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再三作乱之下,虞听晚用力压制在唇齿边缘的声音终究是没控制住。
溢出一点点难耐的呜咽。
但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虞听晚心神绷得很紧。
在声音发出的那一瞬间,便陡然咬紧唇瓣,不再出任何声音。
就连气息,都被压制到最低。
她掌心浸满了汗。
外面天色早已蒙蒙黑,室内紧闭门窗,也没亮烛火,很是昏暗。
虞听晚看不清谢临珩的神色,指尖本能地,抓住他手腕,不让他再乱动。
“别乱来……”
她声音很低很低。
细细发颤的尾音,溢出一点气愠和祈求。
他抵住她腰,重重咬着她唇瓣,
唇瓣厮磨间,再次催促:
“不准出去见,让他走。”
而门外的宋今砚,仅隔一扇门,自然也听到了方才那道明显不正常的呜咽声。
他敲着门的手掌顷刻间攥得发白。
眼底郁色席卷,盯着眼前这扇门的目光晦暗不明。
下一瞬,他再度敲响。
面色晦暗,但声线依旧温润如玉。
“晚晚?”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需要我帮忙吗?”
虞听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门内的谢临珩听到这话,冷嗤出声。
抵在她耳边,阴阳怪气地说:
“清风霁月、珺璟如晔的宋公子,还真是会体贴人,大晚上的,进人家女子的卧房,他那些礼度教养,全喂狗肚子里去了? 还是说——”
“从一开始,他这温润公子,就是徒有虚名?”
虞听晚被他弄得头疼。
或许是他有些醉了的缘故,一提宋今砚,说话就带刺。
就现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这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
虞听晚按住他磨着她腰窝作乱的手,用力吸了两口气,避开他的吻,稳住声线,尽量用最无异的语气,对外面的宋今砚说:
“我今天有些累,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宋公子请回吧。”
外面声音停止。
宋今砚立在门前,眸色深暗,望着这扇紧紧关着的门。
片刻,他垂下眼,善解人意道:
“那晚晚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不多会儿,他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声音再也听不见,虞听晚紧绷的那根弦才彻底松懈下来。
“人走了。”她推搡他手臂,“你先起来。”
他一只手还缠在她腰上。
有些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腰侧软腻的肌肤,激得虞听晚颤栗。
“你……”
“再抱会儿,待会再松。”他截断她的话,耍赖般不肯松开。
谢临珩眼眸低阖,在她颈侧吮咬乱蹭。
动作时轻时重,虞听晚全身紧紧绷着,快要被他时不时的动作逼疯。
周围的酒味弥漫开。
有越来越浓郁的征兆。
不知过去多久,虞听晚被他箍的腰身僵硬发疼,她眼皮跳了跳,耐心告罄,用力去推他。
可刚一碰到他肩膀,他就闷哼一声。
虞听晚有些懵,手指下意识挪开。
还未开口,他就压在她身上。
“疼。我受伤了,夫人,你要是想谋杀亲夫,就朝着那个地方再用点力。”
音落,又颇有些委屈地道:“这样,我以后就都不用纠缠你了。”
虞听晚:“……?”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她呼吸压紧,头疼得更厉害。
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都没找到地方放,但到底,没再碰过他说他受伤的那个肩膀,最后没辙道:
“我让人去给你请大夫,你先松开我。”
他依旧拒绝,手臂反而抱得更紧。
“大夫没用,你给我吹吹,他们都说,吹吹就不疼了。”借着酒意,他死皮赖脸耍赖到底。
虞听晚表情都快麻木。
吹吹?
她吹的是仙气么?
还能比大夫更有用?
她用力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尽量稳住早已耗尽的耐心,看在他喝醉又受伤的份上,好言好语地跟他商量:
“你喝醉了,谢临珩,我喊人给你煮醒酒茶,你先把手松开。”
“不行。”他半点不配合。
见她一直想推开他,干脆扣住她后颈,迫切她仰头,低头堵住了她唇。
他咬碎她口中所有的话,借着酒意,肆意地吻她。
他越吻越深,直到虞听晚受不住他的攻势,最后情急之下咬破他唇角,他才从她唇上不满地离开。
见她一直不给他吹,他搂着她腰,又开始提要求。
“我想要平安符。”
虞听晚:“?”
“军中的副将都有他夫人亲自给他求的平安符,晚晚,我也想要一个。”
见她不说话,他更加得寸进尺,“这附近就有个寺庙,离得不远,你去给我求一个,我随身带。”
深黑的房间中安静下来。
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复,他皱着眉,再次去吻她。
这一次,她却躲开了他的吻。
只道:“殿下,你醉了。”
“没醉。”他强硬贴上她唇角,“别人有的,孤也想要。”
无赖祈求的声线,掩饰住了嗓音深处的涩然,他继续道:
“晚晚,去帮我求一个,好不好?”
虞听晚指尖微微蜷紧。
呼吸像被什么堵住,有些闷。
喘不上气。
他知道等不到她的答案,不再强求,身上的伤和流窜的酒意让他心口越发酸涩,无多少醉意的漆黑眼底,慢慢低垂下去。
嗓音干涩着,一遍遍问她:
“是不是不论我做什么,你都如此厌恶我?”
“可是晚晚,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让你开心,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更想未来的某一天,你也能施舍给我一点点爱意。”
“我要的不多,一点点就可以。”
“或者……你别再想着躲我逃我,不爱……也没关系……”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似乎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感情,一股脑全说给她听。
虞听晚下颌死死咬紧。
眼底有股,无名的酸涩蔓延开。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