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燕长青点点头:“事关大局,此乃军令,夫人勿要为此感到歉疚。”
他和他的人,早就做好了赴死的觉悟。
“不,你不明白。”
秦瑶光道:“总之,你替我把话带到,大事已成后的论功行赏,那是之后的事。”
现在,因为她的关系,万俟楼和燕长青几乎没有相处时间,燕长青还不知道她的感情。
以燕长青的直男程度,想让他自行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秦瑶光并不知道,在原书剧情中,万俟楼对燕长青的爱意诞生于何时。
但她想着,喜欢一个人,总不能是无缘无故。
明明知道对方的感情,还让这样一位女将军去承担了本不该她承担的骂名,秦瑶光心里过不去。
然而,这个原因,她还没办法告诉燕长青。
“好吧,我不明白。”
燕长青低头看着她,唇角含着宠溺的笑:“但我会把话带给她。”
秦瑶光“嗯”了一声,沉默了几息,又道:“你跟她说了就行,其他的,别……”
她顿了顿:“别多说。”
不知怎地,想到燕长青和另一名同样优秀的女性在一起的画面,她心里有些酸酸的,避开他的视线。
燕长青唇角的笑意,立刻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别多说?”
他朝着她靠近,高挺的鼻尖擦过她的脸庞,凑到她耳畔问:“夫人,是吃醋了吗?”
声音里带着低低的笑意,温热的鼻息吹拂在耳垂上,带来一阵撩人的痒。
“胡说什么。”
秦瑶光伸手捂住耳朵:“天快亮了,你赶紧走。”
“夫人,你又赶我。”
燕长青声音里透着委屈:“我们分明是堂堂正正的夫妻,连正大光明一起睡觉都不行,跟……”
他把到了嘴边的“偷情”两个字咽下,换成:“跟做贼似的。”
秦瑶光却听出了他原来想说的意思,转身背对着他,被手捂住的耳朵越来越烫。
还正大光明一起睡觉,他都在说什么呀!
“我困了,还想再睡一会儿。”
她不想再跟燕长青讨论这件事,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身子滑进丝被里,背对着燕长青闭上眼睛。
躺好之后,她感到他替自己掖好了被角,又在她额角轻轻落下一个吻,在耳边说出一句令她脸红心跳的话来。
“夫人,待此间事了,我们寻个良辰吉日圆房。”
她没有回答。
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受控制的,又想到了关于尺寸的问题。
燕长青也不需要她回答,见她装睡,就轻手轻脚的离开。
秦瑶光闭着眼睛,原本是为了装睡逃避。
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谷雨接替寒露的班,端着热水进来,笑着说:“主子,淳宁殿下已经带着小主子们晨练去了,知道您昨儿累着了,吩咐奴婢让您多睡一会儿。”
她倒是乖觉。
秦瑶光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
什么让自己多睡一会儿,淳宁分明是不敢面对自己,就怕追问她元宵那个晚上的事。
她起了身,任由谷雨伺候着洗漱。
“主子,您什么时候伤了脖子?”谷雨又惊又疑地问。
主子受伤,而她竟然不知道,这就是奴婢的过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柔柔地洒进来,映衬得秦瑶光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瓷器一般,细腻莹润。
因此,她脖子上那两块不规则的红色淤痕,就格外明显。
玉石般的肌肤上,透出红色的艳。
格外明显。
被她一问,秦瑶光轻轻“啊”了一声,忙伸手捂住脖子,强作镇定:“啊是吗?没有受伤吧,我都不觉得痛。”
“主子,您也太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了。”
谷雨埋怨了她一句,取过汪氏送的那面鸳鸯铜镜,双手举着放在她跟前:“您自己瞧瞧。”
秦瑶光心里当然知道原委的,假装瞧了两眼,“哦”了一声道:“可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被子磨到了脖子。”
嘴里随口应付着谷雨,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夜里的旖旎缠绵。
“主子,您的脸怎么红了?”
谷雨慌忙放下镜子:“莫不是晚上着了凉,婢子这就遣人去请曲师父来。”
她把镜子反扣在梳妆台上,秦瑶光一下就看清了镜子背面的鸳鸯图案,脸上就更烫了。
这让她怎么跟谷雨解释?
“无事。”
她强压下情绪,淡淡道:“许是因为贪睡过了饭点,用过早膳应就无碍了,无须惊动曲师父。”
谷雨应下,心里却暗暗想着,要是早饭后主子还没好转,一定要去请曲师父来。
所幸,秦瑶光后来果然无事。
谷雨取了被子拿去更换,用手细细触摸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毛刺的地方。
雪莲在旁给她打着下手,终是忍不住心头好奇,问道:“谷雨姐姐,你在找什么?”
“哦,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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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找到,但主子肌肤娇嫩,岂是自己能比的?
稳妥起见,把这床丝被给换掉。
收拾完床褥,谷雨拧了一张干净的巾子,收拾擦洗起桌面来。
长公主起居的房间,都是她们四个节气侍女轮流收拾,不会经由外人的手,哪怕是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也不行。
擦洗到净房时,谷雨觉得有些奇怪。
她们收拾屋子自有逻辑,比如净房冷热水桶的位置、木勺的角度等等,都是固定的。
通常来说,秦瑶光用完净房后,就会立刻收拾擦洗干净了。
第二日一早,再擦洗一遍,随时备用。
可今日,谷雨瞧着怎么像是使用之后,没有及时收拾过似的。
不仅木勺放在桶上,仔细一看,地砖角落处,还有尚未干透的水迹。
不应该啊?
难道寒露昨晚没收拾?
谷雨心里一边犯着疑惑,一边收拾,想着回头问问寒露。
今儿一早,怎么处处透着怪异?
特别是主子。
为了遮掩脖子上的吻痕,秦瑶光特意穿了一件对襟夹袄。
夹袄的领子上细细滚了一圈红色火狐毛,显得她的容颜越发明艳妍丽。
邓嬷嬷走进屋内,给秦瑶光请了安后仔细瞧了她一眼,笑着说:“主子今儿气色真好。”
“主子,您不是不爱穿对襟,嫌它勒得慌么?今儿怎地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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