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孟晓梅对庙祝说道:“你接着说,不许隐瞒。”
孟晓梅也发觉了,他们找到的是另外一起凶案,而不是他们一直在追的那三个女子被杀。
庙祝接着说道:“第一个女子被我杀了之后,因为尸体差点被发现,我就想着该怎么办。
所以第二个女子跟我熟悉之后,我就骗她说有一个有道高僧,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替人说法解签,如果她要见就晚上出来,她就答应了。
她出来之后,在我说的地方来见我了。按照我的要求她没有让仆从跟着。我就把她带到了灵隐寺,从后院进来的,我给她外面套了一身僧袍,并裹住了头,这样别人就不容易发现。
我把她带到了冯美人这间屋子,让她喝茶休息等候,茶里我已经下了迷药,她被迷倒之后,我就侮辱了她。
我以为她会息事宁人,结果她醒了之后便骂我,说她是尚书的妾室,尚书一定会把我抓起来杀掉的,我害怕之下就用砚台把她给砸死了。”
薄聪问道:“你打她的什么部位?”
“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砸在她后脑上,一下子她就倒了,再也不动了,出的血都不多。”
孟晓梅越来越激动,不过还是忍住了,先等对方说完,然后再查问。
薄聪问他:“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寺庙里有一架牛车,我是庙祝,经常要采买一些东西,所以经常要坐牛车进城的,都是我自己赶出去,有时候晚上都要出去,所以我进出寺庙不会有人管。
我就把那女尸放在了牛车里,连夜到了西湖边,然后我把尸体背上西湖边的观景台,从观景台把尸体扔了下去,装成失足摔死的样子,然后就赶着牛车走了。”
薄聪问他:“你接她是在什么地方?”
“也是在这附近,我赶的是寺庙的牛车,停在路边,很好辨认,她来找我,然后坐在牛车上,赶着牛车回到灵隐寺。”
薄聪说道:“你先前说你侮辱了这些女人,说清楚,你怎么侮辱?是奸污了她们吗?”
假如没有那这案子就说不通了,因为从庙祝叙述的事实来看,他说的第二个所杀的女子应该就是礼部尚书关显中的小妾绿春。
可是绿春的尸体经过检测,并没有被玷污的痕迹,这就奇怪了。
不过好在庙祝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我没办法奸污她们的,因为我小时候被我父母找江湖郎中给阉割了,原本是准备送进皇宫当宦官的,可是皇宫不收。
因为那时候阉割孩子送到皇宫的人家太多了,皇宫早就下令对于擅自阉割的送来的,一律不收。
于是父母就送我到灵隐寺出家做了和尚,由于我能言善辩,所以讨得了冯美人的欢心。
她又得知我以前被阉割过,是个不能人道的,跟宦官一般,对我更加放心,也就把她的住处托给我来照料了。
可是那个江湖郎中做手术做得不干净,我对女人仍然是有感觉的,但却不能人道,所以……”
薄聪明白了,旁边还有孟晓梅,他不想问得太细。
于是说道:“具体的细节回头到了皇城司会仔细问你,你接着往下说。”
孟晓梅本来脸都红了,听到薄聪拦住了对方的话,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家伙倒还是有点眼力劲,知道啥该说啥不该说,关注自己的感受。
这时薄聪脑海中系统再次一闪,提示说破案奖励积分一千分。
薄聪很高兴,却不动声色说道:“你对那些女人除了侮辱他们之外,还做了什么?”
庙祝指了指地上放着的颜料说道:“我给她们画了妆,每个被我侮辱的女子,我都给她们画了死人的遗容妆。”
“你为什么要给她们画这种遗容妆?”
“我们灵隐寺有一个义庄是专门给人存放遗体的,有很多遗体送来的时候,还请我们为尸体沐浴化妆再入殓,这件事都是我来做的。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而且我特别喜欢画油彩,有一次有客户问我们能不能给遗体化一下妆,好看一点再入殓,我就答应了,亲自给了遗体化了一个彩妆。
实际上现在回想,那次画得很不成功,毕竟那是我第一次给死人画像。
那家主人也很生气,说我画的是一坨狗屎,玷污了他们主人的容貌,还叫下人把我打了一顿,打到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那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寺庙宁可叫入殓师来帮忙画遗容妆,也不答应我再试一试了,虽然我求了主持几次,都没有得到许可,渐渐地我就不再求了,没有用。
但是第一次给死人化妆的深刻印象,却像毒蛇一样还在我心里,每次想起那种感觉,我就忍不住的激动。
借着后来我当庙祝的机会,我就开始把义庄里的尸体棺材撬开,把尸体背到我的屋子,然后化妆,一直画到我满意为止。
如果一天完不成,我就把尸体藏在床下面第二天接着画,一直到我满意才把尸体又背回棺材里放着,因为义庄也是我在管,我进出也没人管,晚上也没人来义庄的,很安全。
就这样我给几百个尸体都化过遗容妆,有时一晚上要化两三个,因为很多客死他乡的人没钱把尸体送回去,也会把尸体存放在义庄,所以义庄的棺材多得很。
后来主持新招了几个管义庄的人,就让我把这件事交出去了,而且义庄有人看管了,我再也不能方便的把尸体背出来,所以我就得想别的办法。”
孟晓梅有些不解,问他:“没有尸体你不画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画?”
在她看来,单纯给死人画遗容妆倒也算不了什么大错,画得好了还是积阴德的事。
庙祝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我们的苦,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每次想起给死人化妆的感觉,就抑制不住的冲动。
所以我当庙祝,很多女香客都很喜欢找我说话,听我解经,而我又熟读佛经,能给她们讲很多道理,她们都很喜欢我,愿意听从我的安排,我就想着在这上面打主意。
所以第一次有个女的太热情,非要到我禅房去看看,还暗示我,就算对她做什么她也不会在意。
于是我就在她的茶里下了迷药,把她迷倒之后,就在她脸上画油彩,画好之后,我等她醒了,我就拿铜镜给她看,问她画得好不好?
没想到她大骂了我一顿,说我是个废物,把她弄晕了没干那事,却只是给她画个死人遗容妆,简直是变态,哭着就把脸用袖子给擦了,然后跑了,就再没来找过我。”
薄聪忍不住想笑,一个被阉割的男人,即便是不彻底,却也是没办法做别的事的,至少那东西不在了,反而得了一个怪癖的爱好,给女人化遗容妆装,还真是奇葩。
孟晓梅说道:“现在人家不喜欢你化的妆,那你干嘛后面还要接着化?”
庙祝说道:“我是个不服输的人,别人说我做得不好,我就偏要做得更好。”
孟晓梅无语了,这样的执着却用在了这方面,难怪他给死人化妆越化越好,化到最后连他们都惊艳了,可惜他为了这个爱好竟然杀人。
孟晓梅说道:“你接着说。”
庙祝说道:“自从第一个化妆的女人把我骂了之后,我就知道这些人其实并不喜欢我给他们脸上化着很浓的死人妆,他们接受不了。
所以我后来把人迷倒之后,在化妆化完我会把它洗掉,恢复原样,直到后来那个女人起来之后威胁要告发我,我才把她打死,其实我是不想杀人的,我只想在她们脸上画画而已。”
孟晓梅说道:“你也可以跟她们商量,让她们躺着给你画呀,你不是能说会道,很得她们欢心吗?好好说她们也会答应的。”
庙祝摇头说道:“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装死跟真正的死完全不一样,当然用迷药把她们迷晕过去之后会比装睡要好很多,可是跟真正的死去的女人也不一样。
所以我第一个打死了那个女人之后,我发现把她打死之后,我的妆就发生了变化,我不满意了,于是我洗掉,重新给她化了一个,这次就化得好看多了。
而且我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就上瘾了,一发不可收拾,这之后我又连着杀了十几个。”
薄聪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十几个,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增加一万多分积分,简直不要太好了。
不过他很快又鄙视自己,居然为这种事感到高兴,太不道德了。
随后庙祝逐一坦白了他先后杀的十几个女人,这些女人全都是到灵隐寺来上香的女香客,跟他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