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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谢临珩,你识香?
    一刻钟后。

    中宫大殿外围着的满院御军,听到皇后这句话,如潮水般撤去。

    皇后像是被人抽空所有力气,再也没有半分以往的高贵形象,苍白着脸,颓然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中宫殿门被人短暂打开一瞬,在无数御军撤下去后,再次被人重新关上,

    整个中宫,就像一座被人死死按在淤泥里的囚笼。

    皇后一人跪坐在殿中,直至天色破晓。

    天亮前的最后一刻,中宫殿中,骤然响起秋华和周盛慌乱的叫喊声——

    “娘娘晕倒了!”

    “快!快传太医!”

    —

    这天晚上,中宫动荡不宁,整个皇宫乃至皇城也不太平。

    陛下处置姚家的旨意,在天黑前迅速传遍了皇城内外。

    昔日盛极一时的姚家势力,在一夕之间,毫无征兆地,被连根拔起。

    剥权夺爵,抄家流放。

    姚棕和姚家其余在朝为官的男眷,凡是涉及了金陵之案和通敌叛国之罪者,无一例外,尽数被斩首。

    所有女眷,包括姚家那位如珍如宝捧起来的姚家嫡女在内,全部贬为官奴,流放边疆。

    此生死生不得回。

    当若锦和岁欢将圣上旨意说给虞听晚听时,虞听晚眉眼轻垂着,没什么反应。

    只除了,听到‘姚家和通敌叛国者勾结’这几个字时,眼底无声激起涟漪。

    岁欢并未发现这抹异样。

    将茶水递到主子面前,她扬着眉轻哼说:

    “奴婢早就看那位高高在上的姚家嫡女不顺眼了,她每时每刻都装的一副楚楚可怜小意温柔的模样,却每每在看向咱们公主时,眼神狠毒晦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在虞听晚面前,岁欢说话,向来没什么顾忌,一般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次也一样。

    说完上面那一长串,她撅了撅嘴,又嘟囔道:

    “而且表面是打着世家小姐高贵端庄的旗号,背地里连给人下迷情香爬人床榻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啧啧,要不怎么说,人家是皇亲国戚的侄女呢?这做派,还真不是一般的世家小姐能比的。”

    “咳咳!”若锦重重咳了声。

    示意她泄泄怨气就得了,别说太过。

    这到底还是在宫里。

    中宫那位,只是被禁足,又没被废,这句‘皇亲国戚’,若被有心人听去了,又会徒增祸端。

    没多久,谢临珩从勤政殿回来。

    若锦和岁欢识趣地退出寝殿。

    他看向窗前,虞听晚正倚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谢临珩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手指穿过她腰侧,绕到她身前,捉住她的手,将之握在掌中。

    “天色不早了,怎么还不睡?”

    她回神,垂首看了眼被他捏在掌中的手指,复抬起眼睫。

    视线在外面静谧浓稠的夜色中划过,随之从他怀里转身,破天荒地没推开他。

    两人挨得极近,衣襟相贴,呼吸相缠。

    谢临珩正讶异于她今晚的反常,还没开口,就见她仰着头,看着他问:

    “谢临珩,你识香?”

    男人眼底的那点还未完全升起的隐晦光亮,在她这几个字出口的瞬间,无声无息敛去。

    他静静注视着她。

    没立刻回答。

    两息后,才箍着她纤细盈韧的腰肢,紧紧压向自己怀里,迎着她视线,嗓音平静地说:

    “我怎会识得那东西。”

    他说得面不改色,“是墨九对香味敏感,姚珠玉来东宫大殿后,没一会儿,墨九就觉得身上燥热不适,姚珠玉身上挂着的那香囊那么明显,不难推测她那香囊有问题。”

    他指节勾过她耳垂上的流苏,笑了笑,又道:

    “至于如何断定是催情香的,那就更简单了,她都宽衣解带来勾引你夫君了,晚晚觉得,那香,还能是做什么的?”

    虞听晚唇角微抿。

    哪怕他这般解释了,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依旧生疑。

    姚珠玉敢用到他面前的香,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迷情香,若是谢临珩能识出那味香,那她身上的这枚避子香囊……

    “在想什么?”耳边突兀响起的声音,惊回虞听晚的思绪。

    他指腹抚着她唇角。

    黑眸不动声色地望着她。

    虞听晚垂了垂眼,收敛心神,不动声色,“没什么。”

    她指尖按在他手腕上,想推开他。

    “时辰不早了,我想睡了。”

    他搂着她腰,拦着她。

    没让她走。

    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脖颈,靠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很低,问:

    “晚晚,有感觉吗?”

    “?”虞听晚抬头,因两人离得太近,她的唇险些擦过他唇角,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

    只是下一瞬,就被他箍住。

    “什么感觉?”她问。

    他勾唇浅笑,“自然是——想同房的感觉。”

    虞听晚:“……”

    他微微俯身,近距离瞧着她,很认真地问她,“有吗?”

    虞听晚瞧过去。

    他脸上明晃晃写着,若是有,就尽管说,我特意为了这事早回来的。

    虞听晚反手推开他,往床榻走,“没有!”

    谢临珩唇侧弧度增大。

    虞听晚刚走到床榻前,手还未碰到床帐,他就掐着她的腰,一把掀开鲛帐,压着她躺在了床上。

    虞听晚呼吸一滞,“谢临珩!”

    他轻笑,“晚晚想哪去了?那药性还没发作出来,孤只有亲自陪着你,才能放心。”

    “还有,孤没这么禽兽,还能夜夜都拉着你共赴**?今夜我留在这里,只是担心那药性万一发作,你再像白日那样生生忍着。”

    他说得再冠冕堂皇不过。

    可听在虞听晚耳中,却没多少可信度。

    前段时间,他们相互伪装和平相处的那些时日,除了她月信期,其余时候,他天天晚上拽着她行鱼水之欢。

    就跟上瘾一样。

    一夜都不曾落下过。

    那个时候,他怎么不说这话?

    瞧着她表情,谢临珩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失笑,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哄:

    “真的不做别的。”

    “小公主,安心睡就行。”

    “有夫君守着。”

    说罢,他低头,在她唇上很轻地吻了一下。

    带着笑意的嗓音,划过她耳畔:“若是想要了,就来找我,夫君一直都在。”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