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爹娘二字,齐焱倒是叫的迅速。
好似一点心理建设都不用做一样。
微微抬头,正对上李相夷的面容,眉眼就是一垂。
“对对对,亲儿子,我们就是你的爹娘!”苏念一笑得一脸温柔。
拉着齐焱的手,将他拉到外面。
出去这座有些阴暗的大殿,突然有阳光落了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一个跨步,竟然是一片草色青青的茫茫大草原,这草原上竟然还生了一棵叶冠很大的树。
这三个都没觉得这个场景有什么违和感!
毕竟是一场梦嘛!梦中的世界光怪陆离,变幻莫测,没有逻辑,出现什么都正常,就算长一双翅膀,都是正常的事。
树冠的阴影边缘处,苏念一坐在草原上,让少年齐焱靠在她的腿上,为他揉着眉心。而李相夷则是坐在旁边,两手撑着地,眼神一会儿看看蓝蓝的天空,然后又看看苏念一的侧脸。
齐焱用眼角余光,先是瞧了一眼旁边的李相夷,然后才遵从苏念一的指示躺下。
“齐焱,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娘亲,我好累呀~”齐焱委屈,齐焱说出来。
“好多人都说我不好,可是我没有选择!”难过。
“朝堂上还有人欺负我,我打不过···”声音小小的说。
“咳嗽的时候我见到帕子上有血,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娘亲,你和爹爹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能呀!”
“没事啊齐焱,我和你爹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的!”苏念一最是吃软不吃硬,她按着齐焱的脉,摸了一下。
然后眉心就是一跳。
果然,从古至今的皇帝,没有一个好当的。齐焱的脉相虚浮无力,内里虚空,外表看着还行,实则就是一副骨头架子,身上有着很久的慢性毒药,要是按照这样,没几年好活了!
也不知晓这梦境之中,给他治病管不管用?算了,苏念一不想这个问题了。
先治了再说。
“相夷,咱儿子中毒了!”
苏念一刚出声,齐焱原本闭着的眼皮,就哆嗦了一下。
“我倒是有解毒丹,但是他现在身体太弱了,直接用可能受不住药效,你的扬州慢比我的更精细,你先给他走一遍经脉呗驱一下毒素呗!”苏念一扭头对着李相夷轻声说道。
“嗯,瞧好吧,苏苏,我肯定让他身上一点毒都不剩!”李相夷将遮眼睛的手放下,然后苏念一起来,他坐在齐焱的身后。
“齐焱,盘膝,直起身来,不要抗拒!”
“是,爹爹!”齐焱老实听话。
然后就感觉李相夷的手抵在他的后心处,一股暖流涌来,沿着经脉自下而上,重走了一遍。
说不上来的酸麻胀,甚至还有些疼。不过这疼还能忍,齐焱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最后没忍住,喷出了一口黑血在地上。
他有些愣怔的看着地上,身上涌起来久违了的温暖。
苏念一赶紧拿着帕子,准备给他擦擦,结果被李相夷瞪了一眼,抽了过去,敷衍的擦了一下。
“行了,都是大小伙子了,难道还要让你爹娘给你擦嘴?”
“哦哦哦,爹,我自己能擦!”齐焱赶紧接过,自己给自己擦。
“你别动,我给你补补气血!”苏念一从腰间摸出一个针包。
一打开,里面是由细到粗,满满一排银针。
然后用上了上一个世界跟着药王孙思邈学的离经易道内功加上养心诀,金针刺穴,被苏念一扎完针之后,齐焱觉得自己现在百病不生,甚至还能跑两圈。
“娘,我现在觉得自己力大如牛,精力充足的很~”齐焱少年的脸,多了几分兴奋的稚气。
苏念一:坏了,这个万花的内功第一次尝试,一不小心补气血补多了。
看着面色红润有光泽,下一秒可能会流鼻血的齐焱,苏念一对着身边懒洋洋的李相夷说,“相夷,赶紧带着儿子运动运动,习武练剑跑两圈,干什么都行,就是别闲着!”
再闲一会儿,这个便宜儿子就上火了。
“行呀苏苏!”
李相夷往前走了两步,手里的剑随意挽了个剑花。
然后看向一脸高兴的齐焱。
“来,儿子,爹来教你,看好了,这一剑,会非常帅!”
最后那个字,是个重音。
齐焱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
然后,他看见李相夷的剑。
是的,虽然只有一个剑招,但是那是震人心神,让人永难忘记的一招。
齐焱不是没有见过精湛的剑法,历代紫衣局的执剑人,都是顶尖的剑法高手,包括程若鱼的天分也是极高。
可是,齐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
就像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抵不过李相夷的一剑。
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学会了这一招,没有人再敢欺负你···”李相夷挑眉意有所指的说道。
“好,爹,我要学!”
有好东西不学就是王八蛋!齐焱当然不可能是王八蛋。
所以,他学,努力的学,往死里学,争取让这一剑变成自己的潜意识。
虽然学了腰酸背疼腿抽筋,暂时只是一个花架子,没关系,他有时间!
感受到身体蓬勃力量的齐焱,这样想着。
而苏念一则是在自己的空间里翻上个世界的包裹,上个世界是个游戏武侠世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能用?就是不知道这梦中世界给的东西能不能拿出去了。
苏念一拿出一瓶补气血的药丸子,准备尝试一下。
“嗯?这是···”苏念一看着从包裹中翻出来那只小虫子。
有点眼熟。
等等,这好像是魔刹罗教的加强版的凤凰蛊来着。
低配版的是一命换一命,这是高配版的,高配版本的直接送一条命!
这可是好东西!
苏念一兴奋的小跑过去。
“相夷,齐焱,你们快过来,我找到了好东西!”
“苏苏,是什么呀?”李相夷一个跃起,就过来了。
“娘!”齐焱紧随其后。
“齐焱,伸出手来!”
齐焱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他听话的伸出手,然后,手腕就被划了一道口子,爬进一个虫子,接着抹上一层药膏,伤口沾合,要不是手腕还残留一点血迹,后知后觉的轻微刺疼。
齐焱都觉得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个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