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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虞听晚称病不去东宫
    谢临珩冷睨他一眼。

    朱笔短暂停顿,印下一小滩墨汁。

    垂眸,看着奏折上晕开的墨,谢临珩微蹙眉,提起笔,将这本奏折随手扔在了一旁。

    “我听说,”他往后一靠,肩膀卸下劲,眼尾下耸,“你最近和楚家大小姐走得很近?”

    沈知樾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手中的玉骨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

    “还行吧。”他语调随意,“那姑娘性子很有趣,加上她父亲是朝中重臣,我偶尔去楚家,这么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听他说完这么长一串,谢临珩只问了一句:

    “你知道宋今砚是她表哥吗?”

    沈知樾:“?”

    他收了懒散的神色,正色看他。

    “你想说什么?”

    不至于因为宁舒喜欢宋今砚,他就无端牵连楚时鸢吧?

    那小姑娘可没招惹他。

    身在楚家,和宋今砚是远房表哥的这种亲戚关系,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其实,沈知樾现在的担心,纯属是多余。

    谢临珩处事的原则向来是既对人又对事。

    他是不喜欢宋今砚,但他不会牵连旁人。

    “没什么,跟你提个醒。”

    “楚时鸢来皇宫我不阻拦,她去宋家我也不管,只有一样,暗中在宁舒和宋今砚两人之间传信不行。”

    听着这句,沈知樾切切实实地怔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他们的太子殿下这是有多怕宁舒被宋今砚拐走?

    连楚时鸢这个芝麻大小的不确定因素都容不下。

    —

    阳淮殿中。

    虞听晚这一称病,足足病了七天。

    这七天,她连门都不出。

    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成天躲在自己的阳淮殿中。

    好在,在她“病”的这几天,谢临珩没再来过。

    也没再提,让她去东宫的事。

    在阳淮殿中单独待的这七天,她做完了答应宋今砚的香囊,也想好了今后一步步让陛下赐下婚事的方法。

    因而在第八天,“病”好的第一时间,虞听晚就去了承华殿,开始为出宫铺路。

    承华殿外侍奉的小太监们,见她破天荒的主动过来,全都一脸意外。

    回过神,最前方的一个小太监快步过来,对着虞听晚行完礼,说:

    “公主您稍微一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虞听晚颔首,“有劳公公。”

    四月份的天,气温已经很暖和。

    承华殿的殿门不再像寒冬腊月那样紧紧关着,此刻殿门大敞。

    从外面往里看去,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大半个殿宇的陈设。

    很快。

    传话的小太监出来。

    对着虞听晚弯了弯腰,恭恭敬敬道:

    “公主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谢绥身体已经好了大半。

    不像过去半年那样卧床不起。

    现在除了每天三喝药,精神头不太好之外,其余的,已经没什么大碍。

    虞听晚进来时,谢绥正坐在伏案前看谢临珩处理完的折子,见她进来,他将折子合上,放在了一旁。

    抬头看向虞听晚时,脸上还是从前那般爱屋及乌的关心。

    “不用多礼。”在虞听晚想行礼的时候,他及时拦下。

    手臂虚虚抬了抬。

    示意她起身。

    “听太子说,宁舒这几日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虞听晚乖巧点头,模样很是温顺。

    “已经没事了,劳父皇与皇兄挂怀。”

    谢绥看了看她。

    招手。

    示意一旁的圈椅。

    “来,别站着了,过来坐下。”

    “谢父皇。”

    坐下后,她主动问谢绥:

    “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绥说:“基本快大好了。”

    音落,又语调自然地对她唠着家常:

    “父皇病的这段时间,宫里沉闷闷的,就连年底,连场有模有样的家宴都没办,等父皇身体彻底好了,宫里多办几场宴席,热闹热闹。”

    虞听晚静静听着。

    说到后面,谢绥突然想到:

    “这一病,朕都把宁舒的生辰错过了。”

    “说说,想要什么,父皇给你补回来。”

    谢绥对虞听晚的母亲泠妃,有着大半辈子的执念,

    对虞听晚,他爱屋及乌。

    虽然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谢绥一直把虞听晚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除了不让她自由进入霁芳宫,其余时候,他对虞听晚,比对谢清月这个亲生女儿还要纵容。

    听着他最后这句,虞听晚眼底敛起一点隐匿的光影。

    她开玩笑似的问:“是不是宁舒提什么,父皇都能答应?”

    谢绥大笑两声,“只要父皇力所能及,就都答应。”

    力所能及。

    虞听晚默念着这四个字。

    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如果她提的,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条件,他自然是满口答应。

    但如果,是一些触碰他底线的东西,比如放她母妃出宫这类的,是绝不可能的。

    敛去心神,她以退为进:“儿臣现在还没有想要的东西,不如父皇容儿臣回去好好想一想,等想出来了,再来找父皇兑现如何?”

    谢绥爽快应下。

    “可以,这个承诺,在今年之内,一直有效,宁舒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就什么时候来找朕。”

    话刚说完,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殿外进来。

    虞听晚转头往门口看了眼。

    谢绥解释说:“是太子。”

    虞听晚心中浮现猜疑。

    ——怎么这段时间,她每次出来,都能和谢临珩碰上?

    就好像,不管她去哪里,都能见到谢临珩。

    是巧合,还是……

    转眼间,谢临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虞听晚视线中。

    她站起身,对上谢临珩的视线,声线如常地喊了声“皇兄”。

    谢临珩颔首。

    在另一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时负责谢绥汤药的小太监将熬好的药送了进来,谢临珩抬手,去接药碗。

    “给我吧。”

    小太监将碗递了过去,躬身退出大殿。

    虞听晚在侧对面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地问:

    “皇兄每天都来侍奉父皇喝药吗?”

    没等谢临珩开口,谢绥就欣慰地说:

    “对,你皇兄每天这个时辰都过来。”

    “前段时间,父皇卧床不起,都是你皇兄日日在身前照顾。”

    虞听晚心里的疑问打消了些。

    小半个时辰后,谢绥脸上多了疲态,虞听晚和谢临珩一前一后出了承华殿,不打扰他休息。

    承华殿外。

    谢临珩在后面喊住准备回阳淮殿的虞听晚。

    “宁舒。”

    虞听晚停步,侧身看去。

    男人一步步走近,最后停在她一步之外。

    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两下,才问:

    “身体好了?”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