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们跟着马一波的人现在都跟谁混？”
戾翰飞像警察审问犯人一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搞得黄鸭心里有些反感，但又不好直接发作。
“有些跟着阮枞，不过好多人不服他，另外也有一些跟着卢泰，也有像我一个人的。”
黄鸭的这个回答再次证明了戾翰飞的想法，那天不仅岛国人去了，并且还带了很多马一波以前手下的马仔。
“在哪里可以找到阮枞？”
“这个不知道，猫哥应该比我熟悉他。”黄鸭说完看向一旁的灰猫。
“我知道。”灰猫点点头。
戾翰飞本来还想问他三轮杀掉的第一个乞丐在哪儿，但话到嘴边他突然又不问了，他要黄鸭去帮他做其他的一些事情，人尽其用嘛。
何况，杀乞丐这事多半有他参与，他想逃也逃不掉。
“愿意跟我吗？”
戾翰飞盯着黄鸭的眼睛问道。
“嗯，愿意。”
黄鸭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心里想的就是这事，盘算着怎么通过灰猫或者何耀攀上戾翰飞，没想到戾翰飞直接开了口。
戾翰飞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从他提起娄家那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觉得这人还有利用的价值，才没有提第一个乞丐的事情。
“嗯，那好。”戾翰飞身体往前躬了一躬，离黄鸭更近，才轻声说道：“到时候听信吧。”
“嗯。”
黄鸭笃定地点点头。
“好。”
戾翰飞掏出手机给何耀转了四万块钱，让他自己留两万，另外给黄鸭两万，算是他俩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至于后面能拿多少，就看你的表现了。”
“知道，谢谢，谢谢飞哥。”
黄鸭自然是感恩戴德。
戾翰飞出门的时候暗中给了何耀一个眼神，让他没事盯紧点。
“现在就去吗？”
出了门，灰猫才问戾翰飞是不是现在就去找阮枞。
“不去，现在太晚了，你还是回家陪老婆孩子。”
“你把他地址发给我。”
“以后这些事你就不要自己跑了，帮着文总把公司打理好。”
灰猫心里明白戾翰飞的意思，也很感激，他现在有老婆孩子了，戾翰飞不想让他干这些事情。
上了车，到了车多的地方，戾翰飞将灰猫放下，让他自己打车回去，他还要去看看莫月那里怎么样了。
戾翰飞先给甘鹏打了电话，甘鹏告诉他，裴玉雪的事情解决了，侯新发和那帮混混都给打发走了，暂时不至于再去找麻烦，这会儿他也正往莫月那儿赶了，马上就要到了。
挂断电话，戾翰飞猛轰了几脚油门，窜了出去，虽然这辆车的个头很大，但是加速时候的推背感依然很强烈。
戾翰飞上楼的时候，甘鹏已经到了，白梦洁正挨着莫月坐在床沿上，眼巴巴地望着戾翰飞走进来，
宫丝琪没在这里，已经回去了。
老莫坐在窗边的矮凳子上不停地抽烟，旁边地上的一次性杯子里已经装了十几个烟头，将里边的水?得发黄发黑。
甘鹏一边走过来一边摇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他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并且认为很难办。
对甘鹏来说，要解决这件事情都很困难，那对于老莫和莫月父子而言，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光摇头是几个意思？
戾翰飞问甘鹏到底什么情况，就算再困难，也总有解决的办法，但只摇头肯定是不行的。
“就我们下午看到的那个人。”甘鹏说道。
“谁？”
“跟牟方孔和公孙宇一起那个。”
“史阳飚？”
“嗯。”
“这个畜牲。”
戾翰飞几乎咬牙切齿。
史阳飚是个什么人，戾翰飞大致有点印象，他当初为了了解贾翰飞的时候，让叶零露对贾翰飞身边的人都做过调查，这个史阳飚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天在机场看见他的时候，戾翰飞就感到很奇怪，边南矿业整改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老太太居然让他来？
还有那个史嘉丽，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两人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给人添堵的，现在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老太太在史氏集团里的话语权越来越低。
话说回来，既然选择在那个地方上班，那本就是个蛇龙混杂的地方，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
除非换个工作。
“小月，这件事情我帮你做主，不过，你最好换个工作。”戾翰飞走过去对莫月说道。
“好啊，去我们公司吧，我明天就去跟文总说。”
白梦洁跟莫月有商量过，明天就去把现在的工作给辞了。
“嗯，谢谢戾大哥，谢谢梦洁。”
甘鹏又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给戾翰飞讲了一遍，尤其提到了老莫的病。
对老莫来说，这不是什么大病，几十年都过来了，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一直这么上心。
莫月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跟白梦洁和宫丝琪一样的年纪，跟宫丝琪更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宫丝琪和白梦洁上了大学，而她，高中毕业就出了社会，不仅要上班养活自己，还想要多挣钱，给父亲治病。
今天就是因为领班说给的钱多，不仅工资是平时的三倍，客人给的小费也高，没想到居然遇到这么一个变态。
老莫的病还是当年在边防部队的时候，与邻国的自卫战中受的伤，大腿骨折，那时候医疗条件有限，后来留下病根，每到换季的时候就痛的不得了，遇到阴湿天气，更是走路都困难。
宫矿长了解他的困难，才没让他下矿，让他干了保安的活，下矿可能会多挣一点，但也可能还不够他的医药费，人吃亏不说，钱也可能存不上。
上次喝酒的时候，宫矿长都没有提起过这茬，要不是遇到这事，戾翰飞可能永远不知道。
哪怕自己忍受一辈子的痛苦，家庭的不幸，也不想给组织添麻烦，这就是一个老兵的觉悟。
不像网上某些自称老兵的人，自己贪赃枉法不说，家教家风更是零碎得一地鸡毛，享受着国家的福利，吃祖国的，用祖国的，抹完嘴就开始骂娘。
简直婊子不如。
“你爸爸的病我们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戾翰飞说。
“真的吗？”莫月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