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目光落在他身上:“都不是,他让我透露陆韵那边的公司机密。”
“估摸着,十有**是想利用公司机密让兄弟二人彻底反目成仇。”
裴河宴凝视着她:“你呢。”
他想听听这个女人的想法。
温棠犹豫片刻:“既然答应了合作,帮他就等于帮了我自己。”
“况且,他是主要人员,而我,不过是小喽啰罢了。事成对我有利,不成也与我无关。”
裴河宴眉眼之间暗了暗,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所以,准备亲自前去窃取机密?”
温棠缄口不言,眼中的神情坚定无比。
裴河宴起身:“尽早断了这个念想,这事不是你能够掺和的了的。”
一旦扯上官司,即便陆韵不出手,陆辙也会置她于死地。
又或者是陆念心、陆明昊,两者皆有可能。
“可是帮了他我也损失不了什么。”温棠张口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裴河宴上前,望向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温和:“乖,该解决的我会帮你解决。”
“至于机密的事,你就别跟着插手了。”
温棠担忧,紧张兮兮的开口:“窃取机密是大事,弄不好是要摊上官司受牢狱之灾的,难道你不害怕陆韵调查出来是你做的?”
裴河宴垂眸看向温棠这紧张兮兮的模样,心里莫名一暖。
这个傻女人居然在担心他。
就没有想过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非只是因为运气好。
“忘了?”裴河宴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眼中温情似水的说道:“我爸的死和陆家脱不了关系。”
准确来说,他靠近陆家也是有目的的。
绝非只是因为陆念心。
又或者,如果不是有这种目的在,他绝不会与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维持着婚约。
会累,会倦,会厌烦
温棠唇角颤了颤,“我知道。”
她眼眶微微红润起来:“真怕你会迎来牢狱之灾。”
他是她的希望,也是她全部的寄托。
裴河宴心头小小的撼动了一下,大手也跟着一路下滑落在温棠的小脸儿上摩挲着。
“乖。”
他轻轻诱哄一声。
温棠抚上他的手背:“还是我来吧。”
“我们陆家人的事,我们陆家人自己解决。”她眼中带着弥留:“至于您和陆家之间的恩怨,等我解决了我与陆家人之间仇恨,再出手也不迟。”
“所以,窃取机密的事交由我来做,您就别跟着插手了。”温棠说的毅然决然,眼中带着依依不舍。
她要承担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一是对陆明昊的信任,二是铤而走险。
“温棠。”裴河宴收回胳膊,面色一凛,转过身去说话的口吻也跟着加重了不少:“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很明显,他生气了。
温棠绕到他面前来:“不是。”
她从来没有忤逆过这个男人。
裴河宴垂眸,目光不轻不重的瞥了她一眼。
没开口,温棠垂下脑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好吧。”
裴河宴决定好了,她无能为力。
“您要注意安全。”她望向裴河宴。
男人眉头一蹙,有些事情他不至于蠢到亲自出面。
“就这么说定了,乖乖等我消息。”裴河宴趁热打铁。
温棠湿润了一下唇角,望向他的眼神比以往都要柔和,这是她第一次当着裴河宴的面仔仔细细的瞧他。
裴河宴的眼眸逐渐深邃起来。
他上前,大手落在温棠的肩膀上。
身体突然一沉,温棠回过神来,有意清了清嗓子:“我先去忙。”
话音落下,她出了办公室。
身上的包裹似乎并未减轻。
整理了一下衣服,抬眸,往工位的方向走去。
没两步,就听见文件散落的声音传来。
温棠循声望去。
只见电梯口处文件散落了一地,一穿着裙子的女人紧紧的捂着肚子,另外一只胳膊撑着窗台面目微微狰狞的喊道:“救救我”
温棠什么都顾不得了,赶忙上前搀扶。
其余人路过,赶忙凑上前来试图搭把手。
蒋清清低头一看,“棠姐,血!”
现场一阵混乱,众人措手不及,鲜血顺着大腿根滑落下来,温棠命令:“清清,快通知家属去医院。”
话音落下,她看向西装革履的男人:“磊子,还要麻烦你帮我把她抱下去,我送她去医院。”
说罢,温棠去取车钥匙,其余人帮忙搭了把手。
温棠急匆匆的跟着一同进了电梯。
人一走,陈萌则是留下来指挥着众人前来打扫现场。
小孕妇被安置在了车子后方。
温棠迅速坐进了车子内,开车要走。
磊子将她拽了出来:“你去后面安抚她,我来开车。”
温棠来不及争执,迅速坐进了车子内。
女人面色苍白,捂着肚子吃疼的厉害。
“棠棠姐”她看了一眼手上的鲜血,有气无力的咕哝着:“你说,孩子还能保住吗?”
温棠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她手上的鲜血:“会的。”
“保持体力,等到了医院听听医生怎么说。”
女人紧紧的抱着肚子。
小腹隆起来不算突出。
她哭着道:“可是我这孩子还不足月。”
温棠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有些动容。
好多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最后淡淡的挤出几个字:“一定会没事的。”
女人没在吭声。
一阵一阵疼痛让她面目愈发狰狞。
鲜血不知道从何时滴落了下来。
温棠定睛一看,慌了,“磊子,能不能在快点。”
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加塞也成了常态。
“我们到了。”温棠像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男人在医院门口一个急刹车。
刺耳的声音传来周边人投来目光。
温棠打开车门,磊子率先跑进了医院。
医护人员推着急救单车出来了,女人被抱到了急救单车上。
温棠与磊子迅速跟了进去。
这一幕恰好被从电梯里出来的曹茵琼看到。
手术专用电梯闭合,她看了一眼楼梯停止的数字,心头默默重复了一遍。
十六。
心头思忖,莫非这是又被那个女人陷害了?
还是另有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