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逐渐变的清凉了许多。
连穿梭在宫城之内的宫女太监,也少了许多,四周的宫殿,也变的斑驳不堪,隐隐约约,有些老旧,年久失修。
这时候,宛清大抵,弄明白了陈锐此行的目标所在。
“殿下是要去冷宫?”
“你倒是聪明啊?”
陈锐瞥了眼宛清,然后笑道。
后者则嫣然一笑,并没有觉得,被陈锐夸赞,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是笑吟吟的道。
“这就是前去冷宫的路啊。”
“殿下到冷宫的目的是?”
说着,宛清诧异的,看向了陈锐,眼下,她对陈锐的称呼,已然变成了殿下,原因无他。
正如陈锐所说的。
倘若,在外人面前,不注意这些细节,称呼的话,万一被丞相的人看到,岂不是,他陈锐苦心维持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而听着宛清的问话,陈锐眸子一抬,瞥着身后道。
“孤看一看这冷宫里面,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给皇后安排一个……”
“殿下您说笑了。”
宛清干笑两声,脸上的表情,则已然有些僵硬。
陈锐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
“母后待我,恩重如山,我又岂会,让母后到这里来?”
说至这里,陈锐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一处宫殿的大门,这大门斑驳,里面也没有什么宫女太监,四周的道路,上面洒满了枯枝落叶,看上去好不脏乱。
似乎,是许久没有人清理过了。
“这里便是冷宫了?”
陈锐循着记忆,然后问道。
“正是。”
宛清赶紧的回答。
“那太子正妃,在哪里?”
“太子正妃?”
宛清诧异的看向了陈锐,太子正妃不是旁人,正是原先的大将军王孝杰的女儿王昭月。
这个王昭月,不为太子所喜,自从父亲王孝杰失势后,便被太子贬入到了冷宫,距离今日,已经有许久的日子了。
具体在哪里?
她就不甚清楚了,想到这里,宛清当即朝陈锐道。
“我问一下。”
说至这里,宛清转身,寻觅着四周的身影,好一阵,才看到一个小太监,赶紧询问道。
“太子正妃在哪里?”
后者并没有认出来,此时宛清的身份,更不知道,陈锐的身份,因为此时的陈锐,只穿着一身的便服,并没有穿着代表着他太子身份的四爪龙袍。
“太子正妃啊?在后院?”
“哼哼,听说现在正伤寒呢,大概活不了几天了,哦对了,刚刚楚贵人,似乎是带人,过去收拾她了……”
“楚贵人经常过来吗?”
陈锐诧异的,看向了这太监。
后者呵呵一笑。
“当然了,楚贵人心情不好,就过来收拾一下这个太子妃,要说这个太子妃,真是倒霉,不讨太子喜欢也就罢了,还顶着一个太子妃的名份,眼下先帝驾崩。”
“宫里面的太子嫔妃,哪一个不睁巴巴的,盼着正妃的位置?”
“就等着,太子登基,当上皇后呢。”
“所以,她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据说啊,已经好几天,没人往那送吃的了……”
这小太监说道。
陈锐眸子一沉。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人,过的竟然会如此的凄惨。
在这大内皇宫之中。
日子大抵,过的还不如,一个寻常的宫女呢。
“走……”
陈锐一挥袖子,朝身旁的宛清道。
径直的,朝后殿而去。
在踏入到宫殿的那一刹那,陈锐便只感觉,一阵清冷的气息,油然而生,这冷宫之内,处处透着清冷的气氛,这主要是没有人气,没有人打理的缘故。
偌大的宫殿,倘若无人打理,那么,很快便会,归为一片的破败景象,行走在这宫殿之内,陈锐感觉,阴风阵阵,潮气冲天。
而另一边,后殿之内。
在几乎没什么复杂摆设的房间内,只亮着一个浑浊的油灯,油灯照亮的光线下,但只见到,不远处的床塌上,躺着一身着,素白色衣裙的瘦俏少女。
这少女生的,倒是不错,如今,因为病了,脸色苍白,以至于皮肤失了血色。
但依然,难掩其资质,反而,究竟让男人,生出来,我见犹怜的可怜之心。
当然,这只是针对男性而言。
对于女性而言,她当下的脆弱,是激不起同性的任何怜悯之心的。
眼下,站在她身旁的楚贵人,正咬牙切齿,看着床塌之上的王昭月。
“你怎么还不死啊?”
“这都过去了多少天了?”
“你怎么,就还不死啊?”
床塌之上,看着咬牙切齿,看着自己的楚贵人,王昭月眸子里面,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她自打入宫之后。
便不受,太子待见。
如今,被打入到冷宫之内,更是,凄惨的很。
几日前,患上伤寒之后,更是连太医过来问诊,都不曾想,而这冷宫之内的宫女太监们,也是那些个,阿谀奉承的主。
他们见王昭月失势,自然,也不顾及其的存在。
甚至,连她的衣食,都已经断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昭月过着的日子,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凄惨。
可即使如此,由于其还顶着,一个太子正妃的身份,因此,这宫廷之内,陈锐的其他嫔妃,依然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欲除之而后快。
眼下,这楚贵人,就是上蹿下跳,最为显眼的一个。
看着咬牙切齿,盼着自己死去的楚贵人,王昭月,岂能不知,对方心中的想法,她出身武将之后,心中自有一股傲气,是轻咬银牙,提起力气道。
“想让我死,不可能。”
“我就是死,做鬼也不放过你。”
“而且,你楚贵人也不看看自己,就凭你,也想当太子正妃,也想当我大乾的皇后?”
“你也配?”
“你,你竟然敢?”
楚贵人听到了王昭月的反唇相讥,顿时大怒,她扬起巴掌,啪的一声,抽打在了王昭月的脸。
王昭月伤寒数日,又水米未进,身体虚弱的紧,又如何,能够反抗的了?
只能够,任由楚贵人这般摧残,不消片刻功夫,半边的脸颊,便已然红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