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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你得补偿我
    姜念没想到他能扯这么远,似乎也忘了他对沈渡有这么大敌意,一时睁圆了眼睛不说话。

    她不否认,韩钦赫误会得更深,愤愤丢开她的手,“算了。”

    “你这么喜欢他,还用我做什么?”他眼光移至姜念手中木盒,“你用这个,是不是就能爽啊?”

    这一定是他讲过的,最恶劣的话。

    且从刚刚到现在,他只顾着争风吃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是吗?”或许真的是月信将近,姜念也憋着一团火,“你不是要去隔壁睡吗?正好,我今天就用那簪子试试,说不准真比你好用呢?”

    “你!”

    男人寝衣下的胸膛起伏,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最后似是气得失去理智,大步朝外跑了。

    姜念转过头更气,气她自己。

    也不是什么大事,刚刚解释不就好了,何必要如此别扭。

    上回在布庄偶遇沈渡也是,她莫名其妙发了脾气。

    她不该这样的。

    刚刚被男人的醋劲吓住,夜里她冷静些,躺在榻上犹豫,要不要去找他解释。

    屋门却先开了。

    只依稀看清个身形,姜念就知道是他。

    他持着烛火走来,姜念翻身朝里装睡,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男人将她一截手腕拎过头顶,姜念稍微等了等,发觉那只手不能活动了。

    被人绑在床头?

    另一只手被人攥住时,她立刻问:“你做什么?”

    韩钦赫似乎清楚,姜念在床上是相信自己的,非但不答话,还顺利把她另一只手也绑了。

    随后才坐下来轻声开口:“我来帮你。”

    姜念听到了铁扣碰撞声,接着就被人掀了衬裙。

    “你……”

    “你自己下手没个轻重,还是我来吧。”

    男人的嗓音,在这暗沉的夜里显得虚幻。

    姜念只觉得荒谬,可身体认得他,没法不在他手下沉沦。

    情到浓时,韩钦赫细细摩挲着簪头,打磨还算圆润,只雕刻了一些很浅的纹路。

    又细又凉,有什么好的?

    他用掌心的热意温着,寻思这东西比他小指更细,探探路倒合适。

    姜念惊叫一声。

    “你别往那里……”

    死物毕竟是死物,就算是盛夏的夜里,也凉得她腰肢紧绷。

    “乖。”男人温热的手掌揉了揉,示意她放松。

    就算生气,也不至于真伤了她。

    只是一颗心始终悬着,姜念缓了许久才咬唇认下,渐渐适应起来。

    可她一得趣,男人反倒不好受。

    骤然收手,晾她一人在那儿。

    “好冷,”姜念只能试探着开口,“你给我暖暖吧。”

    他又是背朝人坐着,一如那日误会姜念有了身孕,压抑的皮囊下不知掩着什么。

    “你要我用什么?”他欺身缓缓覆上人面颊。

    姜念手还被绑着,只得费劲仰头吻在他唇上,“好哥哥,用这里。”

    她听见男人的低喘,或许要比任何一回都卖力,意乱情迷之后,面颊蹭过腿侧,被她察觉些许濡湿。

    他气息不稳地问着:“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簪子?”

    他真的会吃一根簪子的醋。

    或许还因为,那是沈渡的发簪。

    他甚至又为此哭了。

    姜念阖上眼,无可奈何,“你真是疯了。”

    “我的确疯了。”他又在暗夜中捧住人面颊,胡乱啄吻在她唇边、下颌。

    他想要一个答案,却又惧怕得到这个答案。

    该做的事他都做了,也没什么做错的事,寒冰尚且能捂化,姜念却是块磨不动的硬石头。

    “姜念,你就是个混蛋。”

    听他怨妇似的哀怨,伏在自己胸前轻声抽气,姜念忽然就不气了,只是刚要动,手腕牵扯出一阵痛意。

    “先给我松开。”

    “不松。”

    他又把人抱紧些,“松开你就跑了。”

    她能跑去哪儿啊?

    “韩钦赫,”她喊着人名字,也认真几分,“你给我松开,我好好跟你讲行不行?”

    他又的确好哄,仰头凑到她面前问:“讲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男人犹豫一阵,还是先解替她解开绸带。

    油灯照过纤细的手腕,上头不可避免地留下红痕。

    分明始作俑者是他,却要于心不忍似的吻过,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捧着她的手不敢看人。

    床头油灯只映亮他半张脸,他衣襟半开,面上泪痕未消。

    姜念重重叹一口气。

    “你就管自己泄愤,为何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韩钦赫抬起头,想听她说下去,张了张唇没出声。

    “那簪子我也是今日才察觉,想必是收拾包袱时,女使弄错了才装进来;我没有说一定要带着,方才也只是不想你误会才会收回去,没有睹物思人。”

    他眼眶始终带泪,姜念也不再咄咄逼人,只问:“我说明白了吗?”

    男人轻轻点头,“可是——”

    “要是你不喜欢这东西,女使怎会放进来?”

    “我……”

    “倘若你不曾收他的玉簪,今日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引我误会。”

    “有完没完了?”

    “没完,”男人扯过她的手贴到脸侧,“你得补偿我。”

    姜念无奈,“你是在套我?”

    “我没有。”

    还以为他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结果他只说:“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手腕一直被人轻轻揉着,红痕处麻痒一片,姜念也生出几分困倦。

    “行,那我后日再去邱老板那边。”

    本想着同蒋廷声说一声,可一大早就不见他人影。

    客栈老板说,他应当有事出去了。

    太太平平用完早膳,她们便驱车来到城郊地带。

    这里没什么人,只有萍草浮于沙洲之上,零星开出几朵白花;江流匆匆向前,也不知是朝着何处流去。

    “甬宁还封着,只能来这儿了。”

    男人顺着河道一指,“再往前八十里不到,就能到我说的那个地方。”

    “你家?”

    韩钦赫摇头,“是我答应过,要带你去看的地方。”

    他回头来看她,“再仔细想想?”

    眼前这地方有几分眼熟,可姜念确信,自己从未到过。

    “你是说……”

    她眼前浮现几样物件,屏风、画卷,或刺或绘着相似的景象。

    “青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