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老中医的眼睛都在发光。
霍局长脸色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老哥，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老中医的脸色变了变，只是默默地看着霍局长。
“本来我是联系医药局的，但是，忽然有个人联系了我。”霍局长款款说道，“他愿意出资一亿五千万，收购你的五十张药方。”
老中医皱眉，却没说什么。
“我调查过他的背景，他是国内一家私人医院的人。这家医院之前的背景是海外注资，就在之前，有国人收购了医院。”
霍局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背景，“我也查过这家医院的老板，是个爱国人士，捐过古董，捐过警车。所以，我帮你答应了。”
老中医脸色通红，张了张嘴，眼中闪烁着泪光，喟叹一声，“霍局长，我谢谢你！”
摆明了这位霍局长是深思熟虑的。
调查过他的背景，更加考虑过他现在的难处。
要不是这个败家子，自己何至于此？！
空有一番报国热忱，为之奈何！
“哎！”
“霍老哥，你先坐。”老中医拉着霍局长坐下，然后深深地一鞠躬。
霍局长连忙站起来扶，“不行，不行！老李，你是老神医，周围都受过你的救治，这不是让我折福嘛！”
老中医双手用力，霍局长一时间竟也扶不起他。
等到时间够了，老中医这才直起身子，缓缓地喘息。
“霍老哥，我只是一个医生，只能救个百八十人，你才是真正的杏林圣手，你费心去查，是泽被苍生的举动，又帮我想到了退路，是我一家的救命恩人！理应受我一拜！”
霍局长长长吐出一口气，“是药三分毒，药能救人，也能害人。你不想将药方流落海外，是大义。”
两位老人站在昏黄的灯光之下，听霍局长幽幽叹气：“你就算不管那逆子，也要想想老妻和自己。”
……
“光头桑，你是说……姓霍的忽然多了上百万？这钱来历不明？”
电话那头，一个蹩脚的中文问道。
光头根嘴里叼着香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点了点头，才意识到对面看不到，“成田君，是的，姓霍的局长一直都清正廉明，现在忽然多出这么多钱，我觉得有古怪。”
“要不，你试试去纪检委告他一状，摸摸底？”成田忍不住说道。
光头根摇摇头，“十有八九不是，我听那李老头的儿子说，李老头可能把药方献给国家了！”
“他这么提过一嘴。”
听到这话，那边顿时着急了，“不可能！这药方价值连城，他不可能献给国家……”
光头根暗自啐了一口，“没什么不可能的！这种经历过最苦难年代的人，肯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成田君语气阴冷起来，“这件事情，你帮我查清楚！钱，少不了你的！”
“行！”光头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可是我的手足同胞，祖国母亲，得加钱！”
“你想要多少？！”
“五倍！”
“你疯了？！”成田君大怒，“五千万，我都可以买他的命了！”
“你知道买谁的命吗？而且，这里是什么国家，你搞清楚！”光头根吐着烟圈。
“……行！光头桑，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
“……”
说完，光头根就挂断了他的电话，双脚直接甩在桌子上，老神在在地抽着烟。
咣当，房门直接被打开，来人身穿黝黑的西装，胸前别着一个红色的党徽。
“把脚放下来！”
中年男人冷冷地扫了一眼光头根，“在局里，别这么不三不四的！在外面那一套，给我收起来！”
光头根收起双脚，有些不习惯，“sir，你以为我想啊！我但凡暴露，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呸！”
中年男人丢过去一瓶冰镇啤酒，“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谁敢在我们国内动咱们？”
光头根夹着香烟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说：“不好说，我收到风，东南亚阮家那边的猴子，又不安分起来了。”
“干什么？”中年人坐下，从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就被光头根全都抢走了。
“麻痹，老子在外面抽这些，你们坐着办公室，抽特供！”他飞快地抽了一支，给自己点上，“估计阮家老太爷又要不行了，这回他们都很着急。”
中年人皱着眉。
“阮家这次几个小辈都在拼命。”
光头根说了这句话，中年男就知道事情不好，“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毫无顾忌地动手？”
“阮家那么大家业，不拼一把，难道等着被收拾吗？”光头根抽了一口特供，爽！
“上回阮家在中海动过手……”
中年人手指头跳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那是中海的事情，又不归我管，我的事情这次也不小。”
原本要站起来的中年人只好重新坐下了，“什么意思？”
“成田要的药方，恐怕有问题，他很着急，本来开价一千万，让我拿到药方，但是，药方估计被霍局长拿到了。”
中年人也抽了一口烟，“老霍是个正直的人，被他拿到了，不会亏了李神医的。”
“是不会，不过，我估计他因为李神医家里的事情，药方全都卖了！我急得，李神医是想上交的。”光头根摸着光头。
“卖到哪里去了？”中年人一愣。
“问你啊！你去查啊！查查资料，查查霍局长的通话记录，这些都要我教你吗？”光头根理所当然道。
“药方放在这里几十年了，他们现在忽然要得这么急，我估计里头有事！而且，我加价到五千万都一口答应了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光头根站起来，施施然走向门口。
“特供烟留下！”
“别小气！”
“你带着特供烟，不就暴露了吗？你不想活了？！”
光头根露出一嘴白牙，“在国内，谁敢跟我们伸手？你说的！”
说着，吊儿郎当地走了，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中年男人急得跺脚。
可是，他们能把你弄到国外！
他气得追了出去。
可是，光头根早走没影了。
地上留下一包空了的特供烟。
中年人愣了好久，拨了个电话，“你他妈给我弄几条特供的烟！要能带出去的那种！”
“我管你中华还是雄狮！我要最好的！最好的你懂不懂？！”
“我兄弟不能抽啊？！一支烟，谁他妈的会知道！？就要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