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呼喊自己自己的女子的声音好像来自一个世界。
赵琛居然在这一刻,清晰地地记起了上辈子的往事。
上一世,自己还是护国公府的庶子。
九岁那年的春天,他正在府里池塘边的椅子上,刻苦读书,突然有个小丫鬟不小心撞倒了椅子,他不小心摔下了池塘。
因为他不会游泳,所以他在水里挣扎了很久,所以被救上来的时候,昏迷不醒。
是,赵琛也重生了。带着上一世的记忆。
这十年来,他不再跑去读书,不再和大哥赵睿争抢父皇的喜爱和夸奖,也不在京城的世家圈子里争名夺利。
而起因,只是因为九岁的赵琛,在书院读书时,写了一首诗,被夫子夸赞:“此子极有灵气,将来必会有所大成哪!”
而隔天,他就淹死了池塘里。
所以从那以后,他不再读书,而是征得了父亲同意,学习经商,并暗中丰满自己的羽翼,壮大自己的力量。
今天,他做到了。他用之前积累的所有未雨绸缪,救下了那个他深爱着的女子。
深爱的。
是的。
也能斩断她和自己兄长的孽缘。
不是良配!
是嫡子又如何?!
是世子又如何?!
这就是个人渣!
奔波了半晚上,有些累,赵琛直接去了后院。
他身边都只用青灯和清影。
进到卧房第一步,赵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屋里有人!
他抽出一把宝剑,向着床上的人狠狠砍下去。
一声女人的惨叫响彻整个“临风居”。
床上的年轻女子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颤抖地爬下床来,扯住赵琛的袍角,还不忘露出自己丰满的身材,怯生生地跪在那里:
“二公子饶命!是夫人让我来的!我是夫人的娘家侄女,二公子,你不能杀我……”
“刷”!一道剑光闪过,女子抓住他袍角的纤纤玉手,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接着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女人惊恐地尖叫,随即还有人倒地的声音。
“把人带出去,屋子给我刷十遍,床上的东西全拿到院子里烧掉。”赵琛恨恨地说。
青灯上前,点了女人手腕的穴道,把那昏过去的女人背到院子里,“哐”地一下扔在了大夫人的脚下。
江帆收好剑,从屋子里出来,在初升的阳光下,英俊的五官更加卓尔不凡。
“见过父亲。”
“父亲,我以为,十年了,您应该是明白我的。”
他的目光看向远方去,流露出一丝丝的不甘。
“我可以不读书,不科考,我也可以去经商去赚钱,忍受别人的白眼和嘲讽。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给我临风居这一方净土。让我干干净净、安安静静地过我想要的生活。可惜您还是没有做到~”
就见他父亲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大夫人的脸上。
大夫人的右脸瞬间肿了起来,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把手伸到临风居来!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吧!”
大夫人捂着红肿的脸,眼眶泛红。
她身边的大丫鬟玉屏赶紧跪下:
“回国公爷,都是奴婢的错!今天清晨,奴婢看到表小姐好像进了二公子的院子,以为她迷路了,就赶紧叫上大夫人一起过来,半路又碰到了您,就一起过来了。国公爷,真是奴婢的错!二公子,请您原谅!”
说完就给赵赵琛“砰砰砰”地磕头。
“父亲,这是最后一次。也请大夫人不要来试探我的底线。我不近女色,也可能于男女之事上,身患有疾,所以不要用美人计来试探我。以后再来,这就是下场!”
说完,看了一眼张睿气得青紫色的脸,零零五年后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
“清,送客!”
明月颠颠颠地跑过来,满脸笑意:
“恭送老爷夫人!”
父亲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走了。
大夫人指挥着丫鬟,把如月抬走,把她断掉的手掌带走,就急匆匆出了临风居,让人喊大夫去了。
临出门之前,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越发脱离掌控的庶子,走了。
赵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觉得脏得很,对青灯说:
“把今天所有当值,守门看门洒扫的小厮,各打五十大板,丢出去卖了。”
清影厉声答道:“是!”
“还有,从今日起,临风居的小厮一律去逍遥楼采买,签死契。”
清影的脸顿时严肃起来:“是!少爷!”
少爷卧薪尝胆、隐藏锋芒了十年,今天终于要站出来了吗?
是因为她吗?
镇国公府。
许山赶着马车停在了府门口,春花把许清如扶下马车,两人就往府里走去。
“小姐不一样了!眉眼间更显坚毅,不再那么柔弱了!”
门口的小厮看傻了眼。
许清如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过,小厮忍不住跪下:“见过大小姐!”
“起吧!”许清如看了春花一眼。
春花扔了块碎银子给他。
小厮赶紧站起来,屁颠颠跟在她们身后,悄声说:
“二夫人正在老夫人屋里,派丫鬟来了大门口两次,问大小姐有木有回来。”
“嗯,知道了,干的不错!”
说完春花又塞了块碎银子给他。
他放到嘴里咬了咬,眉开眼笑。
许清如穿着浅青色烟萝绮云裙,外面穿了一件天水碧的的披风,头上一支青玉发簪,如一朵清晨的百合,清纯甜美,亭亭玉立。
“祖母!孙女回来了!”
到了祖母的门口,许清如就扬起了笑脸,门口打帘子的,是祖母屋里的二等丫鬟迎春。
许清如进门的档口,她低声说:“二太太说了昨夜带信的事。”
然后扬起声音:“大小姐来了,老太太可念叨您一早上了呢!”
随即手中被塞了一个荷包。
春花扶着许清如绕过一座延年益寿的四屏屏风,进了屋。
屋里布置得典雅舒适,迎面就是一张红木软榻,上面放着一张古朴的小炕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坐在上面。
老太太头戴一条福字抹额,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穿着暗红色福字的衣裳坐在榻上。
许清如上前两步,跪到前面的蒲团上。
“清如拜见祖母!”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虞,淡淡地说了句:“起来吧。”
坐在老太太下手的二夫人,伸出养尊处优的纤纤玉手,抚摸着自己的红色指甲,看了许清如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怎么,咱们府上的嫡出大小姐,昨夜为何没有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