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从来不是一个性格好的人。
她给了这个贱男人一个巴掌后,气不过把这人家里的所有瓶瓶罐罐全部推倒,然后扬长而去。
……
南宛出了公寓后,只觉得头越发的疼痛,她以为是上次原主摔倒留下的后遗症。
而那个声音也许是幻听。
她放下袖子,勉强遮掩住了伤口,可是白色的衣袖此时已经染上深红,南宛皱眉,现在也没觉得多痛。
她原本想要去医院,但是又觉得有些麻烦。
算了,还是回去让女仆包扎一下吧。
这次她是偷偷跑出来的,那两夫妻知道南宛经常往这里跑后,担心少女刚恢复的身体,就命令司机不准再带她出来。
“唉”
南宛忍不住仰天一叹,上了网约车。
一路上,那大叔都通过后视镜投来奇怪的视线,特别是在看见少女身上的血迹后,更是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那个……小姐,要不要我给你送去医院?”
“你这都受伤了…”
“不用,就原地址。”
……
在别墅群外下了车,南宛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向家里走去。
“这血怎么到处都是,到时候怎么交代?”
“要不还是偷偷溜回去…”
南宛正低头想着事情,突然撞上了一堵人肉墙,还是会移动的那种。
“喂!你走路不看路啊?”
南宛此时心情本来就不好,更别说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嗯?”
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包裹住了娇小的少女,他一双纤长的桃花眼里倒映着少女的怒容。
“南宛,谁欺负你了?”
南宛可不认识这个人,心里翻了个白眼,双手用力推着这高大的男人。
“你谁呀?我根本不认识你!让开。”
顾辛面容一沉,黑眸亮如鹰隼,“看来你真的失忆了。”
“我是顾辛,你的哥哥。”
顾辛…
南宛终于有了些印象,家里的那两个这些日子经常提这人,原主和这人的感情好像也挺好的,算是半个小跟班。
她此时终于舍得抬头看向男人,这才发现他长了一张极好的脸,锋利的下颌线紧绷,面容上带着冷漠和孤傲。
有点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南宛莫名的有些想要亲近这人…
“哥哥?”她试探性的呼唤。
顾辛轻嗯,轻轻抓住少女受伤的那只手,把衣袖撩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长条已经结疤的红痕。
他手掌用力的一压。
“啊!”南宛亲眼看到伤疤裂开,不停的有血珠滴落。
“你干嘛?!”
“想让你长点记性,早就和你说了余安不是一个好人,你今天还是偷偷跑了出去,刘姨不放心,叫我出来看看你。”
顾辛听着少女的痛呼,其实心情也不好受,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这个新来的继妹关系一般般。
从其他人的话语中得出,她经常跟在自己的身后,仿佛很依赖他。
可顾辛在回来的时候,搜索了脑海里关于这人的所有记忆,都只是模糊的印象。
他,竟然一时忘了继妹的长相。
在那次皇家宴会上,出了那样的丑事,他就再没有回来过。
手掌中是温热的肌肤,这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实感。
她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竟然莫名的讨厌不起来,甚至看到少女痛,就好像他自己痛,甚至更严重些,什么都抛开了,只想要抚平少女眉间。
“跟我来。”
……
顾辛带着少女去了偏门,这里偶尔有几个人负责打扫,但是在刚看见少年的身影就被命令低下头。
他遮掩住了少女受伤的地方,带着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南宛对此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本来就不想这件事情被那两人知道,到时候又是一大堆的话,
“你先在床上坐一会儿,我去拿医药箱。”
南宛这下乖乖的点头坐好。
趁着男人去拿东西时,南宛这才打量着这个房间,第一印象就是很大,第二个印象就是颜色过于寡淡。
黑白两色形成了这个房间,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有些压抑。
……
俊美高大的男人半跪,手里拿着一根棉签浸泡过消毒水后,在少女的手臂上轻轻的涂抹。
那专注的眼神和轻柔的动作让南宛有些坐立不安。
夏季的热风吹过。
好困。
少女乌发轻飘,消毒水的气息混杂着一股独特的幽香,顾辛瞳孔微震,那些被强行抹去的碎片有短暂的合并。
顾辛心中发慌,他想要仔细去看,可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他又再一次想起了,这几年经常做的那个梦,而梦中每次都有一名少女,她时而开心,时而苦恼。
顾辛就如同透明人一般看着少女整整五年。
男人黑沉沉的目光蓦然看向正打着瞌睡的少女,她眼皮一点一点合拢,眼睛下面是一团并不明显的青黑。
顾辛一看就知道,恐怕是昨天晚上在想出去的方法,没睡好。他为继妹受伤的手臂包扎好,然后扶着她缓缓向后倒去,男人脚下一滑,手臂撑在少女脸颊旁。
耳边是清浅的呼吸声,还有这一丝奶香味的气息,顾辛愣神,心脏以及全身心都被少女吸引。
他慌乱的起身。
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他『头疾』发作的时候了,为了到时候不引起骚乱,他必须要离开了。
在五年前,这个特殊『头疾』突然发生在他们四个人身上,当时的他们总觉得忘记了很多事,可找遍无数线索都没有答案。
『头疾』会持续三到四天的时间,期间他们会头痛欲裂,在这几天他们会丧失不同的东西。
有味觉、视觉、嗅觉、等等……
四人从小就是玩伴,如今皆是位高权重,对于这样奇怪的症状早已寻遍了无数的医生。
可没用,这如同一个宿命,而最后的源头都是一名神秘的少女。
顾辛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大睡的南宛,强忍心中的不舍,关上门后,去见了那仿佛无时无刻不恩爱的两人。
两人正如仿若无人般亲吻。
顾父和女人迅速拉开距离,一只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
“顾辛啊,下次过来的时候希望你可以发出一点声音,不然你看这怪尴尬的。”
顾辛向刘丽华点头,然后看向自己面容严肃的父亲,只是道。
“我这段时间要去那里,你们不用给我打电话了,一个月后我会回来的。”
顾父沉默了会,叹息后同意。
“你那个病真是…”
“行,你去吧。”
顾辛刚握住门把手,身后那人就大声叫住他。
“宛宛呢?”
“我房间里。”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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