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皇帝收拾出空位来给陆玄钰摆食盒汤碗。
“那改日我便让厨子做些别的给皇伯父尝尝,或者皇伯父同我吃药膳如何?”
陆玄钰话音刚落,永德皇帝便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朕受不了那清淡,如今这日子够闷着了,要是在吃食上再不得意,那可不是要逼死朕。”
言罢,永德皇帝看向王成,王成将已经打开的锦盒呈上。
永德皇帝抚摸着锦盒中的冬衣,不停地夸赞着陆玄钰。
“皇伯父,尝尝。”
陆玄钰将盛好的乌鸡汤推向永德皇帝,永德皇帝方才收手去喝乌鸡汤。
看到永德皇帝正在专注于喝汤,陆玄钰便顺手去整理堆乱得折子。
“皇伯父,我今年命人多做了件冬衣送给定远侯。”
“嗯。”
永德皇帝点头应声,只当陆玄钰是还在记念叶槿谢之前的恩情。
“近日我闲得无聊,阿镇整日奔忙于提奉司,子俞又闭门苦读,各位堂哥们都不得空,我便去定远侯府上拜访,寻思着既然成了邻里,偶尔来往也是要得的。
定远侯人挺好,倒并未对我有何偏见,我见定远侯日夜操劳于军务,神情憔悴许多,是哪里又要有仗事了吗?”
陆玄钰没有去看永德皇帝,而是自顾自整理桌面,好似这番话只是无意道出。
“叶爱卿倒曾在朝上提及军饷一事,户部没有银子拨,许是因此忧愁,临近年关,出了这档子事,唉。”
永德皇帝放下汤碗,眉目染上无奈。
“崇州还未出过动乱,户部怎的会没有银子?”
闻言,永德皇帝看向陆玄钰,道:“崇州匪乱猖狂,前段时间派淮王去平定便拨出不少银子,今年的雨露少,青州和云州一带收成不好,有不少地方闹起饥荒来,赈灾需要不少银子,西戎那边又停战不久,如此,也怪不得户部。”
说着,永德皇帝找出相关的折子递给陆玄钰,陆玄钰很自然地接过查看。
“这些年皇伯父在青州和云州设了不少官仓,也发动民间组建义仓,按照往年报上来的数目算,熬过三冬不算什么大问题,那户部拨出一千两银子怎还是不够?”
陆玄钰看着折子里的数目,疑惑地看向永德皇帝。
听此,永德皇帝叹气:“青州那里山匪多,总同官府作对,强抢了不少粮仓,又因地势险峻,那些山寨易守难攻,兵部尚书领兵前去镇压,结果迟迟攻打不下来,银子也花去不少。”
提及这些,永德皇帝便觉得头疼,真真是白花银子活受罪。
“那不如让定远侯去镇压山匪好了。”
陆玄钰淡淡一笑,她不仅不信山匪敢火烧救命的粮仓,也不信区区山匪能挡的下朝廷精锐。
“这——叶爱卿放归朝不久,也是要好好休息。”
“但我想定远侯更关心将士们的军饷能不能如实发放,青州那些山匪多少年打家劫舍,想来积攒的家当有不少,如果一举拿下,军饷的发放也有了着落,朝廷也不必再在此浪费银子。
何况那些山匪还抢了百姓救命的粮仓,定远侯嫉恶如仇,爱民如子,若是皇伯父提出,想来定远侯定然不会推辞。”
陆玄钰的话让永德皇帝有些心动,他如今很是怀疑兵部尚书是否同山匪贪官勾结,以此骗取朝廷的银子,不然区区山匪,怎么还平定不了?
此前他一直碍于兵部尚书是三朝元老,不好多言,可眼下都快火烧眉毛了,还要顾及什么。
“皇伯父,此前我协助二堂哥和阿镇破了不少案子,不如我随同定远侯前去剿匪,也好查查当地有没有什么怪事如何?”
陆玄钰看出永德皇帝的忧虑,她便借机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