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表哥平时还是很勤快的,又认识几个字,不由得就心动了,说道:“你爹娘不会答应的。”
黑衣人一听盼睛话语有了松动,大喜,一下子抱住了盼睛的腿,仰着脸看着她说道:“我会跪下来求我爹娘,他们要不答应,我宁可一辈子不娶。
再说了,我还有一个大哥两个弟弟,家里有男丁了,父母不会不同意的,我要是分出去,对我几个兄弟来说也是好事,少一个人跟他们分家产,也少一张嘴吃喝的。
你就答应我,让我上门做赘婿好不好?”
盼睛心里不停地挣扎,最终她还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见到这一幕,薄聪从房顶下离开了。
他故意弄出响动。
黑衣人和盼睛听到房顶有响动吓了一大跳,赶紧出来查看,见到薄聪远去的背影。
黑衣人才知道,皇城司的侍卫刚才并没有走,原来一直在外面偷听。
不由得心里怦怦乱跳,不知道皇城司的侍卫会对他怎么样。
盼睛却不知道薄聪原来就在屋里,她对黑衣人说道:“表哥,我要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吧。”
黑衣人却转身过来一下抱住了她,说道:“表妹,咱们生米煮成熟饭,我爹娘和你父母就无话可说了,就会答应的,你说好不好?”
盼睛又羞又怕,却最终倒在了他的怀里。
薄聪满以为无巧不成书,自己碰巧把这案子破了,结果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也好,看样子那盼睛的表哥跟她能成一对,也就不会来缠自己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刘媒婆便上门,很婉转地告诉严氏说盼睛父母准备招婿,已经跟盼睛的远房表哥家说好了,所以跟薄聪这边就只能作罢了。
反正薄聪也看不上盼睛,严氏很无奈,但是人家姑娘有了好的去处,她也无可奈何。
不过想着儿子是皇城司的侍卫,手里又有这么多银钱,不愁找不到好姑娘,便托刘媒婆再物色新的姑娘。
刘媒婆见严氏并不动怒,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声答应,让严氏放心,他一定能找个更好的人家说给薄侍卫的。
薄聪来到皇城司,被告知鬼脸案已经破了,因为天刚亮就有人来投案自首,人已经关在大牢里,孟晓梅正在亲自提审。
薄聪立刻就来到了审讯室,见审讯已经完毕了,投案自首的案犯名叫罗崆,正在给口供签字画押。
孟晓梅见到他,高兴地走了过来,说道:“看来我的运气这一次比你好,你还没有发现关键线索,就有人已经主动跑来向我投案自首了。
他刚才说的一切跟我们侦破的案件完全吻合,证明他就是杀害两个人的凶手。”
薄聪拿过了那人的口供快速地看了一遍,这时侍卫正要把那案犯押走,薄聪却说道:“等一下,有些问题需要再问一问。”
侍卫便望向了孟晓梅。
孟晓梅觉得该问的问题自己全都问到了,难道还有遗漏吗?但是却还是点点头,示意把人带回来。
罗崆重新被带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同时他的双手被铁铐靠在了椅子扶手上,双脚也同样被锁住了。
这是皇城司专用的审讯交椅,可以将案犯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使其无法行凶。
薄聪看了对方一眼,中等身材,很是干瘦,穿着书生长袍,表情恹恹的,眼中却带着兴奋。
薄聪说道:“你先前说那两个女子都是被你用板砖猛击后脑而死,然后你在他们脸上画了彩妆,再把他们背到两个高楼上扔下去摔死,伪造高楼坠亡的假象,是这样吗?”
罗崆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这样。”
薄聪扭头问孟晓梅:“你让他画过那彩妆吗?”
孟晓梅点头,有些不高兴,说道:“我要是连这个都没想到,那还当什么侍卫查什么案?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一来自首,我简单问了一下,我就让他把那脸用彩妆画出来,我看看到底对不对?结果他画出来了。”
孟晓梅把桌上的一叠供词下面一张画取了出来,递给薄聪:“就是这个。”
薄聪看了一眼,果然跟两个被害人脸上的仪容彩妆完全一致。
薄聪点点头,又问罗崆:“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两个?”
罗崆说道:“我看她们不顺眼,所以就杀了。”
“他们怎么不顺眼了?那么多女人,为什么挑她们两个下手?”
“我倒也不是故意挑谁,碰到谁就杀谁,谁适合我杀,我就杀谁,他们两个运气不好,碰到我了,而且周围又没有其他人,我就杀了。”
“具体在什么地方?”
“就在附近的小巷里。”
“你当时用板砖猛砸她们后脑的时候,他们有出血吗?”
罗崆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当然了,我把她们后脑都砸凹下去的一大块,哪能不出血呢?头皮都烂了,那血流的哗哗的。”
薄聪笑了,摇头说:“行了,你就别在这儿捣乱了,你不是凶手,不过你故意干扰我们皇城司破案,这也是一种犯罪,你会遭到相应的惩罚的,但不是你所希望的谋杀罪。”
听到这话,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回头望向薄聪。
薄聪说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案情主要事实的,但是他对解剖却不太了解,两具尸体虽然后脑被击中,但是却都没有皮肤破裂,只是把骨头砸碎了,凹陷性骨折。
但由于头皮还相对完整,所以只有内出血,并没有血液大量的流出来。他这么说完全是想当然,因为他没有实际看到过尸体。”
孟晓梅傻眼了,刚才询问案犯的时候她没有问得那么细,并没有问当时有没有流血,流了多少?对方说一板砖敲到脑后,对方就死了,她觉得这就够了。
谁会没杀人主动来承认杀人的?又不是有病,所以她内心早就锁定这书生罗崆就是凶手。
既然对方认罪,这案子就是板上钉钉了,已经取得了口供,至于细节,回头再慢慢审问,反正一个人的有罪供述会询问多遍,已确定口供的稳定性。
现在经过薄聪这么一提醒,她也才想起来。
她当时参与了验尸地,死者后脑虽然有凹陷性骨折,但并没有出多少血,只是头皮的擦伤,而没有破裂伤,更没有像罗崆刚才所说的那样,血流的哗哗的,衣服都染红了。
实际上两具尸体案发现场血液都不多,这一点跟口供不一致,而她却因为对方认罪而放松了细节的盘查,居然没有发现这么大的漏洞。
她有些讪讪地对薄聪说道:“也许他一时没想起来。”
罗崆马上跟着说道:“是呀,我刚才说错了,其实流的血不多,就那么一点点。”
薄聪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算你记错了,那我问你,你说你把她们打死了,然后给他们化了妆,在哪里化的?”
“就在打死这个地方呀。”
“你就不怕有人路过吗?”
“不怕,半夜的没什么人。”
“你画完一幅脸部的油彩大概要多长时间?”
“我画得很快的,最多一盏茶。”
薄聪摇摇头说道:“你做不到的。”
他扭头问孟晓梅:“他画这幅画画了多长时间?”
孟晓梅说道:“大概画了半个时辰。”
罗崆马上说道:“不一样,在纸上画当然要慢一点,要在脸上画就快了,刷刷几下就好了。”
薄聪也懒得继续揪他这个痛脚,又接着问他:“好吧,就算你这时候慢,那时候快,那我问你,你画完之后,把他们背到高楼之上扔下来,对吗?”
“是呀,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