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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那宋今砚呢?宁舒不是喜欢他吗?
    若锦不是很明白。

    “公主的意思是……”

    虞听晚抬了抬睫,解释:

    “霁芳宫后面的汤泉池,我们能想到,你觉得,太子会想不到吗?”

    若锦陡然间醍醐灌顶。

    是啊。

    太子怎么会想不到。

    毕竟现在,整个皇宫,真正算是她们自己地方的,只有两处。

    ——霁芳宫和阳淮殿。

    谢临珩的耳目遍布皇宫每一个角落,就算她们费尽周折避开了阳淮殿外的那些暗卫,真的能顺利避开皇宫别处的东宫心腹吗?

    虞听晚接下来的声音,拉回了若锦的思绪。

    “泅水之事,势必要做。”

    “只是,目前来看,不能将之置于暗处,而是明处。”

    若锦脑海划过一道亮色。

    她有些理解她家主子想做什么了。

    虞听晚扔下手中棋子,没再管棋盘,拢了拢衣袖,起身。

    “十成的谎言,太容易让人拆穿。”

    “有时候,真真假假,往往才是真。”

    若锦随着虞听晚离开前,无意间往棋盘上扫了眼。

    原本陷入死循环、白棋结局必败的棋局,现在局势变动,多了两口气。

    白棋未必会赢。

    但好歹,为自己多争取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胜负未分的情况下,总要拼死搏一搏。

    从偏殿出来,虞听晚未多停留,直接去了东宫。

    墨九墨十对于宁舒公主和自家主子在两个宫殿“乱窜”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这会儿虞听晚过来,他们两个行过礼,连去里面通报都不曾,直接打开殿门让她进去。

    虞听晚来的时间也巧,几位大臣刚从东宫离开,谢临珩正想去阳淮殿找她,她倒是先来了东宫。

    见到她人,男人唇侧勾了勾。

    “回来了?”

    虞听晚面色乖顺,唇畔笑意温软。

    “ 回来了。”她朝他走过来。

    直至停在他面前,弯下腰,指尖伸出,凑到他腰际,动作极为自然亲昵地勾住了他那枚悬挂在腰间的玉佩。

    谢临珩坐在殿座上。

    垂眼瞧着,任由她动作。

    并未阻止。

    虞听晚细细打量着他玉佩上的图案。

    最后努了努唇,抬手拔下了头上的那支青玉发簪,和玉佩放在一起,仔细比对。

    在她维持着这个动作看了好一会儿后,谢临珩忍不住揉了揉她脑袋,难掩笑意问:

    “公主殿下,在看什么?”

    虞听晚索性将玉佩从他身上解下来,和玉簪一起拿在手里,直起身,瞧着这两个物件。

    语气间,带着点纳闷地问:

    “你送我的这支青玉发簪,怎么和你这个玉佩这么相似?”

    今日在御花园附近,如今她没猜错,沈知樾盯着她看的那几秒,应该就是在看这支青玉发簪。

    能让沈知樾面露异样的,肯定和谢临珩有关。

    男人起身,隔着她的手,指腹在玉簪上划过,语调轻懒。

    “一个是象征储君身份的玉佩,一个是将来太子妃的信物,自然相像。”

    听到“太子妃信物”这几个字,虞听晚眸色微动。

    她收敛着所有异样,偏头看他:

    “所以说,这枚玉佩,和这支簪子,是一同打造的?”

    两人对视,谢临珩看着这双状若浑然清澈的双眸,顿了片刻,才说:

    “玉佩是打造的,簪子是孤后来雕刻的。”

    虞听晚没想过是这种答案。

    尤其听到后半句时,握着簪子的指尖,无意识地顿了一下。

    她眼底闪过别样情愫,问得随意,似有打趣之意:

    “太子殿下还会做发簪?”

    谢临珩从她手中抽出簪子,捏在指尖,眼底浮现几桢曾经他一个人坐在殿中反反复复打造这支发簪的场景。

    他笑了笑,如实道:“一开始并不会,后来一遍又一遍失败了好多次,就会了。”

    这支青玉发簪,是他做的第一支发簪。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原先并不会做这种东西。

    但他一直不肯放弃,失败了就重新再来,如此往复,终于做出一支精致而完美的青玉簪。

    虞听晚呼吸无形中放缓。

    眼底深处一片平静。

    唯有那如湖水渏涟的表层,浅浅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波澜。

    心念流转之间,虞听晚再望向这支青玉簪时,眼神中多了些别的东西。

    很快。

    她从他手中拿过发簪。

    当着他的面。

    抬手插在了自己发间。

    眼尾轻扬,眸子温软。

    仰头看向他时,眼里全是他的影子。

    再无其他。

    “既然是太子殿下亲手做的,那宁舒以后日日戴着。”

    谢临珩眸色沉沉,看她良久。

    余光掠过她发间的簪子,最后拨了拨她耳垂上的流苏耳饰。

    出乎虞听晚意料之外地说:

    “明日孤让人多为你做些衣裙。”

    虞听晚没跟上他的思绪,“我衣裙很多。”

    谢临珩轻笑,“先前不是说颜色不匹配么?既然今后想天天戴这支发簪,自然要多备些匹配的衣裙。”

    听罢,虞听晚顺势点头。

    那模样,好像真的打算和他长长久久。

    “行啊,发簪是青玉质地,那衣裙的颜色,偏为白青和湖色较好。”

    听着她这番话,再看着她此时乖巧到温良柔顺的神态,谢临珩唇侧迁起一抹情绪莫辨的弧度,忽而意味不明地问她:

    “将以后想的这么具体细致,我们宁舒公主,是真的不打算出宫了吗?”

    虞听晚当即点头,“自然。”

    “那宋今砚呢?”她话音刚落,他便碾着她尾音问:“宁舒不是喜欢他吗?”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