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我想抱一抱你……
“夜凌雪!你故意的是不是”徐若瑶快要气疯了!她顶着烈日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夜凌雪的当众羞辱!凌雪可不惯着她,她敲了敲木桶,道:“你自己看啊,的确是没有了,你在这发疯也没用!”徐若瑶气红了眼,理所应当对她道:“药没了可以再熬!你再去给我熬一锅出来!”凌雪笑了笑,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没了便是没了,你没喝到只能算你倒霉,要喝就只能等明日了!”徐若瑶睚眦欲裂地道:“夜凌雪……你故意的是吧”“对啊。”凌雪挑了挑唇,道:“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徐若瑶怒不可遏,原本就昏沉脑袋这会更是失了理智。“我要杀了你!”徐若瑶愤怒至极,她猛地扬起手,将手里的瓷碗朝夜凌雪面门袭去。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凌雪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不料,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凌雪只觉一阵疾风迎面袭来,鬓角垂落的发丝随之拂动。她缓缓睁开眼,便见聂君珩徒手接住了那疾飞而来的瓷碗。他的手掌坚如磐石,将瓷碗紧紧握住,看向徐若瑶的眼神冰冷如霜,透出阴鸷的寒意。对上他的眼神,徐若瑶猛地清醒过来,只觉一股凉意直蹿心底。方才,她一时冲动,竟忘了夜凌雪身边还有这个疯子!“你敢伤她”话音一落,手指猛地收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瓷碗在他手中瞬间碎裂,化作无数碎片。紧接着,他反手一挥,将手中瓷片朝徐若瑶飞掷而去。瓷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逼徐若瑶面门。他出手极快,极狠,让在场所有的人始料未及,包括徐若瑶自己。徐若瑶惊恐的睁大双眼,虽极力往后退,却已来不及。锋利的瓷片如刀刃一样从她脸侧划过。瓷片割破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仿佛催命的符咒。徐若瑶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逐渐蔓延,似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徐若瑶颤抖着手覆上脸颊,黏糊的液体便从她指缝间溢出……她摊开手掌一看,满眼惊恐之色。“啊!”“我的脸……我的脸……”“你怎么敢毁了我的脸……”徐若瑶满脸不可置信,只紧紧捂住伤口,满脑子都只有她的脸。平日里她最爱惜的就是她这张脸了,她还要凭着这张脸嫁给当今太子,母仪天下的!可如今全毁了!全毁在了聂君珩手里!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一时间陷入癫狂。“我的脸,你们竟然敢毁了我的脸……”看着徐若瑶的惨状,凌雪也十分震惊。方才,她分明看见一片瓷片直逼徐若瑶的脖颈,若不是她及时避过,只差分毫就会直接割破她的脖子!他出手,原本就不是为了毁她的容,而是……要她的命!“再不滚,我让你死在这里。”聂君珩面无表情的看着徐若瑶,邪魅的瞳孔中尽是压抑的怒火。大抵是求生意识太强,饶是万般不甘,可在保命面前,徐若瑶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今日之耻,我徐若瑶迟早会讨回来的!”撂下一句狠话后,徐若瑶捂着脸不甘心的离开了。徐若瑶一走,难民营又恢复了平静。聚集在一块看热闹的难民也纷纷散了。苏敬亭道:“聂将/军这暴躁的脾气还是改改,如今你毁了她的容,徐阁老可不会善罢甘休。”“凡事还是要以和为贵。”聂君珩顿了顿,转头对苏敬亭道:“苏大人是不是管太多了”苏敬亭淡然一笑,道:“苏某没有恶意,只是,聂将/军方才的处事方式,未免太过极端,若因此引来不必要的祸端,得不偿失……。”“更何况,徐小姐乃是重臣之女,即便有过错,聂将/军也不该对她下如此重手,若此事闹到皇上那,聂将/军也不占理。”苏敬亭向来懂得审时度势,为人处世也十分谨慎小心,在朝堂之上几乎没有得罪过人。跟聂君珩相比,两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聂君珩将木勺扔回锅里,面如寒霜地道:“你是你,我是我!你那套能忍则忍的原则我并不认同。”苏敬亭闻言,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一直静默不语的凌雪,道:“郡主可觉得苏某说的在理”聂君珩也转头看着她,虽表面平静,可深邃的眼眸里还是隐约带了几许期许。凌雪沉默了一瞬,忽而抬起头看向苏敬亭,道:“我认为,过度的忍让并不会让事情平息,反而会助长恶人的气焰,这才是得不偿失。”“徐若瑶视人命为草芥,即便让她偿命都不为过,何来过分之举”苏敬亭一时怔然,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唯有聂君珩唇角不自觉浮现出笑意。凌雪继续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她徐若瑶什么都不是!”“君珩并没做错什么。”苏敬亭道:“郡主恐怕误会苏某的意思了,苏某并不是想为她求情。”“苏大人不必解释。”凌雪莞尔一笑,语气中却透着疏离:“苏大人的想法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忙,苏大人请自便吧。”苏敬亭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可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有些多余,便拱手道:“既如此,苏某就不便打扰了,先告辞了。”苏敬亭一走,凌雪脸色便沉了下来。她转身看着聂君珩,语气颇为严肃地道:“你跟我过来一趟。”聂君珩心里一紧:“阿姊。”“你先与我过来。”两人来到一间竹屋,屋内只有他们两人。凌雪转身将房门紧闭。聂君珩也猜不准她想要做什么,但见她脸色不悦,想必还是在责怪他方才太过冲动。想到这,聂君珩率先开口道:“阿姊别担心,所有后果我会一力承担,徐阁老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能治我的罪……”“你坐下。”他话未说完,凌雪便开口将他话打断。“好。”聂君珩也不问缘由,只是依着她坐在了竹榻上。随后,凌雪也蹲在了他面前,缓缓握住他的手。方才捏碎瓷碗,锋利的瓷片早已割破他的掌心,只是他一直紧握着手掌,不曾叫人看出端倪。没想到还是被她察觉。聂君珩不想让她看见那些狰狞的伤痕,便紧紧攥着拳头,温声道:“没事的,一点小伤罢了。”凌雪试图撑开他的手,可他握得很紧,她竟撼动不了半分。她抬头睨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丝责怪:“手撑开给我看看。”聂君珩拗不过她,只得张开了掌心给她看。手掌撑开的瞬间,鲜血便如泉水般从细密的伤口里涌了出来,触目惊心。凌雪见状,心口一阵揪痛。瓷片在他掌心留下许多细密的伤口,纵横交错,深浅不一。她迅速从怀里掏出止血药,洒在伤口处,又从自己裙摆处扯下一块布料包扎伤口。聂君珩安慰道:“真的没事,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凌雪一听,瞬间红了眼眶。她不由想到,他在外征战,一定受了许多伤,伤势比这严重多了……她无法想象,他受了重伤时是不是也像如今这样一直硬抗着,强忍着,不让旁人知晓。她不在身边时,又是哪个大夫为他诊治医术是否精湛还有,他背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他受伤时,是不是很疼一想到这些,她就感觉心口揪痛,痛到无法呼吸。见她低垂着头始终不说话,聂君珩还以为她在生气,便轻声唤道:“阿姊。”凌雪终于忍无可忍,强忍着情绪对他道:“方才,你就不能换个方式教训徐若瑶吗你看你,把手都割破了!伤口这么深,你不知道疼吗”“你可以朝她扔木勺,扔石头,扔锅也行,为何非要把那碗捏碎扔瓷片。”聂君珩道:“当时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想让她死。凌雪气恼地道:“你又不是铜墙铁壁,你不知道疼的吗”聂君珩道:“知道疼的,只是有阿姊关心,我便又不疼了。”凌雪愣了一瞬,听着这话,气也没出息的消了一半,语气也没那么强硬了。“受了伤也藏着掖着,若不是我细心,你还真不打算给我看了”聂君珩道:“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凌雪闻言,缓缓起身,挨着他坐了下来,道:“即便难过,你也不该瞒着我啊。”“好,往后都不会瞒着你了。”凌雪转头看着他,语气坚定地道:“这次去北疆,你带着我一起去吧。”聂君珩想也没想便回绝道:“不可,北疆苦寒,不是你一个姑娘该去的地方。”凌雪道:“可我精通医术药理,兴许可以帮到你什么。”“阿姊。”聂君珩道:“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你涉险。”“战场上刀剑无眼,更何况,这次的敌军是骁勇善战的北狼人,他们生性狡猾,残暴嗜血,留在皇城才是最安全的。”凌雪道:“有句话不是说,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为何不能从军”聂君珩唇角微扬,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眸温和地道:“在我心里,你永远只需站在我身后,无需做什么英雄。”“保家卫国的事,交由我来做就好。”凌雪知道无论说什么理由,他都不会同意让自己跟随。既如此,她也不再纠结于这件事,只是转移话题道:“未央过几日要过生辰了,方才,我路过街市给她挑选了一件生辰礼。”说完,她犹豫了一瞬,补充道:“顺便……给你也挑了一件。”聂君珩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道:“我的生辰还没到,阿姊无需给我准备生辰礼。”“也……不是什么生辰礼,你若不喜欢就随手扔了就是。”说完,凌雪便直接将东西塞进了他怀里。聂君珩笑道:“阿姊送了什么东西给我”说着,他便从怀里将那东西取了出来。原是一个锦袋。他将锦袋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玉佩。他将玉佩拿在手中,手指细细摩挲着上面栩栩如生的白狼图案,心中竟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凌雪见他看得那样认真,也不知他喜不喜欢,便道:“我瞧这玉佩与你气质十分相配,也不知你喜不喜欢。”聂君珩道:“阿姊特意买来送我的”凌雪脸色微微一红,手指将衣裙攥起了褶皱:“之前……你不是送了我一支玉簪吗我便送你玉佩,礼尚往来嘛……”聂君珩微微蹙眉道:“阿姊,那玉簪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凌雪点了点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地道:“嗯……我知道的。”可聂君珩还是听清楚了。那一刻,他眉头舒展,不可置信盈满了他的眼眸,眼里瞬间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彩和欣喜。“这玉佩……是阿姊送我的定情信物”他突然笑了,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璀璨温暖,眼中的光彩还不曾是她见过的。“阿姊心里有我是吗”凌雪心跳如鼓,只反问他:“玉佩喜不喜欢”“当然喜欢。”只要是她送的,他都视若珍宝。更何况,这还是象征着她心意的定情信物,是与他送的玉簪有同等意义的东西,他如何能不喜欢。凌雪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垂眸道:“你送的发簪……我也很喜欢。”后面的话她只能在心里说:你,我也很喜欢。可即便她不说,聂君珩也明白她的意思。她喜欢他的发簪,也喜欢他。聂君珩唇边笑意依旧,声音似一把钩子,诱着她一点点沉沦:“相比于玉佩,我更喜欢阿姊。”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表明心意,简直让她无法招架。心里很是欢喜,欢喜到快要窒息。看着她红透的脸颊,聂君珩嘴角上扬。“阿姊,我想抱一抱你。”........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