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教会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但在此之前维罗妮卡就将教会所属的一支名为“寂语者”的精锐部队,托付到了王云霄手上。
说托付可能不太准确,而且人家名义上也已经解散了,现如今在搞盲人按摩。
但王云霄对这支隐秘部队的战斗力毫无怀疑,也相信她们随时随地可以拿起枪参加战斗。毫无疑问,这就是教会保留下来的一张底牌。
唯一的问题在于“指挥权”。
说人话就是谁能指挥这支隐秘部队。
对于教会的内部组织结构,王云霄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具体的信物,比方说虎符之类可以调兵的东西。
他唯一能掌握的就是“渠道”。
也就是说除了他和维罗妮卡之外,谁都不知道寂语者藏在哪儿,不管你有没有指挥权,有没有调兵虎符,想要找到这支部队,要么通过维罗妮卡,要么通过王云霄。
要么你就对天门市的一百五十万常住居民搞一次大规模摸排。
前进教会的大主教遇袭,目前生死不明,那么接下来要面临的情况是可以预见到的。一旦大主教死亡,必须选出新的大主教来稳定人心。
现如今的前进教会不比以往,名下工厂都已经转移,大量信徒还俗,单纯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已经完成了无害化处理,看起来既没有价值,也不存在威胁。
但事实并非如此。
前进教会的中坚战力如维罗妮卡,还有曾与王云霄有过合作的乌兰图娅,这些战斗修女并没有损失,实力依然保存完好。
而在另一方面,轻工业委员会虽然拿走了工厂,但教会的技术研发能力和先进思想理念依旧保存完整。
人家只是放下了枪,并没有放下别的东西。
如果以为她们现在软弱可欺,就想要趁虚而入占便宜的话,那下场不言而喻。
维罗妮卡带着慕玉笙返回教会,而王云霄回到学校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寂语者修女的住处。
盲人按摩店的招牌已经被拆下来,改成了盲人副食店。
就是里面的装修风格还没有变化,看着依旧像是灵堂。
点了一遍人数发现大家都在,没有遗漏,王云霄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等电话了。
要么是维罗妮卡打来电话,要么是别人。
“不用紧张,今天晚上大家早点休息就可以了。如果有电话打进来的话,我会帮你们接。”
王云霄看出这些修女有些紧张,但因为沟通上的障碍,她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发问。
她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主见……或者换个角度来说,这种专门选练出来的隐秘部队本来就不能有什么主见,作为一张底牌无条件服从命令就可以了。
要是整天胡思乱想不安分,那还隐秘个蛋。
…………
而在另一边,慕王府的晚宴也已经结束。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顿饭吃得都没什么滋味。
原本大过年的,合家团圆,亲戚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个饭多是一件美事。
结果中途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不少人返回工作岗位熬夜加班,剩下的谁还有心思吃这个饭。
慕玉明原本打算告辞,也被老王爷强硬地留了下来。
今天晚上情况不明,谁知道街上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以防万一还是所有人都留下来,等到天亮再各回各家。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慕玉明被叫到老王爷的房里。
“你跟你爹长得很像,不过他可没有你这么俊俏。”
老王爷看到慕玉明进来,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如此说道。
慕玉明对此深表赞同。
自己老爹长得不能说丑,只能说比较普通。毕竟作为前朝锦衣暗卫派遣到联邦的暗探,在长相上就不能有太过人之处。
降低存在感,让人习惯性忽视,才是对于自身安全最有效的保障。
而不是像后世的谍战片那样,一个个卧底盘靓条顺,打扮得跟王子公主一样,那是戏剧化的需要。
自己的颜值完全是继承了母亲,母亲是东南亚华人,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
然后老王爷的第二句话是:“你爹当年去那边,这件事是经过我同意的。”
“不是慕燕翎吗?”
从慕玉明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老王爷原本有些浑浊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你爹跟你讲过?”
“讲过一点。”
慕玉明点头道:“有关于慕王府真正的秘密,也就是历史的真相。”
身为多面间谍,了解这些内幕是必须的谋生技巧。
现在的历史,真实的历史。表面上的关系,实际上的关系,这些都搞不清楚的话,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就很容易死无葬身之地。
慕王爷能以六七十岁高龄征战西域,并不是什么人间奇迹。
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的消失,导致历史被重新修整,把那些本不属于他的荣耀都强行安插在这个老人的身上。
慕家二代子弟也并非庸庸碌碌,只不过是因为名为“慕燕翎”的龙女从历史线上消失,与她相关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所以才显得光芒黯淡。
真要说起来的话,大总统在天门打下来的基业,也与那个女人息息相关。麒麟军的前身神武军,正是那个女人麾下的百战之师。
作为一名普通人当然不必了解这些隐秘,能把自己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做间谍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你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沉默半晌之后,老王爷终究还是躺回到软塌之上,语气间充满了疲惫。
“我爹很会经营,我从小生活富裕,没吃过什么苦。”
慕玉明如实相告。
责任是责任,亲情是亲情。
工作方面你不是我的上级领导,我不需要对你汇报工作。亲情方面也不用故意套近乎,我不吃这一套。
从小在赛弗长大,虽然对故乡依旧心怀向往,但对慕家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感情。
“你特么就是来气我的吧?”
老王爷没好气道:“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把你闺女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