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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暴风眼(3)
    镇江号战列舰核心区域的豪华休息室里,明亮的阳光透过舷窗在地面上映出一个个大大的金色圆盘。此时的周原礼坐在阴影中只是亮着一盏光线微弱的复古台灯,双手捧着一份文件,他眯着眼仔细的看着文件内的每一个字,这些句子他也都看得懂,可连起来变成段落他就完全不明白了。

    他的抬起自己结实的右手,一把推起顺着额头凌乱的散落下来后,那些几乎可以盖住他眼睛的乌黑的卷发。然后他的嘴巴开始轻轻的微微颤动着,很显然是在默读这份文件。他的额头即使在强烈的冷气吹拂下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晶莹的汗液发射出阳光呢蓝色和紫色以及金色的光芒。

    这份文件很短但是内容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发信人是淮南商会的会长李玄,内容如下:

    陛下容禀:

    鉴于我会为您提供之人事服务之纰漏,即诈骗人员李雪梅南欺诈我会,以至于我方将无资质人员李雪梅向陛下推荐为高级机要人员一事。经我方酷刑逼问方才获悉李雪梅系宋省赵连之奸细,今已被我方明正典刑,故特选襄城十王宅内佳丽三名侍奉君王。我方诚挚的向尊敬的荆楚帝国皇帝陛下表示出最深的歉意。

    庶民 李玄

    周原礼并不是没想到李玄这么心狠手辣,而是他根本不知道,他这边泄密的速度会这么快和李玄那边处理的速度会这么迅速。而且这个李雪梅还是他李玄的侄女,为了给自己搞个‘敲山震虎‘李玄会就直接把李雪梅从他身边拔掉了。

    三个唐代宫装女子就那么坐在周原礼对面的沙发上并不着急说话,只是轻轻的摇着手里的小扇子,那动作轻柔的根本带不起一点风,可那几个容貌秀美的女人却似乎非常怡然自得。

    周原礼自然没心思看这个几个穿着古装的怪人,此时她就的脸色已经因为李玄那雷厉风行的手段而变得苍白如纸,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上的文字,仿佛想要从那些冷冰冰的墨迹中找出一丝转机。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着文件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冷汗沿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文件上,模糊了那些刚硬的字迹。

    “他李玄真不是说说而已,他李玄自己的亲侄女只是因为没有专心帮他控制我这个傀儡。这计谋还没生效就被他像是捏蚂蚁一样被捏死了。那么我...”周原礼手掌无奈的垂在了桌面上,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文件。

    周原礼的心中波涛汹涌,他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难以解开。就在这时,那三位身着唐代宫装的美女中有一个女人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出现仿佛将整个休息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她的服装华美而精致,一袭绛红色的长裙拖曳在地,裙身上绣着金丝的凤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宫装的上衣是淡金色的短襦,领口和袖口处镶着精致的花边,透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腰间束着一条丝质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串玉佩,随着她的行动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她的黑发如同瀑布一般披散在肩上,发间点缀着几朵精美的珠花,更显得她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她的眉毛弯弯如新月,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嘴唇轻轻涂抹着朱红,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美女轻轻摇动手中的小扇,扇面上绘有山水,随着她的动作,扇面上的山水画似乎也变得生动起来。她的声音柔和而文雅,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当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古训。”

    “你...你叫什么名字?”周原礼被这女人突如其来的话猛的吓了一跳,要知道在过去的荆楚省他可是一个生杀予夺的实权皇帝,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挤兑过?

    他就那么用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却丝毫不惧直面他的目光,直接反唇相讥:“陛下,子曰:‘君子上达,小人下达。’玉莹恳请陛下自重。”

    “好,好好,很好,玉莹我记住你了,”周原礼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那是一个充满讽刺与自嘲的笑容。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那是被压抑的怒火在燃烧。最终他大喊道:“我就算是个傀儡,你觉得我杀了你,李玄真的会和朕翻脸吗?你如果想和李雪梅一样爬上我的床那你们就想错了。”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如果陛下觉得我冒犯了陛下自然是该死。不过我李玉莹作为李玄会长的庶女,我也必须提醒陛下别忘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李玉莹说出自己的身份自然知道借周原礼几个胆子也不敢杀她。

    “我果然还是动不了你,”周原礼的眉梢轻轻挑起,那双曾经威严的眼睛此刻竟露出了几分凄凉与无奈。他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那笑容却愈发明显,渐渐的,他开始笑出声来,那笑声低沉而沙哑,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夜里发出的悲鸣。

    他的面部肌肉因笑而扭曲,那笑容中蕴含的痛苦与愤怒,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眼中闪过的光芒复杂难懂,既有对现实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恐惧。

    此时,周原礼的脸上再无一丝帝王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悲凉。这三个宫装女子捏着扇子看向这个像是丧家之犬一样的周原礼,虽然心里得意。但她们也不会对整个荆楚省的皇帝陛下放松警惕。毕竟在淮南商会介入荆楚省之前,这也是一个能一言定人生死的帝王。而且李玄给她们的任务中口头上教训一下周原礼只是第一步,怀上他的孩子,这个荆楚伪帝才可以弄死。毕竟李玄要的是整个荆楚省,而不是拉泄愤的。

    “哎呀...玉莹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李会长让咱们来侍奉陛下,你怎么可以说这么让陛下伤心的话呢?”另一个肩上搭着黑色丝质披帛的唐代宫装美人,赶忙蹲下挽住周原礼的胳膊,她白嫩的肩膀和在黑纱下若隐若现的胳膊出现在周原礼眼中显得是那么神秘而性感。这种感觉并不像是黑丝袜那种固定的透感。薄纱反而是更像一层薄薄的雾,让她均匀的手臂曲线时而明晰时而模糊。

    这个女人的手在周原礼胸前画着圈按揉,试图抚平周原礼刚才因为大喊大叫在胸口郁结的那团浊气。这个女人一边揉着周原礼的胸口,一边柔声细语的说:“陛下,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我就知道您是我男人。我们在淮南商会能不能有面子,靠的也都是您。我们虽然都是李玄的女儿,可您想想呀。我们的妈妈虽说都是有着各个朝代王室的血统也都是李玄的女人。可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比伺候人的奴仆好一些罢了。您想想李玄能把他大哥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都直接弄死,又怎么会在意我们这些奴才呢?您只要宠我们,我们肯定跟您一条心。”

    周原礼笑着按住这个女人的手手,玩味的看了看还在冷笑的李玉莹,然后笑着指了指李玉莹向这个女人问道:“那她还这么胡说八道?”

    “哎呀,陛下。哪个女人不是想着自己的老公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玉莹妹妹最喜欢您了,原本李玄只准备选两个女人送给您。她可是毛遂自荐要来的呢....”那披着披帛的女人说到这里居然就咯咯笑了起来。

    李玉莹听到披帛女子的这番话,脸上的冷笑顿时凝固,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尴尬。她的脸色微微泛红,显然是因为被戳中了心事而感到羞愤。她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周原礼看着李玉莹的表情变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看向不远处的李玉莹,李玉莹站在那里,绛红色的长裙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更为深邃,金丝绣成的凤凰似乎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好像马上就要振翅高飞。她的脸上原本挂着的冷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红晕,这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弱和真实情感。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被揭露心事的尴尬,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涩。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但最终只是轻轻咬了咬唇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玉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手中的小扇几乎要被她紧紧握住。她的腿微微颤抖,这细微的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紧张。尽管她试图保持镇定,但自己姐姐的话显然触动了她的小秘密。

    周原礼的目光从李玉莹的脸上移向她的衣着,绛红色的长裙下,她的双腿线条在薄纱的掩映下若隐若现,更添一份神秘和诱惑。

    “陛下,陛下别看了嘛。你看了玉莹妹妹半天连我的名字都没问呢。”这女人索性也就不揉了,直接转过身再也不理周原礼了。周原礼的目光从李玉莹身上移开,转向了那位披着黑色丝质披帛的女子。她的皮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黑纱披帛下的肩膀和手臂线条若隐若现,透出一种朦胧的美。她的动作轻盈,带着一种不经意的诱惑,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风情。

    “哦?你的名字是什么?”周原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他似乎对这位女子的风情颇为感兴趣。

    女子轻轻一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陛下,我叫李婉儿。”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种江南女子特有的婉转和甜美。

    周原礼微微颔首,目光从李婉儿身上移开,扫向最后一位女子。她自始至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尊精美的雕塑,不曾发出任何声响。她的美丽不同于李玉莹的冷艳,李婉儿的温婉,她拥有一种沉静如湖面,却又深邃似海底的神秘魅力。

    “那么,你又是谁呢?”周原礼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女子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设计。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宫装,衣裙上绣着精致的银丝云纹,显得既高贵又不失灵动。她的黑发被简单地挽成一个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简洁而不失高雅。

    她走到周原礼面前,微微欠身行礼,然后抬起头,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声音回答:“陛下,我叫李清漪。”她的眼神清澈,如同一汪秋水,让人一眼就能望到底,却又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故事。

    周原礼凝视着李清漪,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读出更多。她的出现,就像一阵清风,吹散了休息室内原本紧张而复杂的气氛。

    “李清漪,”周原礼轻声重复着她的名字,“你似乎与她们不同。”

    李清漪轻轻点头,她的气质中自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与休息室内的奢华和权力的沉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陛下眼光如炬,清漪确实与姐妹们有所不同。\" 她的声音平静,如同深山中的清泉,不带一丝波澜。

    就在周原礼还在选美的时候,此时的李雪梅却已经身首异处,她的身躯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头颅滚落在一旁,双眼圆睁,似乎在死前还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的面容依旧保持着生前一样精致的妆容,但此刻却失去了所有生机,变得苍白而无神。血液从断裂的脖颈中缓缓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那刺目的红色与她那套深灰色的制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生前的李雪梅,是一位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的女人。她的头发被整齐地盘起来,露出了她修长的脖颈。她的肌肤白皙,面容精致,唇色鲜艳,妆容淡雅而精致,给人一种干练而聪慧的感觉。她的眼睛明亮而锐利,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她穿着一套深灰色的制服,剪裁得体,线条流畅,凸显出她的身材优势。她的高跟鞋让她的身姿更加挺拔,步伐稳健而有力。她的手上戴着一块精致的手表,展现出她对时间的重视和对生活的严谨态度。她的动作优雅而自信,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的专业和自信。

    李雪梅的身姿曾是周原礼这个伪帝王宫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然而现在,她的生命已经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一具冰冷的身躯。虽然她就那么倒在这座满目荒凉的废墟中,可她的制服依旧整洁,深灰色的面料上没有一丝褶皱,仿佛还能反映出她生前对细节的严格要求。制服的领口紧闭,衬托出她修长的脖颈,那美丽的脖子曾是她的骄傲,现在却成了她悲剧的终点。脖颈的断裂处,血液已经凝固,形成了暗红色的血块....

    穿着一身黑色的粗布衣服的刽子手,衣服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站在李雪梅的尸体旁,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这个曾经高贵的女人。

    他弯下腰,双手抓住李雪梅的尸体,轻松地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提起。尸体显得异常轻盈,仿佛失去了生命的重量。刽子手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他将李雪梅的尸体平放在一辆小推车上,这辆小推车看起来破旧不堪。这辆木质的小推车的轮子只要一推就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推车上铺着一块破旧的布,布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刽子手将李雪梅的尸体摆放得规规矩矩。

    晚霞映照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火红。刽子手推着小推车,缓缓地走出了这间阴暗的房间。肉人铺的伙计早已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贪婪。伙计穿着一身油腻的围裙,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刀刃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寒光。他看着刽子手推着李雪梅的尸体走来,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伙计接过刽子手手中的推车,动作熟练地将尸体从推车上卸下,把李雪梅摆放在案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