不自在。
陆念心清了清嗓子,打破僵局:“河宴哥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裴河宴将视线从落地窗外收回:“不确定。”
温棠喝了一口橙汁。
陆念心嬉皮笑脸的说道:“反正我回去也无事可做,干脆留在这里陪你算了。”
裴河宴没搭话,陆念心被啪啪打脸,正愁着无话可说,目光竟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温棠脖颈上的痕迹。
她下意识仔细瞧了瞧,惹得温棠尤为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温秘书,你该不会是借着出差的名义背地里找男人了吧。”陆念心揣摩着,伸手就要去扯温棠的衣服来证实,被她下意识闪躲开。
陆明昊张开手臂将她袒护在身后,话语长长的说道:“姐,你别欺人太甚。”
裴河宴清了清嗓子,他喜静厌燥,震慑力也跟着席卷而来,转眸,狭长的目光望向温棠,捕捉了那抹殷红色,竟觉得莫名舒畅。
陆念心收敛了不少,像是为了缓解尴尬,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在位置前坐下。
温棠也不再有意遮掩,坐直了身体,嘴里义正言辞的说着:“又不是小孩子,别说是亲一下了,就算是睡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话落,她看向陆念心:“陆小姐好像对我的私事很上心。”
陆念心叹息了一声,拿出当家人的架势:“我是怕你丢了我们陆家的脸。”
温棠笑笑没在多言。
准确来说,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陆家人,同样,陆家人也没有对她尽到任何职责,只是她身上流淌着的是陆家的血脉是不争的事实罢了。
“行了。”陆明昊烦躁起来:“姐,你也别揣摩了。”
“棠姐不是你说的这种人,我可以作证。”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昨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
暗地里,他特意留意了一个裴河宴和陆念心的神情。
温棠错愕的看向陆明昊。
小脸被憋的通红,险些被果汁呛住:“咳咳咳——”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陆念心质疑且震惊:“什么?”
陆明昊翘起二郎腿,一脸混小子的架势:“你没听错,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两人都做了。”
裴河宴眉头拧巴了一下。
即便是在明知道草莓印记是他留下的情况下,还是觉得这话语极其不舒服。
陆念心脾气上来了,指着陆明昊组织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气急败坏道:“这要是让爸知道了,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陆明昊不以为然的摇晃着腿,一脸无所谓:“那你就去向爸告状呗,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至于要不要告诉爸,你自己来决定。”
“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先和你说明了,要是爸被气的住院了,这事怪你,可怨不得我。”
陆念心无心在享用食物,话语不敌陆明昊,转头将怨气放到了温棠身上:“肯定是你在有意勾引明昊。”
“他年龄小,我不怪他。要怪就怪你没自知之明,居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陆念心越说越起劲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叫**!”
“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就连以后生的孩子也会受影响!明白吗!?”
温棠镇定自若:“陆小姐,你失态了。”
陆念心有所察觉,看了一眼裴河宴,话语止住了,尽量摆出一副心平气和样子嘀咕着:“这是事实。”
话音落下,她凑到裴河宴面前来说道:“河宴哥哥,你可一定要管管温棠,一个女婿半个儿,陆家要是没脸在圈子里混了,裴家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对不起,河宴哥哥,是我让你跟着受牵连了。”她企图让裴河宴做主发话。
连带温棠也跟着掀起眼皮看向他,心头揣摩着,会不会大发雷霆。
男人象征性的回了一句,“是不像话。”
“有血缘关系在,这不是在胡闹。”
温棠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触碰到裴河宴的底线。
又或者,他跟明镜似的,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陆念心觉得不解恨,嘴里厉声说着:“你就应该直接开除她。”
“更不应该给她什么特助加总秘的职位,免得在公司里起到不良代表。”
裴河宴声音温和了些,却照旧像往常一样不走心。
“温秘书是公司里的老职员了,又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人,用顺手了,说换人就换人,不习惯。还会影响工作进度,犯不上。”
陆念心跺脚,耍着小脾气:“可是你也不能任由她欺负我不是。”
裴河宴还未开口,陆明昊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开口:“什么血缘关系,你当真忘了?”
陆念心瞬间卡住。
温棠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晚的话,深入思考起来。
裴河宴眼神眯了眯,看来,这中间有故事。
“明昊,别乱讲。”陆念心加重话语乔装镇定的提醒一声:“说的像是我们之间有秘密似的。”
陆明昊没再继续说下去,放下手中的刀叉擦拭了一下嘴角:“我吃好了,你们呢。”
三人各怀心思,重心全然不在食物上。
陆念心有顾虑,怕再待下去露出破绽来,整理了一下包包:“我也吃完了。”
裴河宴要拎外套站起身来,陆明昊直截了当的打断:“姐,姐夫,你们两个稍等。”
“我们去取车,在餐厅门口碰面。”
说完,他见温棠无动于衷,提醒:“愣着干什么,难不成想继续留在这做电灯泡?”
温棠反应过来,果断跟在陆明昊的后头一同出了餐厅。
男人走在前头,余光留意一点温棠,道:“我姐就是从小到大被娇惯坏了,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要是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温棠不以为然,全当是风吹马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