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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别招我
    我难道不乖吗?”她问得理直气壮,“我又没跟他多说什么,这不惦记着您难受,这才讨了些来。”

    倒是替他考虑。

    谢谨闻坚持:“离他远一点。”

    那榻边小姑娘似来劲了,扭过身问他:“您这么怕他做什么呀?哦听说韩公子惯会哄姑娘家开心,您这是怕我……移情别恋?”

    “姜念。”男人精神好些,开口也更具压迫。

    他总这样,不喜欢说太多话,真气着了就沉声喊她名字,仿佛默认她一定会懂,一定会屈服退让。

    就这几日说的话加起来,都没他临出发前,来侯府交代的话多。

    姜念心一横,这次不打算退了。

    “大人究竟是疑心他,还是疑心我呢?”

    她只往男人跟前凑,直勾勾去盯他的眼。

    韩钦赫的事一直是笔糊涂账,因为谢谨闻根本不想去算。

    一旦仔细掰扯,就不得不提他当初如何冷漠,放任她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谢谨闻不会承认,他怕姜念生怨。

    “不正经的人,自然离他远点为好。”

    这是轻飘飘揭过去了,不承认自己的疑心。

    姜念眨了眨眼,“按说,我本就跟他没什么,恰巧认识她嫂嫂罢了。不过这回……倒有些刮目相看。”

    谢谨闻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哥哥不是困在甬宁府吗,您也说此行凶险,可他还是跟来了呀。我只见过他油嘴滑舌的样,倒不知还有这种胆色。”

    两个人似在兜圈子。

    谢谨闻拐着弯要她别去接近,姜念却自顾自说着韩钦赫的好。

    埋怨与无力同时涌上心头,他吐了白姜片,一言不发扯过她娇小的身子,拢进怀里抱着还不够,扬起的手掌偏了偏,拍在她后腰处。

    “啊……”

    姜念攥了他衣袖。

    倒是不痛,但威胁的意味很浓。

    上回宫里槐树底下,她以为,就是趁手才拍在臀上。

    看今天这架势,要是她不服软,指不定手就往下挪了。

    “您怎么……”

    “还说不说?”

    谢谨闻拇指上折,摩挲着她后腰处,摆明了要她服软。

    “我偏要说呢?”姜念反而环住他颈项,“您把我扔运河里,喂鱼?”

    男人此时的不适感淡了许多,她的身子又很软,谢谨闻眼光锁在她面上,手下却不留情面揉她的腰肢。

    她那么瘦,也就后腰处生了点软肉,经不住几下便热烫一片,若看得见,恐怕早就红了。

    直至她软软倚在自己身上,谢谨闻才低了下巴对她讲:“别招我。”

    他似乎又从鼻腔里送出一声“嗯”,尾音上扬,听不出是愠怒,亦或是嘲笑她不经弄。

    姜念恶狠狠想着:你不也没好到哪里去,车上换个衣裳都看出反应了。

    她扒着人耳朵讲:“是您不信我。”

    无非就为这点事闹脾气,谢谨闻稍微用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尽量少见面。”

    那便是说,松口了,见还是能见的。

    姜念目的达到,也就装模作样又缠他一会儿,自己爬下床。

    有件事,她好像刚刚才想通。

    从前谢谨闻不碰她,她想这不是个恶人,对年纪小的姑娘没兴趣。

    长大些他仍旧没动静,她便暗戳戳想,病了这些年,是不是不大行。

    再后来撞上过几回,便想不明白了。

    他顾忌什么呢?他就喜欢忍着?

    茶壶中温热的水流入杯盏,姜念淡淡瞥一眼床上的男人。

    上回他还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

    或许就是怕出点意外,自己偷偷生他的孩子?

    这样一来就想得通了。

    毕竟女人的肚子哪有定数,就怕万一。

    如此想来,谢谨闻一定是个很干净的男人,恐怕除了自己和亲眷,连别的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大人喝水。”

    男人只见她面上笑意灿烂得过头,蹙眉打量她手中茶盏。

    姜念知晓他误会,连忙解释:“这回真没放,您都乖乖含过了,我还往里放什么呀。”

    他接过去抿一口,确认只是白水才尽数咽下。

    “大人舒服多了吧。”她笑吟吟接过空杯。

    谢谨闻这才问:“你特地跟过来,只是为了我?”

    姜念手上动作一顿,心道这男人头脑清明确实不好,一下就能想到很多事。

    “我这回,的确为两桩事。”

    她顺势趴在床沿,谢谨闻从上头看下去,只觉她模样乖顺,很是惹人怜爱。

    “这回甬宁府那位小韩大人,他妻子姓孟,也就是上回我偶遇的那个,有身孕的姐姐。”

    谢谨闻自然记得,“嗯。”

    “如今小韩大人身处险境,家里人却都瞒着她,她一知晓这件事,立刻便动了胎气。所以我答应她,要替她去送封书信,还要告知她小韩大人的境况。”

    谢谨闻只说:“这种事,叫旁人做亦可。”

    他与萧珩想得一样,觉得她犯不着以身涉险。

    “不一样的,”姜念仰头去看他,“您说,派韩阁老的儿子到江南,和随便派一个人过去,您会觉得没差别吗?”

    男人眸中闪过异样,“你似乎,很熟悉韩家人?”

    果然疑心还是那么重。

    姜念却也不怵,“我爹与韩阁老,是同科的进士呀。”

    “那便能叫你如数家珍?”

    姜念仔细想了想,有件事好像从没提过。

    “您……不知道吗?”她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讲着,“先前,我爹有意把我,许给韩阁老做继室。”

    这桩事还没开场就首尾了,因此除了两家人知道,也没走漏什么风声。

    这是谢谨闻第一回听见,面色立刻沉下来。

    “你比他儿子都小。”

    “是呀,”她摆出无辜的神情,“可我爹那样的人,一心攀附权贵,要不是韩阁老为人正派,恐怕我如今早嫁过去了。”

    忽然翻出件荒唐旧账,谢谨闻重重呼出一口气,压抑了过盛的心绪。

    “不会。”

    不等姜念问他又补充:“我不会让你嫁这样的人。”

    两年为期的旧约许久没提了,可谢谨闻是记得的,他曾许诺,给姜念找一个她心仪的夫婿。

    想到这儿,他又不想往下说了,忽然硬生生转折:“船行三日便会靠岸一回。”

    姜念顺势道:“好啊!真没想到,脚踩黄土地都会变成一桩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