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江蓝不敢把发生车祸的事情告诉他的女儿公孙晋,只说是身体有些不适,不适合去招待客人,让她和公司的其他叔伯兄弟辛苦招待一下史家的客人,雷总为了照顾他跟他在一起,让他们别担心。
“是不是那个戾翰飞又惹了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公孙晋突然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懊恼。
这让公孙江蓝感到有些错愕。
他本想问问女儿为何会这么问,脑海里却浮现出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公孙晋看向戾翰飞时的复杂眼神。
“难道……”
公孙江蓝没敢接着往下去想。
戾翰飞虽然很优秀,但他却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人。
作为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公孙江蓝来说,他深有体会,不仅女人会过的很辛苦,而且孩子的童年里也几乎不会有“父亲”的身影。
他必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他要在这火苗烧起来之前将它浇灭。
但是年轻人的事情岂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
先解决当下的事情再说。
所以,这边刚给女儿打完电话,又给他的私人助理宫元驹打电话,让他帮着公孙晋一起招待史家的客人。
等他打完电话过来,正好看见雷蕾心神不宁地等在手术室外面。
无论是作为主人还是前辈长者,此刻他都应该去安慰一下。
虽然雷蕾是一位女强人,但在公孙江蓝的眼里,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一个跟他女儿公孙晋一样需要人爱护的女孩子。
恰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被打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
雷蕾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大碍。”
“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主刀医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没事了?”
这三个字让雷蕾听得很很迷惑。
公孙江蓝却只是不经意的轻然一笑。
其实,医护人员也感到很迷惑。
这么惨烈的车祸,三个人其中两个人都是轻伤,就算是昏迷的那个人,也并没有出现什么骨折、肌体损伤、肢体残废或者什么器官功能丧失,更别提危及生命了。
在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检查了戾翰飞身体的各项指标参数,发现他虽然曾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最后,也只是从戾翰飞的脑袋里取出了一块细微的碎片。
他们认为这应该是面包车收音机的某块碎片,要不是医生的医术高明,这么小的碎片可能压根就不会被取出来,要是没有太大的影响,也许从此就留在了脑子里。
戾翰飞看到雷蕾走进来,随意地叫了一声“小蕾”。
就像是一对一直厮守在一起的情侣很随意的彼此呼唤,显得亲切而不甜腻,大方又不做作。
雷蕾听了也感觉很受用,戾翰飞说话的语气不再像以前一样让她感到反感。
但她依然高冷。
“别叫的那么好听。”
雷蕾表情平淡地撇了撇嘴。
“医生说你没事了,那你就好好住着吧,我先走了。”
“别啊,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没事?”
戾翰飞故意咳嗽起来。
戾翰飞当然知道自己没事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天罡正气护体,还因为在紧急关头,公孙江蓝运起的那一堵气墙替他们挡住了大部分伤害。
“多谢了,公孙先生!”
戾翰飞对着一旁的公孙江蓝说道。
“没事就好。”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雷蕾知道,戾翰飞刚才是在装,既然医生都说他没事,那肯定是没事。
不过,对于戾翰飞和公孙江蓝之间的哑迷,她并没有想太多。
这只不过是因为公孙江蓝刚才救了他的小命,对公孙江蓝的一次感谢而已,稍微懂点礼貌的人都会如此。
他要是不说声谢谢,雷蕾还真是瞧不起他。
所以,也不再理会戾翰飞,转头就离开了病房。
“这女人,真够拽的。”
戾翰飞嘀咕一句。
公孙江蓝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只是她表面上的态度。”
“我知道。”戾翰飞说道,“她这人,有点奇怪,但我喜欢。”
公孙江蓝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不由得会心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好好养伤,我得去陪一下我的客人,我会安排人来照看你的,我也会再来。”
他的客人就是雷蕾,他必须先给她安顿好了再说。
当然,他对戾翰飞也感到很愧疚。
在他心里,今天这事本是冲着他来的,却无辜牵连了戾翰飞,还让他因此受伤,心里确实很是过意不去。
幸好刚才医生说戾翰飞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不然,他还真是不好交代。
今天的事也让公孙江蓝对边南的投资环境,对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都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
给个下马威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伤害人命。
这简直就是对公孙家族的挑衅!
既然如此,你不仁我不义,我会奉陪到底的。
公孙江蓝走出了病房。
“小蕾,等等,你去哪儿?”
雷蕾刚刚走到走廊的尽头,背影还没有消失,公孙江蓝就叫了起来。
雷蕾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公孙江蓝,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饿了。”
“哦!”
公孙江蓝点了点头。
“我也没吃饭呢,一起去吧,小晋她们那边应该是已经吃完了。”
确实如此,公孙晋在宫元驹的协助下,陪着史阳飚和史嘉丽兄妹俩,还有雷蕾的助手史妙云一起吃完了饭。
因为全程都缺少了两个主心骨,并没有谈及任何关于合作的事情。
大家都很放的开,这顿饭吃的很轻松,吃完饭又闲聊了一些边南的人文特点和名胜古迹。
不过,最让史嘉丽感兴趣的还是边南的购物广场,奢侈品店和专卖店。
史嘉丽本就是一个爱玩又爱显摆的人,与公孙晋约好,有时间一定要带她去逛逛。
史阳飚也在一旁极力撺辍,但他的目的不是逛街,更不是购物。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孙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