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松萝和嘉木离开之后,晏景修没忍住去找了黎初。
他现在虚弱的不成样子,连转动轮椅的力气都没了,还需要保镖推着他过去。
晏景修摘了脸上的遮挡物,将自己无比虚弱病态的一面,毫不保留的展现在她面前,渴望能换来她的一点点怜悯之心。
可黎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又怎会可怜他。
看到他如今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当着他的面直接冷笑出声,即便没有任何言语,晏景修也从她那极其冷漠的笑里看出极度的嘲讽。
她可真是一点也不怜惜他。
不过,没关系,这都是他应得的,谁让他那么混蛋,她现在这么对他,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晏景修如是安慰自己。
十分不要脸的上前和黎初套近乎,可怜巴巴的喊了声,“老婆。”
黎初无视他,转动轮椅就要离开。
晏景修见状,紧跟其后,还在不要脸的喊着老婆。
“老婆,你别走啊,等等我。”
“老婆,我错了,你看看我,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看看我吗?老婆,你理理我,我好久没看见你了,我好想你。”
“老婆……我真的好想你啊,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老婆……”
黎初把他当做空气无视,回了自己房后,毫不犹豫的将房门甩上,隔绝了他那聒噪无比的声音。
晏景修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恹恹的低着头,让保镖将他推入了旁边的房间。
他明天也要开始复健了,他要和老婆一起复健,要时刻和老婆在一起。
黎初第二天第一大便去了治疗室,刚推开门,晏景修笑吟吟的跟她打招呼,“早上好呀,老婆。”
黎初眉头紧紧皱着,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谎称头疼回房休息去了。
晏景修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并没有气馁,而是转身去了厨房,在他的指导下,让佣人做了黎初爱吃的菜。
然后他亲自送过去。
晏景修抬手敲了敲房门,里面没人回应,他又抬手敲了几声。
黎初正在房间内做复健,听见敲门声本来不打算理会的,但她不理会,敲门声便不间断从外面传来。
她知道是那个烦人的家伙过来了。
让保镖去开了门,发现他是来送饭的,让保镖把饭拿进来后,将晏景修又关在了门外。
晏景修还没来得及跟老婆问好,门就已经关上了。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对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问好,“老婆,中午好呀。”
他决定了,以后每天三次来向老婆问安。
哪怕吃闭门羹,他也能从门缝里看一看老婆。
他相信,经过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一定能取得老婆的原谅的。
黎初一连几天都没去治疗室,而是让医护人员陪着自己在房间内做复健,虽然设备没有治疗室的齐全。
但基础的复健活动还是可以做的,她实在是不想和那个烦人精待在一起。
现在两人几乎不见面,他也雷打不动的来骚扰她三次,每次除了问安,倒也没其他更烦人的举动。
黎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全当他不存在。
但她知道,自己也不可能一直躲着他,治疗室还是要去的,在那里复健,恢复的会更快些。
她想早点站起来,离开这里。
至于晏景修会不会放她离开,到时候再说,大不了这一次她先杀了他再离开。
晏景修这几天也没闲着,一直积极的配合医生修养身体简单的做一些复健活动。
老婆这么努力,他可不想落后,他还想站在她身边,帮她挡风雨呢。
而松萝和嘉木被他有意安排送去了学校学习。
他可不想两个小家伙来打扰他和黎初的二人世界呢。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但这并不妨碍他的一腔热血,他现在浑身充满了干劲。
首先是要讨好老婆,这样名分才能保得住。
又过了两天,黎初来到了治疗室。
果然迎面便碰上了晏景修,她没搭理他,推着轮椅越过他往里走。
晏景修不在意的笑了笑,嗓音甜腻的朝她问好。
黎初依旧没搭理他,戴上耳机,自顾自的开始复健,至于那个烦人精,除非他得寸进尺晃悠到她跟前。
不然她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的。
“老婆,加油。”
“老婆好厉害,老婆真棒。”
“老婆……”
男人的嗓音隔着耳机都能准确无误的传进黎初的耳朵里,她忍了又忍。
但男人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一声比一声亢奋,就差没在她耳边叭叭了。
最终,黎初忍无可忍,摘下耳机摔到他的轮椅旁,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咆哮道:“闭嘴!”
晏景修见她真生气了,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小声的和她道歉:“老婆,对不起。”
男人两只手的手指相对点着,模样无辜又委屈,时不时的抬眸看向黎初,见她又忽视自己,无奈的叹息一声。
老婆果然不是那么好哄的。
也是,他晏景修的老婆要是那么好哄,岂不是早就被别的野男人哄走了。
男人在心里默默安慰鼓励自己,最好再难哄点,除了他,没人能哄好她才是。
嗯,对,难哄点好。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哄老婆。
再说,也不是没有一点成果,今天老婆还和他说话了呢。
晏景修是个见好就收的人,黎初让他闭嘴后,他就真的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改为了用肢体语言。
矜贵清冷的男人不时会做出一些滑稽的动作,惹的治疗室的众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只能个个低着头使劲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黎初也注意到众人的变化,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不停作妖的男人。
男人收到她的眼神立马老实了,乖的和小学生一样,坐的格外板正。
众人十分默契的悄悄抬眼瞥他一眼,顿时差点没憋住笑。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晏总就是个妻管严。
还是个没有人要的妻管严。
这些天夫人都不理他,即便两人在一块,夫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晏总就像那烦人的苍蝇,赶都赶不走。
其中有人知道内情,也只心道,晏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