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年秋末,戈德里克山谷,世纪之恋初始。
漫山枫叶林,一位有着赤褐色头发的白皙少年漫步于林道,满身浓重的悲伤,浅蓝色眼眸里流露出悲戚,
这是即将十八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不思,你该振作起来。”离家寻找哥哥的阿不福思自不远处走来,一身黑衣,容光焕发咒也掩盖不了他的疲惫。
“阿不福思,阿利安娜被欺负了,父亲被抓进了阿兹卡班,母亲也不在了,为什么厄运总是缠绕着我们家?”阿不思神情悲怆,“我们信奉梅林,不是吗?”
阿不福思陷入沉默,他于无数深夜叩问自己,事情到底为何演变到如此境地?
阿不思抬头望天,眼里有着怨恨,“如果不是阿利安娜不小心使用了魔法,邓布利多一家不会如此。”
“她为什么就不能小心点?不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是我们谨记的规则,她为什么要这么大意?”阿不思情绪有些崩溃,他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阿不思!不要在阿利安娜面前说这种话,记住,你是我们的哥哥。”阿不福思看着哥哥发泄自己的情绪,他实在没有办法将过错怪到妹妹身上。
即使一切的源头就是阿利安娜。
但,这个世界有错的,从不是受害者,而是施害者。
他能理解阿不思此刻的心情,刚刚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格兰芬多学院毕业的哥哥,本该有个光明的前途。
“哥哥,你只能抱怨这一次,阿利安娜的情况你是知道的。”阿不福思揉了揉眉心,伸手搂住阿不思,陪他看尽枫叶落。
“她该去圣芒戈的,那里,她明明会得到更好的照顾。”阿不思喃喃,“有病就得去圣芒戈。”
“阿不思,你忘了母亲是怎么跟我们说的吗?”阿不福思表情严肃,脸上多了一丝不满,“阿利安娜是我们的妹妹,家人就得生活在一起,而不是监禁在圣芒戈。”
“所以母亲死了,不是吗?”阿不思反问,嘴里发出一声冷笑,“因为她一个人,父亲、母亲都得死,也许哪一天,我也被她害死了。”
阿不思一脸嘲讽,“弟弟,她就是个祸害。”
阿不福思明白,现在说再多都没用,阿不思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怪圈,不可能听得进其他人的话。
他无奈拍了拍阿不思的肩膀,声音有些沉闷,“事情已成定局,你无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事,若是现在将妹妹送进圣芒戈,那母亲就白死了。”
阿不思轻笑,“是啊,一切都晚了。”
一阵清风而过,片片枫叶摇摆坠落,毫无规律性的枫叶舞,更显一片凄凉。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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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年,圣诞已过,新年伊始,戈德里克山谷的邓布利多一家略显冷清。
一口五人之家变为了一口三人之家,最为年长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强制性让自己调整好状态。
珍惜眼下的亲人,无论对错。
橘黄的灯光下,一餐团圆饭,热乎乎的饭菜烘托出家的氛围,阿利安娜坐在阿不福思那一侧,眼神不敢直视大哥,也许是因为不亲近的缘故。
少年时的阿不思很少与家人沟通感情,他更注重自己的学业,因此,陪伴妹妹更久的阿不福思自然更被阿利安娜喜欢。
“阿不福思,等你回学校后,我会照顾好阿利安娜。”阿不思轻轻开口,阿利安娜的手明显一紧,略带紧张的看了眼阿不思,随即赶紧低头。
阿不福思注意到妹妹的情绪变化,心里略微有些担心,但他现在才四年级,没办法继续照顾妹妹。
“阿利安娜,大哥对我们很好,你不需要害怕,有什么需要就跟大哥说。”阿不福思轻轻捏了捏妹妹的脸,“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妹妹。”
阿不思没有开口,只是机械的吃着饭,自从他的状态出现问题后,如今已经不知道如何品尝食物了。
他放弃了环游世界的计划,将自己掩埋在了戈德里克山谷里,同时也埋葬了自己的青春。
但他不会就此埋藏自己的天赋。
1899年5月底,隔壁邻居巴希达·巴沙特主动敲响了邓布利多的家门。
“阿不思,这位是我的侄孙盖勒特,比你小两岁,你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巴沙特眼睛笑眯眯的,阿不思是个有天赋的好孩子,自己的侄孙也不差,相信他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这样,盖勒特在自己家也不会太过于无聊。
盖勒特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敌他高的男孩,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不过没被任何人发现。
眼下盖勒特因过度进行黑魔法实验而被德姆斯特朗开除,为了找到死亡圣器之一的隐形衣,暂时需要借住在姑婆家里。
“阿不思是霍格沃茨的优秀学生,盖勒特,你曾经也是德姆斯特朗的优秀学生,你们俩的共同话题应该有很多。”巴沙特拍了拍阿不思的手,看了眼自己的侄孙,“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你好,阿不思·邓布利多。”
“你好,盖勒特·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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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年6月1日,清晨,阿不思正在小厨房里做着早餐,阿利安娜还未起床。
阳光透过四叶窗照进屋内,丝丝明亮的光线映射在木制家具上,如若不去思考过去事,这也是一个温馨和睦的家。
“你在做早餐吗?”屋内突然响起一道男声,听着有些耳熟,正在煎鸡蛋的阿不思手一抖,锅铲差点掉到地上。
他盛出锅里的鸡蛋,放在已经烤好的面包片上,这才抬眸冲着门口看去。
金发少年沐浴在阳光下,嘴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每一根发丝都透着光,整个人显得更为温润。
“格林德沃?请问有事吗?”阿不思收回目光,安静准备着两人份的早餐,并未将多余的目光放在格林德沃身上。
“盖勒特,叫我的名字,我可以叫你阿不思吗?”低头摆弄着西红柿的阿不思微微皱眉,自己与他似乎并不熟,想到巴沙特夫人,他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盖勒特走进屋内,里面的陈设都很简单,却又不失温馨,他看着挂在墙上的家庭照,眼里闪过一抹沉思。
“怎么没看见你的父母?”正准备上楼喊妹妹起床的阿不思脚步一顿,声音没多大起伏,“都死了。”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