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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骨头够硬
    晏景修想起这个就气的牙痒痒的,许怀青就是个小人,一直想撬他的墙角,还总是趁虚而入。

    嘴上说着做朋友,可做的哪件事不是有目的的,不过就是想从他这里抢走黎初。

    苏清辞斜睨着他,看着他气的阴沉着一张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玻璃窗,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还好,他家晚晚只有他一个男人,他没有情敌。

    就连吃醋的机会都没得。

    不过,她家晚晚也不敢有别的男人,这辈子有他一人就足够了。

    “唉,没有情敌好寂寞啊,连大展身手的机会都没有。”

    苏清辞摇头叹气的,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

    果然,还是看别人争风吃醋有意思多了,尤其是看晏景修的热闹,他觉得格外有意思。

    若是两人能打起来就更有意思了。

    两人也不是没有打过,只是苏清辞没有看到而已。

    “唉,都怪老婆魅力太大了,不像有的人……算了,某些人体会不到……”

    “晏景修,你什么意思?”

    晏景修的话还没说完,苏清辞就急了。

    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家晚晚没有魅力吗,说他也就罢了,他可听不得别人说他的晚晚。

    明说暗讽都不行,他家晚晚在他这里就是最好的。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

    晏景修勾唇笑笑,嘴上否认着,眸子里却全是挑衅。

    就差直接说出来了。

    让他得瑟。

    “呵,还老婆呢,没人要的老男人,你看人家理不理你。”

    “苏清辞!”

    “晏总急了这是?!”

    苏清辞也笑着,他可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病房外面两个男人在打嘴炮,病房内一片和谐,唯独许怀青在里面,怎么看怎么碍眼。

    晏景修几次借着夹菜的借口进去,想要留下来,却都被宋晚那个女人识破,专门提醒他离开。

    黎初每次都不说话,就只是静静看着他,即便她不说,晏景修也知道他的意思,又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苏清辞一直没走,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优哉悠哉的品着茶,每次见他出来都要嘲笑一番。

    晏景修本来就对宋晚多管闲事不满,还要被他男人嘲笑,就更加不满了。

    黑沉着一张脸警告道:“苏清辞,管好你的女人,爪子不要伸的太长,容易折断。”

    “有我在,她想伸多长就伸多长,谁敢折?晏景修,是你该管好你女人……哦,忘了,你管不了,人家已经有护花使者了。”

    话落,苏清辞也不看男人的脸色,兀自品着茶,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名保镖,手里端着茶壶,站在那里跟门神似的。

    “苏清辞!”

    “宴总,叫我有事?”

    苏清辞偏头掏着耳朵,双手一摊道:“晏总,这事我可帮不了你,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嘉木刚出病房,就感觉外面的气氛不太对,充满火药味。

    他看了两个男人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晏景修见他要走,朝着他远去的背影喊道:“嘉木,你去哪里?”

    听见他的声音,嘉木停下脚步,转过身回他,“妈妈说想吃‘千里香记’家的手工馄饨了,我出去买点。”

    “你回去陪着她,我去买吧。”

    晏景修主动揽下来跑腿的差事,让嘉木回病房,他不放心让黎初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

    虽然有宋晚在,但那女人肯定不说他好,当着他的面都敢指责他,更别提他不在的时候了。

    嘉木在里面,那个女人至少能收敛些。

    嘉木其实也没想去跑腿的,有爸爸在,他就算想跑腿也没机会。

    晏景修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现的机会,嘉木知道他肯定会问,就没主动说。

    晏景修离开去买馄饨,苏清辞在宴嘉木要进病房前,笑着警告着,“小子,不该管的的事不要管,否则不要怪叔叔不客气哦。”

    嘉木开门的动作顿了顿,他知道苏清辞说的是什么事,但他没想过要管。

    于他而言,宋姨只是妈妈的一个朋友,他的一个长辈,仅此而已。

    嘉木进去的时候,三人不知聊了什么,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尤其是许怀青。

    嘉木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故意隔绝了许怀青的视线。

    即便晏景修不说,嘉木也知道这个男人喜欢妈妈,实在是太明显了,他不想看出来都难。

    许怀青也看出嘉木对他有点冷淡,但他根本不在意,他是黎初的孩子,他也会对他好的。

    更何况他一个大人,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嘉木,吃苹果。”

    许怀青将刚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嘉木,嘉木接过后咬了一口,继续当透明人。

    大人们谈的话题他接不上话,就默默听着。

    过了没多久,晏景修就带着馄饨回来了,风风火火的,站在病房外特意将凌乱的发丝拨的更凌乱些。

    这样显的他更狼狈些,为了给老婆吃上美味的馄饨,他是一刻都没有停歇,生怕凉了不好吃。

    苏清辞默默看着他,啧啧了几声。

    晏景修却并不在意他,抬手敲了敲门,未等到里面回应他就打开门,探出脑袋,献宝似的举着馄饨。

    “馄饨买回来了,还热乎着呢。”

    黎初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一旁的宋晚见状,看向嘉木,“小嘉木,可以去拿一下馄饨吗?”

    嘉木轻轻点头,站起身去拿馄饨。

    晏景修幽怨阴狠的看了眼宋晚的背影,觉得这个女人是真的碍事。

    他老婆都没说什么呢,她瞎掺和什么。

    他刚想抬脚进去,亲自把馄饨送到老婆面前,就听到黎初开口了,是对着嘉木的背影说的。

    “嘉木,顺便把门带上。”

    嘉木抬眸同情的看了眼男人,是妈妈让他关门的,可怨不得他。

    晏景修闻言很识趣的将馄饨递给嘉木,虽然不情愿,还是退了一步,让嘉木把门关上。

    肯定是宋晚那个女人又在他老婆面前说他坏话了,不然黎初怎么会对他那么冷淡。

    宋晚真的是太可恶了。

    晏景修愤恨的扭头瞪了眼悠然自得的苏清辞,忍无可忍的低吼出声,“苏清辞,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最好管好宋晚,尤其是她的那张嘴。”

    苏清辞掀开眸子淡淡瞥他一眼,“你觉得你是什么好东西吗?就算晚晚在黎初面前说你,那说的也是事实。”

    “我不是好东西,你就是吗?你做的那些事并不比我少,宋晚都知道吗?要不要我亲自告诉她,你都做了哪些事。”

    “呵,你可不配和我比,我可不会把那些残忍的手段用在晚晚身上,我对晚晚疼惜着呢,你对黎初做的那些我可没对晚晚做过,我就是比你强比你好,活该你现在被关在门外进不去,我要是黎初,我肯定弄死你。”

    “啧啧,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晏景修冷笑一声,走上前坐在苏清辞的旁边,双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他道:“那宋晚知道你换了她儿子吗?我要是宋晚,知道你这么做,我肯定也会弄死你。”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倒是毒的很,对自己儿子也下的去手。”

    闻言,苏清辞只是端茶的手顿了顿,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意味深长的笑了几声。

    “彼此彼此。”

    两人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而此时远在另一边孤岛上的宋茗,正在经历一场酷刑。

    他被倒吊在冰水上,每隔十分钟,吊着他的锁链就会下降,将他整个人都浸泡在冰水里,持续三分钟。

    如此反复。

    直到他低头认错,并发誓再也不会逃跑。

    宋茗也是个骨头硬的,被这样折磨了近三个小时,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他已经绝望了,离不开这里和死没有什么区别,倒不如死了算了,也不用每天受折磨了。

    宋茗自从被关禁闭后,过的那叫一个惨,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天天挨揍,那些人都是练家子,专挑人身上最疼但又不会伤及性命的地方打。

    打完后还会有医生过来治疗,伤好后继续。

    宋茗想要出去,必须打赢那些人,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别说他们还是练家子,就算不是,个个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看着就吓人,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打的过。

    这不就是要关他一辈子吗,要他一辈子都呆在这个鬼地方,那他宁愿死。

    但宋茗又不想就这么死去,于是在一次疗伤时,他逮着机会便又生了逃跑的心思,只是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去。

    而等待他的就是这次的酷刑。

    宋茗时隔多日再次见到了那个脸上有着蜈蚣疤痕的男人,他坐在高位上的兽皮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姿态慵懒中透着狠戾。

    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奄奄一息的宋茗,他的右手边就是控制着锁链下滑的开关。

    “小子,我再问你一遍,知道错了没有?”

    宋茗刚从冰水中吊出来,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偏偏那个男人看出他求死的意图,愣是每次都精准的把握好时间,让他受尽折磨却终是死不了。

    宋茗艰难的掀了掀眼皮,朝男人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根本不在怕的。

    冰水缓缓从他发梢滴落,又滴落回冰桶里,激起阵阵涟漪。

    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无非是再多受点折磨,有本事就折磨死他,不折磨死他他永远不会低头认错。

    他本来就没错,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好小子,骨头够硬,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蜈蚣男又轻轻按了下开关,锁链发出阵阵声响,光是听着就觉得瘆人。

    被锁链吊着的宋茗,又一点点往下落,他几乎连挣扎都没有,像是认命般。

    可当真的要窒息的时候,身体本能的还是会挣扎一番。

    只听‘咚’的一声,宋茗整个人就掉进冰桶里,溅起的水花喷洒出来,如同海浪。

    宋茗在水中挣扎了一会儿,便没了任何动静。

    这一次,还不到三分钟,他就不挣扎了。

    蜈蚣男一直盯着水面的动静,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上的扶手,心里默默数着数,眼睛半眯着,见他到了极限,便又按了下开关。

    不到三分钟,只有一分半。

    宋茗再次被拉出来,只是咳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蜈蚣男站起身,大步上前,将他放了下来,手指弯曲,在他鼻间探了探。

    还有气。

    他似乎是松了口气,站起身抬手挥了挥。

    守在不远处的医生赶紧上前,为宋茗检查伤势。

    “他怎么样?死不了吧。”

    蜈蚣男面无表情,冷声问着。

    医生毕恭毕敬,快速检查了一番,才恭敬回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医生欲言又止的模样,蜈蚣男却有些不耐烦,皱眉瞪了他一眼,“只是什么?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医生被他瞪的一哆嗦,才颤声道:“这个孩子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伤伤叠加,怕是会留下病根,很难医治。”

    “什么病根?”

    “很难说,有可能会一辈子伴随着疼痛,尤其是阴雨天,痛疼会加剧,让人生不如死。”

    医生说完,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男人。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守在这里了。

    以往的孩子几乎没有能挺过来的,在反复折磨着就咽了气,这个孩子算是幸运的,挺了下来。

    医生能感觉到男人看这孩子的眼神是发亮的,恐怕这孩子的以后也不好过。

    只是这次幸运的挺了下来,下次就不一定了。

    蜈蚣男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无情的说道:“也好,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往后每次疼起来都能记住这次教训,光骨头硬还不够,还要懂的识时务。”

    他要的不过就是他的一句认错,不管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他说出口,他就能放过他。

    可偏偏这小子骨头出奇的硬,硬是咬牙扛了三个多小时,愣是不肯开口。

    不过,这也正是蜈蚣男最欣赏宋茗的一点。

    但骨头硬还不够,心还要狠,骨头硬受折磨的只有自己,心狠才能折磨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