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方孔没走多大一会儿,牟方纲就回来了,身材跟牟方孔差不多,多了一点啤酒肚,一身藏青色的西装西裤干净整洁,相比牟方孔,他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人。
厅里除了他们父子两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牟方纲说道:“这次整个边南矿业的整改,我们肯定是首当其冲,避是没有办法避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中谋求最大的利益。”
牟风的心绪比刚才平静了许多,手中的龙头拐仍然在青石地板上小鸡啄米似的敲出两声来,说:“嗯,你说的不错,我原本也是做如此打算,可现在却突然出了这么个绑架的事情来……”
绑架公孙江蓝的事情彻底打乱了牟风原来的计划,这样一来,牟家就不得不因此腾出手来提前面对各方势力,尤其是公孙家和史家。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毕竟这两大家族的任何一家都不是牟家可以明面抗衡的。
就算占尽了地利与人和,这样的厮杀,到头来也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胜利完全没有意义,只会给人做嫁衣,让白家白白坐收渔翁之利。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能从这件事情中得利的都只有白家。
牟方纲一时沉默不语。
“到底是谁做的?查出来了吗?”牟风又问了一句。
“一直没有吐口,只说是听了外面的传言,边南矿业一旦开始整改,周边的小矿场全部都要关停,到时候,恐怕血本无归,所以他们就动了手。”
牟方纲摇了摇头,他也只是以关心案情为由随意问了一下罗华光,不过这和牟前打探到的消息相差无几。
“你问过老二了吗?”牟方纲看向他的父亲。
“问过了,刚走,他说不是他。”
牟风紧拧着眉头,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莫非真是白家?”
牟方纲最终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当天接到报警后,白礼不仅亲自前往,这两天对这件事情也是特别的上心。
当然,但凡有一点儿对牟家不利的风声,他们都会非比寻常的关注。
这次,白礼从山里回来对白信提起公孙江蓝被绑架的事情,简直就跟捡了十万黄金让他高兴。
他认为,整个边南唯一能做的出这种事的除了牟家老二,再无别人。
但白信却并不这么认为。
戾翰飞从公孙江蓝办公室出来,在公司为他准备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就走了。
公孙江蓝跟他说的很明白,他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只要保证雷蕾的安全就可以了,副总经理的身份也只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加方便的做一些事情,并不需要他真正负责公司的一些具体事宜。
戾翰飞开车回小巴黎,他还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纪军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路上的时候,接到高炬的电话,高炬说通过他上次提供的线索,警察在城南一处废弃码头找到一具乞丐的尸体,经过dNA比对,是袁教授的儿子袁储,并且遇害前遭受过严刑拷问,遇害时间应该就在戾翰飞到边南的前几天,他的老婆孩子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此时,戾翰飞才终于明白马一波为何会要杀掉所有的乞丐。
“他们很有可能还在边南,还有袁教授,让白州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们。”
“都几个月了,他连袁教授的一点线索都还没有吗?要是不想干,就卷铺盖滚蛋。”
戾翰飞很愤怒,这是他到边南后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此时,他方才觉得没有权利后的无能为力。
高炬能这样劈头盖脸的去骂白州吗?
显然不能。
他只能督促白州,他没有调动白州手下人员的权利,甘鹏还是因为他曾是甘鹏在集训时候的领队,要不然,甘鹏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
戾翰飞挂断电话,在一处路边摊面前停了下来。
不是他饿了想吃东西,而是他觉得后面一直有人跟着他。
“哼哼!老子正愁没处泄火了,居然还送上门来。”
戾翰飞确定过后随便要了两样东西便上了车。
一直往北走,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到了新修的外环路上,两边还是没有竣工的工地,这会儿工人已经不多了,路边停着的车辆陆陆续续的散去。
行吧,就这里了。
戾翰飞在尽头处找了一个空位随便停了下来。
主要是这里人少,戾翰飞也不知道后面那辆车是干什么的,战力怎么样?他不想伤及无辜。
让他奇怪的是,那辆车并没有跟过来。
会是谁呢?
戾翰飞突然想起那天出车祸前看到的那辆黑车。
回到小巴黎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毛莫去接昕昕放学去了就没再过来,只剩下纪军和骆豫还在继续挖。
三人就在门口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回到小巴黎三楼洗漱,晚上轮流值班,盯着监控画面就行。
岛国人如果想要得到小巴黎下面暗室里的东西,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时机,他们很有可能会孤注一掷。
不过几天前,戾翰飞就已经想到了。
为了预防不测,他让毛莫在暗处又多装了几处摄像头,就算有人破坏了原有的摄像头也不可能逃脱被拍到。
“卫帅,你回去吧,就我们俩个就行。”纪军说道。
“先都睡一会儿吧,十点过后你俩再排班,别让人发现了,我们今晚上要引蛇出洞。”
“我在隔壁办公室。”
戾翰飞到了隔壁的办公室,不过他并没有睡,而是开始运功调息,他再次试图突破天权境,他必须尽快突破,现在这样实在让他太难受了。
仅仅一个娄高飞就差点让他丧命,要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他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哪还能成什么事?
何况,据大公鸡所言,那些想要他命的国际杀手早已经进入了华夏,随时会找到他,要他的命,他不可能也找个保镖天天跟着吧?
纪军让骆豫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熬夜都知道下半夜更难熬。
这会儿才刚过九点,骆豫并没有先休息,而是警惕地盯着监控的画面。
纪军理解骆豫的心情,不过岛国人是肯定不会来得这么早的,他笑了笑便躺在旁边的铁架子床上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