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院雾气环绕,李凡想起古人的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不就是此时此景么!
喝!一声低吟,李凡将大禹神功上记录的这套拳法打了一遍,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因为有雾气的原因还是汗水挥发的作用,就连头发也湿透了。
“嗯,还不错!”几天的时间下来,这是李凡第一次连贯的打完了一整套拳法,而没有经过龙神的任何纠正指导,龙神接着问道:“感觉如何?”
李凡说道:“这套拳法以柔为主,以刚为辅,柔中带刚,这和自己原来练习的古八极拳法完全相反,却也似乎区别于武当的太极功,这套拳法练起来就像长江大河里的水流连绵不绝,表面平静却蕴藏暗流。”
“嗯,不错,太极讲究以慢打快,四两拨千斤,重点在于一个卸字,而这套拳法讲究一个势,河水一旦成势,便有洪水猛兽之威。”龙神点头道,“去里面洗一下,来吃早餐吧!”
李凡快速的冲了个澡,笑嘻嘻的坐在龙神旁边,边吃边说道:“师爷,那您说我现在到底算是啥境界啊?”
“先不忙,我再问你,你可知帝禹此人?”龙神言语柔和的问道,在他看来,李凡学东西的速度虽不快,记忆力也不突出,但心如明镜,悟性倒还不错,窥其全貌,方易通达,也不枉费当初让他一口气看完所有照片的心思了。
李凡不明白师爷的话,只是生硬的点头道:“算知道吧,大禹治水呀,小时候的故事了,欲治理水而必先了解水,说不定这套功法就是他对洪水的感悟吧。”
“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传说他神力惊人,在古武鼎盛时期,却拥有傲视天下的本事,故而被尊崇为一代盟主,从而才有了称霸天下的大夏朝。”龙神缓缓说道,“这只是个传说,但他的地位毋庸置疑,而从这套功法来看,他的实力也毋庸置疑。”
李凡不敢说话,只是静心的听着,他猜不透师爷要表达的内容,但知道师爷一定有他的用意,就像上次一样,其实师爷早就对这套拳法烂熟于心了,但却仍然要他自己去看看它的真面目,自己去感悟。
龙神继续说道:“也许是他傲视群雄之后才有了这套功法,也或者是有了这套功法才傲视群雄,这都无异于让他如虎添翼,那帝禹的身躯是虎,而这套功法才是他的双翼,但我刚刚见你只练习了一遍,便已汗如雨下,走路尚且如此,又何谈竞跑?”
壶口太小,水势太旺,沸水蒸腾,会烧坏了水壶也浪费了壶中的沸水,李凡沉思了起来,岳峙渊渟,真正的武道大才,举手投足间往往风轻云淡却蕴涵毁天灭地之大能。
片刻之后,李凡终于抬起头看着龙神道:“师爷,我明白了,这套大禹神功的心法有四层,而与之对应的拳法同样可以分为四层,至于第三层心法的意思其实就是以气强筋,以劲炼体,所以我现在不宜贪多贪全,只需融会贯通第三层的拳意即可,对吗?”
龙神终于投来了赞许的目光,道:“练气、化气、淬体、合神,这才是大禹神功的真谛,修人道、修天道,二道合一即天人合一。”
“原来如此,难怪当年会盛传大禹神功是超脱了大宗师境界的存在了。”李凡好奇道,“只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知晓这大禹神功的特别之处呢?”
龙神叹道:“华夏武道源远流长,有很多强大的功法是遗失了,但并非没有传说,甚至不乏一些文字记载,就像剑宗里的那本名剑谱一样,因为古武时期流传甚广,所以除了剑宗像少林、武当也存有文献记载,但铸剑谱却连剑宗自己也遗失了。”
说到底还是武道门户之见太过严重,就连师父与徒弟之间的传承都有所保留,又何况其他的传承关系。
“师爷,那我以后就不会有真气境界了,是吧?”李凡继续好奇的问道。
龙神点头,道:“练气境、化气境、真气境、宗师境,这其实是我和剑宗的卓宗主在考究了现传于世的大部分功法后划分的,以此作为当世武道判断实力的大体依据,即是昭示引领修行大道,也是在心境上设了道屏障罢了。”
宗师之境是修武道之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但却也成了最终的境界,李凡觉得这会让一个从小就接受这种武道教育的人失去探索的**,甚至可以当成是他们窥探天道的一道心理障碍吧?
如果不是因为大禹神功本就超越了这种境界,那么自己也没有**打破这种限制,毕竟这种**从小就磨灭了。
······
法槌落定,杨思乐收起了自己东西,今天的官司赢得太过轻松,就像是念了一篇文章一样,轻松的她都失去了斗志,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这一战只是一切的开始,接下来才是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走出法院大门,便看到李凡早已等候在门口了,脚步不由自主的变的轻快了些,一抹笑容爬上了红润脸颊,杨思乐眼波流转,道:“等很久了吧?”
“刚到,只比你快了一秒,嘿!”李凡笑容灿烂的说道,“走,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见谁啊?”杨思乐好奇的问道。
“嘿,见两个大美女,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李凡和杨思乐刚迈开脚步,便看到邓文林也从法院门口走出来了,而他的怀里还紧抱着一个虎头虎脑却在哇哇大哭的孩子,脚步很快,似乎在逃离这里似的。
“这是怎么了?”李凡疑惑问道。
杨思乐眼神暗淡的叹道:“孩子要妈妈呗!”
果然,话刚落音,一个身材高挑女人便追了出来,精致的妆容因为泪水的洗刷而被破坏,但却并没有掩盖她出众的长相。
“妈妈,妈妈······”邓文林怀抱里的小男孩身体扭曲,拼命的将自己的小手伸向后方,以图能抓住追赶而来的妈妈。
“果果···”女子边哭边追,可能她知道自己再也追不上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嘶叫道:“文林,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求你,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好吗?我保证做一个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