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
让自己维持声音的平静。
同他商量:
“谢临珩,放我离开吧。”
她喉咙动了动,接着说:
“我身为前朝的公主,无心国事,又没有哥哥或弟弟,我的存在,根本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东陵国也好,现在的皇宫也罢,我都不要,我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半生过平凡的生活。”
“你强留着我,没有什么意义,我对你的帝位起不到半点帮助,我的存在,也给不了你任何加持。”
“我们就当——”
她话音停了停,终于缓缓抬睫看向他。
“从来不曾有过这些恩怨纠缠,把交集定格在三年前你救下我的那一日,这份恩情,我铭记一生,好吗?”
谢临珩心脏疼到麻木。
他面上不显,只眸色平静地看她。
冷静地问:“然后呢?”
“宁舒,我放你离开,然后呢?”
“你打算去哪?”
“找宋今砚?嫁给他,履行你们当时的婚约吗?”
“可是宁舒,”他骤然逼近,掌心扣着她后颈,嗓音发狠,“他有能力护住你吗?”
虞听晚望着他沉怒的眼眸,掐紧掌心。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太子殿下费心。”
“只求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我们?
谢临珩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这两个字这么刺耳。
他冷笑,“我若不放又如何?”
“我若非要——”他下颌绷紧,说出自己最不屑、也最不耻的那句:“挟恩图报又如何?”
他俯身,逼近她,薄唇靠近她唇角。
在她又一次想偏头躲开的时候,谢临珩蓦地掌住了她后脑勺。
握着她腰身的另一个手,悄无声息地勾住了她腰带。
“宁舒,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告诉过你,若再让我知道,你和宋今砚私底下还有联系,就不会再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他忽而轻笑,音质却冷的让人发寒。
“既然你不喜欢我们现在这种相处模式,那今晚就换一种。”
音落,他手指用力。
虞听晚腰间的绸带瞬间被扯开。
外衫随着绸带的掉落依次散开。
她额角猛地一跳。
下意识去捂衣裙,还没抓住,就被谢临珩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
“放开我!”前所未有的慌乱与危险蔓延全身。
她挣扎着拍打他肩膀,“谢临珩!你别发疯!”
谢临珩不理会她的反抗。
疾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她扔了上去。
虞听晚本能地往后躲,却被他拽着脚踝扯回来。
他将人反剪着扣在怀里。
欺身上前,重重吻上她的唇,
将她所有的反抗都堵在唇齿间。
“唔!”
虞听晚眼底立刻被逼出水雾。
手腕用尽全力挣扎,却半分都撼动不了他的桎梏。
唇角刺痛,淡淡的血腥味蔓延。
谢临珩压住她所有的反抗,蛮横地抵开她唇齿,咬着她的呜咽,长驱直入,发狠深吻。
虞听晚被压在床榻上的指尖陡然攥紧被褥,指节渗着青白,眼底的水雾迅速凝聚,泪珠顺着眼角无声滚落,砸在谢临珩手腕上。
男人动作顿了下。
可转瞬,大殿上她执着求赐婚的那一幕,阴魂不散地再次钻进脑海。
男人漆暗的眸底再次阴沉下去。
咬着她唇瓣不退反进。
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她,直到她喉咙深处的呜咽转化为羸弱的哭腔,才停下这个吻。
他从她唇上退开。
冰冷的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心悦他是吗?”
冷到极致的嗓音,伴随着衣裙被撕碎的声音。
“宁舒。”
“孤让你看看,他宋今砚,敢不敢要孤幸过的太子妃!”
“不行……不可以!”虞听晚含泪摇头。
甚至在他再一次伸手来撕她衣服的时候,情急之下,狠狠咬在了他手腕上,企图让他停下。
谢临珩看着她的动作。
任由她咬,半点不为所动。
直到手腕上被咬出深深的牙印。
血液慢慢渗出。
直到虞听晚下颚发酸,再也用不上力。
谢临珩掐着她脸颊,让她松开口。
拇指抚过她唇角沾染上的血痕,笑得残忍疯肆。
“正好,礼尚往来。”
“你既然也让我见了血,那待会疼了可别哭。”
虞听晚惧得发抖。
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就被他用力扯掉。
同一时刻,男人青筋分明的手掌,掐住那截绵软腰肢,过分又不容置喙地死死按在自己怀里。
虞听晚崩溃哭出声。
泪珠像断线的珍珠掉个不停。
“不要!”
“不行……”
谢临珩不厌其烦地吻上她眼角。
长臂一挥,鲛纱帐落下。
偌大的床榻,顿时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最后一丝缝隙消失前,里面传来女子压抑的绝望哭泣。“谢临珩……别逼我恨你!”
“那就恨吧。”若是忽略那语气中涩到极致的嫉恨和痛色,他嗓音听起来颇为随意。
……
这一夜,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
也注定是多人难眠的一夜。
阳淮殿外面。
墨九和墨十一左一右站在殿外很远的地方,动作整齐划一地抬头看天。
在里面叫了三次水,很快又再次响起女子压抑的哭声时,墨十叹息着往寝殿的方向看了眼。
轻身掠到墨九身边,皱眉问:
“你觉得,主子这样对吗?”
“宁舒公主一心想出宫,可主子……却偏偏将她困在这里。”
墨九眼底的悲悯一闪而过。
几息后,他摇头,叹息道:
“墨十,我们阻拦不了,也没有资格去判定此事的对错。”
仰头看着空中黯淡的月色,墨九心情复杂。
他之前只是担心,自家主子会走上陛下的老路,现在来看,他们太子怎会走陛下的老路?
他们主子,分明比陛下还更疯十倍百倍。
—
天色将晓,寝殿中,谢临珩搂着怀里汗涔涔的姑娘,漆黑眸色中,浓稠的爱意和尖锐的涩痛交织。
他低头注视着她泪痕未干的眉眼,指腹很轻很轻地将她眉心的折痕捋平。
喉咙微滚,良久,呢喃着问:
“为什么不继续骗我?”
他明明,都快说服自己相信她了。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他就真的相信她了。
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饴。
可为什么,她不能再多骗他一点。
宋今砚究竟有什么好,连护她安危都做不到,却还是能得到她全心全意的喜欢。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