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李家。
女儿已经睡了。
回来的路上,女儿已经陆续服下三颗丹药,脸色越来越好,李腾和夫人满眼都是欣喜。
女儿的病终于有转折了,再也不用四处求人去找药了。
这一小瓶丹药,打完折后一共需要五百两银子。
两口子靠在一起,李腾搂着妻子,何溪月靠在李腾的肩膀处,满眼幸福地看着熟睡中的女儿。
“想不到张真人给的金阳丹还真管用。”李腾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谁能想到,这丹药是壮阳的呢,哈哈!
他伸手掏出金阳丹,妻子接过来也开始打量,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张真人说咱闺女这病至少需要五颗,咱们就给她吃六颗。”何溪月提议道。
“嗯,这里面一共十颗,张真人若是正经卖的话,这药他说要卖九百九十八两,也就是说,每颗药就得一百两啊!”
李腾看着手中这金阳丹,一个标配是补肾壮阳的药丸,至于卖这么贵吗?
如果是卖给自己,对应女儿绝症,一颗一百两还真划算,毕竟自家得的是绝症。
然而这药除了冰心结脉之人,其他人吃完,只是作用床笫之间,谁疯了花一百两就为买个伟哥?
李腾想不通,何溪月也想不明白。
“当家的。”
“嗯?”
“你说以前咱们去求药,不论什么门派,自家丹药都被捂得严严实实。就像那十绝丹,想去唐门求,一万两一粒往往都有价无市。
那天我看张真人的包袱里满满当当全是丹药,尤其是我服下那颗治疗内伤的丹药,这才几天,如此严重的内伤基本痊愈了。
我看里面还有很多其他种类的丹药,或许里面还有某些更加珍贵的药物。
如此大肆贩卖,其他门派能同意吗?”
张清源对他们一家子有恩,所以两口子不得不为他担心。
一般的家族门派为何要把他们生产的丹药秘宝隐藏的那么神秘,就好比少林寺的大还丹之流。
一来是材料难寻,本身就不好炼制。
二来嘛,不就是为了饥饿营销,难以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物以稀为贵,这道理谁都明白。
就好像他们去唐门求十绝丹,除了华山师门的人情外,他们未来还要免费为唐门做一件事。
若无如此条件,怎么可能求到这十绝丹。
各门各派就是利用自家秘宝笼络人心,收人办事儿。
然而张清源这么一弄,有钱就可以买到丹药,整个武林,甚至整个大乾帝国所有家族门派势力都卷起来了。
你少林大还丹不是珍贵吗?
好,我去武当买,即使效果不如你大还丹,我多买几颗也差不多吧。
如此一来,若是武当丹药的种类过多,就会让一大部分势力失去收拢人心,以药要挟的手段。
这样的话,武当就会得罪大一批江湖势力,让他们再也无法垄断……
李腾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想了想道:“别担心,即便那些人看张真人不爽,他们暂时也动不了张真人分毫,既然张真人敢卖,人家肯定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
“就怕其他门派背后下绊子,咱们身在江湖,那些人可不会用正规手段竞争啊。”何溪月担忧道。
江湖上,想要搞垮一个人,甚至一个势力,最好的方法就是用道德的大棒去抡他。
找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人家身上,之后群起而攻之。
或者鸡蛋里挑骨头,揪住一点小错不放,故意抹黑夸大。
就好比张清源前世,乔峰在聚贤庄,李寻欢在兴云庄一样。
一个被说是欺师灭祖的契丹人,一个被说成是梅花盗……
三人成虎,有口难辩。
“别担心了,张真人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只需要按照张真人说的,把剩下这几颗丹药卖出去,把武当“丹剑峰”宣传出去就好。”李腾安慰道。
“嗯。”何溪月依旧不放心,可她也知道,这事儿的确不是自己该担心的。
夫妻二人走出女儿房间,坐在院子里相互依偎,院内的桌子上摆着金阳丹。
两口子现在有些愁,愁的是他们夫妻没卖过东西,该怎么宣传这壮阳药,他们毫无头绪。
“若是增加内力的丹药,咱们还能按部就班的夸一夸,这药……咱们怎么说嘛。”
古人,在这方面都比较难以启齿。
虽然古人也玩的花,但他们并不宣传,不似地球网络上啥都说,肾宝都有广告……
何溪月把金阳丹全部倒了出来,又数出三颗,留着给闺女治病。
还剩四颗,她若有所思……
两口子愣了一会儿,何溪月道:“我记得咱们大师兄在江南,前年嫂子跟我说提起过,大师兄貌似……
要不然,等闺女痊愈,咱们去趟江南?”
“她跟你说这个?”李腾一脸难以置信。
何溪月瞄了丈夫一眼,脸上羞红,心说这算什么,我们有时聊的比这还厉害。
“唉呀不要在意这些,你就说行不行吧,反正大师兄下山后也是做生意的,咱们不妨去问问他。”
“行吧……”李腾斟酌道。
何溪月看着面前这四颗丹药,又道:“可咱们也不知道它的具体疗效啊,若是到时不管用,岂不……”
“你什么意思?”
李腾看着夫人,感觉她话里有话。
何溪月拿起一颗捏在手里,晗水的目光挑向丈夫,眸子深处暗含波涛。
“要不,你先试一试?”
咕噜,李腾咽了口口水,又舔了舔嘴唇。
“我……合适吗?”
“当然合适。”
李腾接过金阳丹,顿了顿扔进嘴里。
何溪月期待地问:“什么感觉?”
李腾咂摸咂摸,“入口即化,感觉好似一股暖流流入咽喉,甜甜的,外皮裹了蜜糖。”
“啧,没问你味道,我问你……那里是什么感觉?”她目光向下一瞥,满是期待。
李腾感受了一下,二人静止在院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一刻钟……
李腾猛地抬起头,两眼瞪得溜圆,好似饿狼般紧盯着妻子,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何溪月小心问道:“有效果了?”
她对这种眼神很熟悉,曾经在华山之时,那是一个夜晚,当时二人因为一点小事儿,被师父责令面壁思过崖。
那晚,思过崖上只有他们两个。
当时李腾看自己的目光就是如此……
在那个最好的年纪,在思过崖上。
月很高,就像今夜。
风很暖,好似今朝。
只不过,成亲之后这些年,也不知从何时起,他看自己的目光再也找不回当初在思过崖那般令人紧张了。
这一晚,鸟儿比翼双飞,一直持续到天亮。
……
早晨,李思媛起床后感觉很奇怪。
以往都是母亲叫自己起床吃早饭,怎么今日没来叫我呢?
她自己穿衣下地,心中猜测,难道是因为我的病好了,所以起床比以前早吗?
简单洗漱过后,她拉开屋门来到院子里,却惊奇的发现,从没触碰过锅碗瓢盆的父亲正在灶台前和大米较劲。
“爹?”
李腾回头,神采奕奕,好似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般精神。
“起来了,等会儿,爹马上就给你熬粥。”
“嗯。”她走到灶台前,左右张望,疑惑道:“我娘呢?”
李腾顿时感觉有些慌乱,急忙解释道:“那个……呃,你娘昨夜内伤复发了,正在休息,今天爹做饭。”
“哦,我去看看娘。”
李思媛刚要转身,却被李腾一把拉住。
“别去!”
“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需要静养。”
李腾满脸真诚道。
但李思媛却感觉父亲今日说话,语气中总带着一丝自豪,以及一份莫名的骄傲。
他骄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