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首的微胖妇人道:“方掌柜,我怡红楼的姑娘逃跑了,我们正追呢,这贱蹄子就进了你家酒楼,我们抓了人立马离开。”
“只需进三人,否则惊扰了客人算谁的?”
一品酒楼的掌柜带着几个小二挡在大门口,不许更多的入内,微胖妇人今儿气了半死,若不看那丫头生得好,哪里会花钱买下,才买下不到五天,这都逃了三回,身上的鞭伤还没好,又逃跑了。
胖妈妈赔着笑:“好,只三人进去捉人,一会儿就离开。”
苏七娘听到外头的声音,歪着脑袋看藏到桌下的姑娘,“你是花楼的人,往我们桌下藏什么,出来,出来!”
甄苏神色冷静,那粉衣人影藏得太快,还没瞧清楚就躲进来,这等眉眼,她好似前世在哪里见过,肯定是在京城看到过,到底是谁呢?她歪着脑袋思忖。
胖妈妈带两个打手,正挨着二楼一间一间地寻人,很快寻到了这边屋里,实在好寻得很,苏七娘正歪头喝斥,“她在这儿,藏在我们桌底下!”
苏七娘闪避开身子,苏五郎则一脸嫌弃状,生怕沾了脏东西。娘可说过,这种花楼、青楼的姑娘最脏,有病有毒,沾上就会得怪病而死,中了毒就爱往那里跑。爹不去,他们兄弟也不去,否则她娘要知道了,就得寻绳子把自己吊死。
两个黑衣打手拽住粉衣姑娘,将她用力往后拉,粉衣姑娘挣扎着,胖妈妈道:“小心些,伤了人不要紧,可莫伤了这桌的贵客。”
我的个天,这个雅间是什么人?里头的姑娘美如天仙,男子也俊美无双。她做花楼中人多少年,还是第一次瞧到这么好看的公子、姑娘,看他们在旁服侍的下人,必是尊贵人。
粉衣姑娘要被拽出来,她本想抱苏墨的腿,可这位早就闪开,一挥手抱住了甄苏的腿:“姑娘救我,我是被她花一百二十两买来的,我会算账,我会看铺子,我能帮姑娘赚银子,呜呜,只要姑娘救我这回,我一辈子孝忠姑娘……”
会算账,会看铺、会赚银子……
甄苏看着抱住自己双腿的人,四目相对,粉衣姑娘呆愣,世上居然有如此生得好看的姑娘。
甄苏则是心头一阵翻天起伏,这一位不是前世时,四皇子身边的宠妾花秋容,后来成为女富贾、四皇子的钱篓子。
花秋容是百花县花家二房的嫡女,是众多花氏女里头最有经商天赋,听说八岁时得了其祖母送的一家香料铺子,硬是将那铺子做成了天下一等一的铺子,她本人更是厉害的调香师。
花秋容最出名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有一颗经商的脑袋与一手与生俱来的调香天赋与技艺。
嫁给四皇子前,她便在斗香盛会搏得了头名,名动天下。被四皇子相中,点名要花家将花秋容送入府中为贵妾,人称“花夫人”。
胖妈妈“哟”了一声,“姑娘可莫被她哄了,贱丫头是犯官家里的丫头,仗着服侍了姑娘几年,咬文嚼字,就以为自己了不得。姑娘的身子、丫头的命。”
花秋容此刻抱得极紧,“姑娘,你一看就是好人,你买下我吧,我一定帮姑娘赚银子,赚很多银子。”
现下的花秋容也是十四五岁的模样,眉眼还未长开,甄苏见过成为四皇子宠妾的花容夫人,那是十七八岁的花秋容,真真风华绝代、花容月貌;她也曾见过二十多花秋容,她替四皇子生了一女,做了母亲后的她,更是风情万种,再加上会打扮、穿着,在众多贵妇里,也是最挑眼的一个。
花秋容与白瑞珠并称百花县两大绝色。瑞珠夫人后来嫁给二皇子,成为二皇子的宠妾。
四皇子看不惯二皇子,因最后二皇子被封了太子,背里暗里地给二皇子使绊子。丈夫们成对头,花秋容、白瑞珠虽是同乡,据说二人的娘家也不对付,故而斗成了金鱼眼睛一般。花秋容、四皇子行事更张扬,但二皇子与白瑞珠则更低调、内敛。
白瑞珠便是白三姑娘,现下只得十三四岁的模样,却已是一个初见他日风华的样子。
前世花家未获罪,尤其是在花秋容嫁给四皇子后,更上一层楼。
甄苏伸出手来,想要剥开她的手,花秋容死抱住不放,“姑娘,我不贵的,你买下我吧,我保证不出半年,就将你买我的钱亏空补上,我还能赚百倍、千倍的钱给你……”
甄苏道:“我是当朝嘉柔郡主,有一县沐食邑更不缺钱,我要这许多钱作甚?放开。”
花秋容摇头,原来被自己抱住的是一个郡主,抱大腿就要挑粗的抱。
既然抱上了,绝不放手,耍赖哭惨都行,就是不能被买花楼,她可是听楼里的姑娘说了,因她逃跑了两次,胖妈妈正准备今晚让她陪客,要在今晚明标高价,将她卖了。
她好好的清白女儿,才不要做这种事。
花家获罪,可她父兄都入了军籍,只要立了军功就能将她救出去,若她落到那等地方,只怕父兄也不屑救她。花楼绝不能入,若是服侍郡主,见到的都是权贵,兴许还能有机会搭救父兄。
花秋容道:“我能帮郡主打理沐食邑!”
苏墨笑了。
苏五郎觉得这女子真是会吹。
苏七娘恼道:“快放开我表姐,我表姐的腿是你能抱的,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替表姐效力的人不知凡几,需要你?”
甄苏站起身,花秋容依旧抱着双腿,一副就是粘上她不换人。
苏七娘冲过来,指挥着奶娘、丫头剥开花秋容的手。
刚剥开一根指头,立马又再抱紧甄苏。
甄苏叹了一声,“她不撒手了,唉,她求上我了,要不妈妈说个价儿,我将她买回去当使唤丫头。”
换作旁人,胖妈妈指定喊出天价,可花秋容已经说了,她是花了一百二十两买的,再往高里喊,这可把郡主给得罪了。
胖妈妈灵机一动,“郡主相中她做服侍丫头,小的把她的身契奉上。”
“不,如何能让你们贴了老本,妈妈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买来,又养了些日子,我出二百两银子买下。”
“郡主可得把人看牢了,我买来几日,这已是第三回逃跑了,心眼颇多,手段百出。”
甄苏从衣袖里取了两张银票递给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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