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偁很是尴尬,赶紧拱手道:“先生说笑了。”
他刚说到这,苏柔儿便抽抽噎噎地落泪了,哭着说道:“薄先生,吃酒之前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为何昨天在书房要非礼奴家?”
薄聪眉毛一挑,既然对方要找事,那索性陪他们玩玩。
便也就不客气,金刀大马的坐了下来,指着赵子偁说道:“说吧,你们到底想干嘛?直接把目的说了,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赵子偁急得直搓手,涨红着脸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老太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戳,说道:“我们老爷对你也算看中,好心好意请你到家中做客,还叫妾室陪你说话,可没想到你却趁老爷不在的时候非礼他的妾室,你这是人做的事吗?
看你这样也算是一表人才,却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说吧,你是要认打认罚?”
薄聪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你要是认打,就把你双腿打断送到衙门去治罪,你要认罚,就磕头赔罪,然后答应我们老爷一个要求,这事就算完了。”
薄聪望向赵子偁说道:“我明白了,你搞这一切只是想让我给你临摹字帖,对吗?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赵子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看,拱手道:“先生误会了,一码归一码,如果先生愿意替我临摹几幅画,自然是求之不得,感激不尽。
若是不愿意也无妨的,只是昨日你非礼我妾室的事情,还是要有个交代的,且不说打断腿云云,有些过了,但送官恐怕还是要的,总得讨个说法,当然我也不想如此。
因此能够和和气气的解决这件事是再好不过的了,再说了,临摹字帖对先生来说举手之劳。
若先生答应了,以后您就是我赵府的贵客,有什么需要赵府做的尽管开口,赵府一定鼎力相助,在临安府,我赵某人还是能说上话的。”
雍夫人却满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赵子偁,说道:“老爷能不能说得上话,恐怕还得看我娘家愿不愿意帮老爷说话,否则老爷的话只怕跟放屁也差不了多少。”
赵子偁没想到她居然当面拆台,真气得几乎要跳脚骂了。
刘老太也对儿媳这个时候扯这个颇为不喜,横了雍夫人一眼,说道:“就不要争执这个了,先把姓薄的这件事解决了再说。”
雍夫人却根本没打算把这事放过去,在她看来解决薄聪的事举手之劳,根本不用费劲,反倒是赵子偁是不是靠他们雍家才能说得上话,这个问题得搞清楚,这关系到她在赵府该以什么身份生活的问题。
当下说道:“母亲这话不能这么说,赵家这些年的脸面可都是我们雍家给的。
若没有我们雍家雄厚的财力,哪有这么大的府邸?哪有老爷的威风?所以不要张口闭口赵家如何如何。”
几句话把刘老太噎得翻白眼,雍夫人才得意洋洋的望向薄聪说道:“姓薄的,本夫人的话你刚才听到了吗?本夫人乃是江南雍家的嫡女,跺跺脚,整个江南都要抖三抖。
你今天若是答应了老爷的要求,让老爷高兴,我雍家会给你一个脸面,以后有雍家罩着,你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横着走也没关系。
但是如果你不听话,非要让我们老爷不高兴,我们雍家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好了,话已经说完了,你做选择吧,是认打还是认罚?”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薄聪。
薄聪说道:“说实话,我这人是个贱骨头,吃软不吃硬,还是认打吧,我看你们也是闲极无聊了才来招惹我。
既然这样,那今天索性打个痛快,把你们的看家护院能打的人全都叫来吧。”
雍夫人勃然大怒,砰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盏都跳了一下,酒杯都洒了:“狗东西,你还真以为不敢动你,是吗?
既然这样,那就先给你点教训,让你认清楚你现在的局面,来人,把他拖出去,先打二十棍!”
门口的几个仆从立刻冲了进来,便要去抓薄聪。
薄聪一闪身躲过了前面抓过来的手,抓起桌上的一盘扣肉直接拍在了对方脸上,那奴仆惨叫着,十分狼狈的摔了出去。
另外一人也扑到了,双手抓向薄聪,薄聪同样灵巧闪开,抓住一锅鸡直接扣到对方脑袋上,顿时汤汤水水的淋了一身。
而第三个见状赶紧收回了手,并连着退了好几步,惊恐的望着这一切,一时间酒席乱作一团。
刘老太和雍夫人都被薄聪快速犀利的反击给惊呆了,惊恐的站起身往后退。
苏柔儿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了一个花架后面。
薄聪拍了拍手,望向雍夫人说道:“这样的垃圾也想来跟我打,不够看的,有没有更厉害一点的?”
雍夫人颤抖的声音冲着外面吼道:“大哥,快带人进来打断这狗东西的腿,他太猖狂,让他知道我们雍家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立刻从外面冲进一个中年人,身后跟着五六个打手,手里都拿着铁棍,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是雍夫人的大哥庸宰硕,身后跟着的几个是雍家专门挑出来的看家护院,身手都极为了得。
不过雍夫人一来并不打算动用他们的,只要赵家的人能把这小子拿下倒也可以,毕竟这是在赵家,若是赵家的人拿不下,她再让大哥出手。
现在看来赵家人完全是脓包,幸亏自己留了后手,让哥哥带着看家护院守在外面,不然今天还难以将这姓薄的给制服了。
见对方都是练家子,而且手里还有铁棒,薄聪立刻警觉起来,不敢托大。
由不得只能动用手枪,手枪可是一万积分,而且这东西是没有租赁选择的,只能买。一只手枪配两个弹夹的子弹,把在座所有人都突突掉都没问题。
不过这玩意要用一万积分,那简直是在挖薄聪的心头肉,可没办法,对方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只能如此。
他正准备兑换手枪时,那中年人语带惊慌地问道:“请问,阁下可是皇城司的薄聪侍卫?”
听他一开口说话,薄聪就想起来了,他就是昨天自己在海港提取船上检材的雍家商船的大掌柜。
当时他是全程陪同的,态度十分谦恭,而且还暗示会给薄聪好处,以换取薄聪高抬贵手,不要找雍家海船商队的麻烦。
薄聪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说道:“原来是雍掌柜,你今天是要带人来打断我的腿吗?”
这中年人是雍夫人的大哥雍宰硕,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人就是昨天来查验他们家商船的皇城司的侍卫薄聪。
但是,他不敢相信为何赵家要对付皇城司的侍卫,是发疯了吗?
所以他诧异地望向赵子偁:“你不知道他是皇城司的侍卫薄聪吗?”
赵子偁不禁愣了一下,点头道:“是呀,薄先生是皇城司的侍卫,怎么了?”
雍宰硕都要哭了。
你赵家要找死,别拉上我雍家垫背啊。
他当机立断便狠狠抽了自己一下耳光,随后恭恭敬敬的给薄聪作了个揖,说道:“薄侍卫,这都是误会,实在是误会,小人并不知道赵家让我来是为了对付您。”
扭头冲着那几个看家护院吼道:“滚出去,通通给我滚出去!”
几个看家护院赶紧连声答应,慌不择路的拥挤着退了出去。
雍夫人惊呆了,难以置信的望着大哥说道:“大哥,你怎么了?发什么疯?还不下令把他腿打断?”
雍宰硕简直杀了这个妹妹的心都有,上前便是一耳光抽在雍夫人的脸颊上,打得雍夫人一声惨叫,直接摔在了饭桌上,汤汤水水的挂了一身,五颜六色的十分狼狈。
她挣扎着从满身狼藉的桌上爬了起来,捂着脸望着她大哥,说道:“你,你干嘛打我?”
雍宰硕知道,他如果不说出实情,这个蠢妹妹还会继续得罪薄聪的。
赶紧上前低低的声音说道:“你要不想让雍家覆灭就给我闭嘴,他是皇城司的侍卫,正在查我们家商船的事,你还拎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