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洁伊看了看余应磊,又看向池源。
她一脸的为难。
说实话,她今天受到的欺骗,背叛和伤害已经够多了,她一直念着的二叔对她的好,没想到,全是虚伪的谎言……
想到余应磊做过的那些事,说出的那些话,她现在真是恨不得将余应磊揍一顿然后关进监狱。
“可我还能怎么办啊?爷爷身体不好,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告诉他,你的亲儿子要杀你的亲孙女,所以孙女要将她二叔送进监狱吧?而且……”
余洁伊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自然道:
“而且招小鬼杀人这种事……就算去报案,人家也是不肯接的吧?”
池源微微笑了笑:“这些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你给出的态度。只要你想惩治这家伙,那就行了。”
余洁伊皱了皱眉,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呀?惩治我都不期望了,我现在更怕他再出去乱赌,这么一个大活人,我总不能把他绑起来看着吧!”
池源一挑眉,微微一笑:“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要是问完了的话,那该轮到我问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说说吧,背后指点你的那位‘大仙儿’是谁?”
余应磊瞳孔一缩,表情明显紧张了一下:“什,什么大仙儿呀?”
随即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哦,你是说带我看风水的那个是吧,嗐,就是一个随便找的风水先生,看完蚌壳湾的风水,我就给他清了账,之后就把他删了。”
池源冷笑:“这就断联系了?不太可能吧?难道说,让小鬼缠上伊伊的计谋是你自己想的吗?之前缠着伊伊的小鬼,也是你亲手养的吗?本事不小啊,二叔!”
余应磊眼神闪烁,有些心虚的否认起来:“这,我……我……”
“你可想好了再说话,伊伊或许会顾及她爷爷的面子,暂且放过你,但我可不会,我只在乎我老婆有没有受委屈,你已经得罪了她,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有胆得罪我!”
“啊!”余应磊满脸恐惧,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听到池源明目张胆的袒护和偏爱,余洁伊心里一热,双颊也变得红红的,并没有去纠正池源嘴上贪得小便宜。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想要一个答案,二叔,一个真实的答案。”池源的声音极其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可那双眼睛却微微的眯了起来,给他原本十分阳光的脸增添了几分危险与阴暗。
程风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掰了下手指的关节,“咔吧咔吧”的脆响更加加剧了余应磊的恐惧。
余洁伊一个小妮子鞋是不能把他怎么样,可程老大是什么人,那可是藏龙山庄的二把手,身上不知背着多少条人命!自己要是被池源丢给他,肯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我,我说!是那个风水师,都是他告诉我的!小鬼也是他养的!求求你们别折磨我了!”
“果然……那家伙是谁,什么时候,怎么找上你的?”
余应磊一脸为难道:“这……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那个人很神秘的,我跟他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能数得过来,最早就是在我视察蚌壳湾这个项目的时候遇到他的。”
池源皱起了眉头:“视察蚌壳湾?那是什么时候?”
余应磊低头思考了几秒:“大概是去年九、十月份的样子,说起来到现在差不多整一年了。”
池源的面色有些凝重:“你详细说说。”
余应磊点头,开始将当时发生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蚌壳湾这个项目,最初就是由余应磊提出的,后续的考察自然也是由他来做。
平心而论,从各方面来讲,这都是块绝佳的好地,无论是风景,开发程度,风水,还是价格,尤其是价格,真是让人满意的不得了。
余应磊自然也不是白找了这么块地,在这里视察和询价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算计好,自己最多能从里面捞取多少油水了。
正当他心满意足,准备打道回府之时,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冷不防将他吓了一跳。
“朋友,这就满足了?”
余应磊颇为戒备的上下打量的说话人一番,心里全是忍不住想要说出来的吐槽。
这人是一男子,看上去也就不到四十岁,如果能剃掉胡子,大概还会年轻个十岁八岁的。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然而这人还穿着一身十分复古的道袍,头戴香叶紫金冠,脚踩一双黑色布鞋,手里拖着一把浮尘,像是穿越而来的人。
余应磊皱了皱眉头,余家上下在余老爷子的教导中,全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也是从来都不信鬼神那一套的,所以对于禅道两教,都没什么好感。
他的语气不算友善:“干什么,没事别挡我路。”
他并没真的打算知道这道士想干嘛,他说完,便转身作势要走。
那道士也不拦他,只在他身后淡淡道:“你的命格被一女人所碍。”
余应磊直接顿在原地,脑海里下意识就浮出了余洁伊样子。
他忍不住转身,看向那道人:“你——算了,肯定是蒙的。”
说完,便继续离开。
“此女命带红星,有掌大权之势啊。”
道士像是自言自语的随便说着,仿佛根本就不在乎余应磊听没听到。
但是这句话就如同楔子一般,深深的嵌进了余应磊的脑海当中。
他驻足转身,想要问上几句,却在转身的同时差点挨到了那道士的身上!
要知道,余应磊也和余洁伊一样,对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和人深恶痛绝,巴不得快点走,此时,距离原点已经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飘”过来的?
余应磊的心里终于开始有些发凉了:“那……你还知道她什么?”
道士笑了笑,仿佛早就猜到了他会回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