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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为什么毒杀司沅
    “是平日中负责在小厨房杂洗的宫女。”墨九说:“属下一一调查过了,那小宫女曾和中宫有些渊源,虽身在霁芳宫,但暗中奉中宫为主。”

    “这次皇后娘娘的寿诞,意外频生,先是固安公主被送去行宫,下嫁林家,后是皇后娘娘被禁足中宫,一夕之间,颜面扫地。”

    “那小宫女因怨生恨,不忍主子蒙此羞辱,一念之差,在泠妃娘娘的膳食中下了毒。”

    霁芳宫外。

    谢临珩听完,冷嗤一声。

    讽道:“墨九,这番说辞,你自己信吗?”

    墨九低头。

    谢临珩碾过指骨,眼底森寒的杀意,哪怕他极力压制,都压不住。

    最后,他索性不再压抑。

    面上嘲讽之色更重,周身的气息诡谲危险到巅峰。

    “一个小小的侍女,先不说她能不能弄到这么大剂量的鸩毒和斑蝥毒,就算能,若无人指使,你觉得,她会因心中这点愤懑,冒着株连九族的灭顶之灾,去毒害泠妃?”

    墨九微皱眉,“属下也不信,但,那名宫女一口咬死,就是她为皇后娘娘鸣不平,才做下这件事的。”

    谢临珩眼底浓墨翻涌,眼尾浸出冷芒。

    “用家人威胁这种招数,再寻常不过。”

    “墨九,”他声调极冷,“继续查!”

    “孤倒要看看,这些人的嘴,究竟有多硬!”

    中宫,又能挺到何时。

    —

    寝殿内。

    服下解药并施针将近两个时辰,司沅一直没能醒过来。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围在了寝榻床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浸出一身冷汗。

    更棘手的是,没过多久,司沅不仅没醒,还起了高热。

    这下一来,更是雪上加霜。

    陈洮和张荣各自分工,调药方的调药方,施针的施针。

    终于,又过了半个时辰。

    司沅终于有了些反应。

    只不过并不是苏醒,而是半昏迷状态的吐血。

    短短几息的时间,她便呕出几大口血。

    唯一庆幸的便是,刚开始呕出来的血发黑,到了最后,已是正常的红色。

    陈洮再次号脉。

    见几口瘀血吐出,脉象总算由开始的虚浮羸弱转有平稳之势,他心里紧紧悬着的这颗心,终于往下落了落。

    号完脉,他立刻回身。

    对着谢绥和虞听晚禀报道:

    “陛下,公主,娘娘脉象已有平稳之兆,比之方才,已缓和很多。”

    虞听晚担忧问:“那母妃今日,能否醒来?”

    “这个……”陈洮犹豫,“微臣无法保证,但希望比较渺茫。”

    话落,殿外响起脚步声。

    谢绥回身,看向一身冷肆的谢临珩。

    眉头紧紧蹙着,冷问:“背后之人,揪出来了吗?”

    其实不管是谢临珩,还是谢绥,心里都清楚,背后那人,到底是谁。

    但皇后一口咬死不认,又有那名宫女拼死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这才需要明面上的查,去查证据。

    但中宫抵死不认,谢临珩耐心已经耗尽。

    没耐性再这么耗下去。

    “还是不认,那名替死鬼嘴很硬,用刑也不肯吐真话。”他道。

    哪怕有这层母子关系挡着,谢临珩都数次按不住,想亲自去中宫捉人。

    眼睁睁看着司沅这般生死未料地躺在床上,尤其那一口一口的鲜血往外呕,谢绥也不再要这所谓的证据,直接甩袖离开,怒声命令王福:

    “你亲自去中宫,将那毒妇给朕绑过来!”

    谢临珩看了眼半刻未曾回头的虞听晚,无声待了一瞬。

    很快,跟着离开。

    从殿中出来,他用帕子冷冷拭过指尖沾染上的一点血迹,眸沉如渊,戾声下令:

    “那名宫女,可以杀了。”

    墨九应声,立刻去办。

    不管皇后那边认不认,这名宫女被处死,都是毋庸置疑的事。

    毕竟那毒,是经由她的手,下进了泠妃娘娘的饮食中。

    一刻钟后。

    秋华疾步跑进中宫。

    看向宝座上一身珠玉华服的皇后,“娘娘——”

    这次她刚一开口,皇后就轻飘飘打断。

    她没看秋华,就垂眼瞧着手上的护甲,话音轻,却尽数讽刺。

    “又来人了是吧?这次是东宫,还是承华殿?”

    秋华急得满头冒汗,“是……是陛下,陛下命人,带您去霁芳宫。”

    听着这几个字,皇后似乎愣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如常。

    她讽笑了笑,面上看不出情绪。

    指尖划过护甲顶端,站起身。

    外面御军闯进中宫的声音,杂乱响亮。

    “娘娘……”秋华焦急,张望着外面,声音压低,“接下来怎么办?”

    皇后冷嘲,“能怎么办?你们陛下和太子,为了一个外人,和本宫刀锋相向,还能怎么办?”

    没过多久。

    皇后被带到霁芳宫。

    她停下脚步,看着这座熟悉却厌恶的宫殿,眼底恨意和嫉恨再次滋生。

    她没进去,就停在了霁芳宫外面的宫道上。

    一会儿怨,一会儿笑。

    看上去有些情绪不正常。

    很快。

    谢绥出来。

    一人站在霁芳宫门口,一人站在外面的宫道上。

    隔着好几米的距离,相对而立。

    谢绥没耐心跟她拐弯抹角,连句旁的话都没有,上来就质问:

    “为什么毒杀司沅?”

    类似的问题,今日这一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去中宫问过她了。

    只是那些下人问的含蓄些。

    但无一例外,皇后都否决了。

    她不承认。

    不承认那毒跟她有关。

    无论来多少人,无论他们问多少次,她都不认。

    可现在,看着对面这个,本该是自己的丈夫,却没有给过自己一天温情与宠爱的夫君,看着这个屠了姚家满门的夫君,再有——

    从霁芳宫中出来,脸色冷然,望向她时没有任何神色波动、冷得不似正常人的儿子,她讽刺大笑,突然觉得,再否认下去,什么意思都没有。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不该杀了祸害她们一家的罪魁祸首?

    “因为她该死啊!”她情绪忽然激动,“她抢了臣妾的一切,她不该死吗?!”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