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许枝面色平静，“说实话，分手后再这样，挺廉价的。”

    许枝这人，在恋爱里，被很多人评价过恋爱脑。

    可确实很少有人评价，她分手后话可以说多狠，事可以做绝。

    聊天记录可以全删，照片一张不留，微信电话通通拉黑，再见面当个陌生人。

    你纠缠她说你廉价，你还爱她说你贱。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只要她不想重来。

    那就没有价值。

    风声疾驰而过，只有医院的灯光拓到外面，在那一瞬间的光影里，将闻岑姜的眉眼照亮。

    转瞬。

    归于更深的寂灭。

    “到家了吗？”

    “到啦，打的车。”

    “你回去也不跟我说一声，这么晚走安不安全。”

    “能有什么事啊，没事。”

    程栩然给许枝打电话的时候许枝已经到家了，把拖鞋一换直接没骨头的扑在床上。

    累。

    其实不想让闻岑姜送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那就是她不想让闻岑姜知道她住在哪里。

    麻烦。

    许枝最怕麻烦了。

    “好了栩栩，我还要赶一个案子，到时候陪你去警局。”许枝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笑着说。

    “干嘛把自己逼这么紧，你是打算把自己变成工作狂吗？”

    “爱情和事业，总要有一个抓在手里。”许枝闷笑，“现在努力搞钱，以后上会所点八个男模。”

    “别往犯法的方向发展，姐。”

    “不能，到时候分你一半，晚安栩栩，好梦。”

    只是程栩然没有想到，第二天在医院，她会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宋怀瑾？”程栩然迟疑叫出他的名字。

    男人转身，西装革履，头发微乱，额前有一层细密的汗，领带也乱了，那张温文尔雅的脸讳莫如深，似乎又藏着无法遏制的慌乱和复杂担心。

    宋怀瑾正在跟护士说话，问宋砚清的病房在哪。

    但是宋砚清住的是私人病房，而且在事情发生之后，宋起山立刻打电话跟他相熟的院长沟通过，这件事情跟宋家内部有一定关系，在他回国之前，没有他的通知别让任何生人进病房。

    宋怀瑾已经强调了两次自己是宋砚清的哥哥。

    直到看到程栩然。

    “你在真是太好了，宋砚清现在怎么样了？”宋怀瑾立刻冲上前去，声音沙哑，沙哑的像是吞了砂砾。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除夕夜，闹得并不愉快，包括宋怀瑾和宋砚清之间。

    现在看他脸上的担忧又不似作假。

    程栩然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嗓音微倦而冷静客气：“他醒过一次，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又睡过去了。”

    “我能去看看他吗？”

    “你可以在门外看。”程栩然说，“但我不建议你在现在打扰他。”

    “我就看看他怎么样。”宋怀瑾喘着气。

    程栩然注意到他呼吸的起伏：“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没有现在这个点的票。”

    宋怀瑾跟程栩然走着，停在病房外，看到里面没醒的人。

    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很紧。

    隐隐有一丝颤抖。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